他们曾经住的公寓并不大，却充斥着他们所喜欢的东西。
夏初踏入熟悉的电梯里，有些忐忑不安的回忆起曾经的一些旧事。
那时候他们总是会在楼下等着对方，一起走进电梯，互相分掉对方手里的购物袋，笑着说今天发生了什么趣事，又或者只是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那时候的顾夜宸很少在她面前冷着脸，笑起来的时候带着清晨阳光的温柔。
等到电梯到达了楼层，夏初看见那扇熟悉的门已经打开。
里面的客厅都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夏初深吸了一口气，才敢走进去。
客厅里没有顾夜宸的身影，只是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到这里来，这里依旧是一尘不染的模样，就连窗台上放置的假花除了一点点的褪色，依旧保持原样。
包括当年他们买的各类书籍都按照以前的摆放，平稳的坐落在书架上。
茶几上的花瓶，桌案上四只可爱的小杯子，包括电视柜旁两人随手买来填补空洞的各类玩偶……
夏初的目光却被桌上的合照所吸引。
那是他们当时的合照！
可当她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上面只有顾夜宸的身影，她的那一侧已经被减掉，只剩下一片空白……
“觉得怀念吗？”
顾夜宸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炙热的胸膛悄然贴上夏初冰凉的脊背，却让夏初觉得更加可怕。
顾夜宸的手虚虚的环在她的腰上，一如当年他们也曾这样小心翼翼的亲近，却从不逾矩。
“觉得熟悉吗？”
“不熟悉。”
现在的顾夜宸声音冷的可以掉下冰渣，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讽刺他们当年的亲近。
就像现在，她透过墙面上的镜子，清楚的看见顾夜宸眼底的愤怒，还有手背上爆裂的青筋——像是一个要杀了她的仇人！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被狠狠的从这里被拖拽走。
夏初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直到被扔进了窄小的厨房里：“做我爱吃的。”
说完，顾夜宸像是把这里当成是顾家大宅，径直走到餐桌前落座。
而同样的，夏初现在就像是顾家大宅的厨房阿姨，沉着脸系上围裙，认命的开始给他做爱吃的菜。
“不吃花菜，东西要全熟，最喜欢吃的是虾……”
夏初小声碎碎念着来提醒自己，可当把东西全部拿出来之后，她的手微微一顿。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对顾夜宸这么了解。
自嘲一笑，她认命的开始按照以前的口味来给他做菜。
餐厅里，顾夜宸只是看着她娴熟的厨艺，沉默着等待。
等到夏初把所有菜色都摆满桌子，几乎没有一样是顾夜宸讨厌的菜。
“我以前不喜欢吃豆腐。”
“我知道你现在喜欢……”
夏初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只是在顾家大宅里见到过，就顺势记下来了。
顾夜宸的脸却冷了下来：“是觉得我竟然活着下了手术台，所以天天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就等着离开了顾祁言，过来讨好我？”
“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习惯成自然！
顾夜宸的目光反而更冷：“倒也是，毕竟你以前在顾家伺候人惯了，鞍前马后的当个奴才……毕竟当个奴才，也比跟着我这个上手术台生死未卜的人强。”
顾夜宸心里郁结着一团气！
曾经他几乎没有让夏初进过厨房，就算让她进去，也仅仅是帮点小忙。
大多时候甚至会自己亲自下厨。
可现在，她从顾祁言的身边离开，倒是学了一手好厨艺！和一身伺候人的本事！
夏初死死咬紧牙关：“当初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
“啪——”
顾夜宸狠狠的把筷子砸在桌案上，不由分说的把所有的饭菜都清扫下桌。
滚烫的汤泼了夏初一身，她惊叫着后退了两步，身上却已经都是菜叶子和汤油渍，两只手的手背都被烫红。
夏初疼的红了眼：“你做什么！”
这可都是你以前最喜欢做的菜！
“用讨好顾祁言的办法来讨好我，你也太卑贱了。”
顾夜宸慢斯条理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她发红的双手视若无睹，只是冷然的挑起她的下巴，“你难道不应该用更好的办法来求我吗？”
说到这里，顾夜宸的指尖轻轻抵在她的衣襟上。
夏初霎时白了脸，想要后退一步，却反被顾夜宸死死的扣紧下巴。
她从来没有用这种办法来讨好顾祁言！
她现在很想一巴掌打在顾夜宸的脸上，告诉他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样子。”顾夜宸凑近她的面颊，“我喜欢你在顾家那副受气的模样，一言不发的、像是个哑巴一样摇尾乞怜。”
“顾夜宸你……”
“你还想谈延期还款的事情吗？”
顾夜宸冷然的打断了她的话，几乎是扯着她的下巴走到了客厅中央。
窗帘大开，落地窗外就是另一栋居民楼，还有另一片靠湖的景色。
夏初疼的直抽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不容易停下脚步来，顾夜宸狠狠的甩开了她的脸，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回头看向窗外：“你还记得我们以前都坐在这里，谈论心事……你还在这里向我撒娇，让我帮忙。”
“现在，不如你就在这里脱了，求我。”
顾夜宸嘴角勾起一抹可怕的角度。
夏初浑身一颤，旧时的美好回忆似乎都被压成了碎片，她战战兢兢的抬起手来，解开了第一颗扣子，两条手臂都在颤抖。
“夜宸，明天我想吃摊子里的鸡公煲嘛，好不好？”
“夜宸，等会儿要一起去超市吗？”
“夜宸，楼下有只可爱的小猫咪，我们带着火腿肠下去喂它好不好？”
旧日里的每一个字，现在似乎都成了凌迟的刀刃。
夏初看着眼前的顾夜宸，怎么都无法把他和当初那个温柔的男人联系起来，直到胸前感觉到一片冰凉，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死死的攥紧了衣服。
“怎么不动了？”顾夜宸双腿交叠，冷笑着注视着她：“难道在顾祁言那边没学到伺候男人的本事吗？脱了衣服，跪下来，用尽你所有的本事，让我开心……明白吗？”
夏初死死攥紧自己的衣服，努力把曾经的记忆碎片都拼好。
“不……我不想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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