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紫宸殿,群臣刚刚行完叩拜大礼。
一卷卷轴,正正巧落在户部尚书尚明达的面前。
“尚爱卿,看看吧!”
肉眼可见,尚明达脑门上浸出一层冷汗。
这是什么把柄被太子抓住了?
收受孝敬,为人贩子充当保护伞?
还是说自己买卖小品官职?
这些事自己做的很隐蔽,不应该被太子殿下抓住啊!
颤颤抖抖的将卷轴拿起,展开一看,尚明达直觉一股冰寒直窜脑门。
“天庆节宴会,朝臣们吃的龙肝凤胆,饮的是瑶池里的圣水,每桌竟花费纹银千两?”
“摘星楼是拿黄金打的地基,是用羊脂玉铺的地砖,一次翻修竟要万两白银?”
赵昀冰冷的声音自高台响起。
尚明达浑身瘫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微臣知罪!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要说买卖小品官职,为人牙子当保护伞,是把手外伸,收受贿赂。
那谎报拨款,是贪污,是渎职,是把手伸向皇帝腰包的作大死!
赵昀冷哼一身,豁然起身:“尔等食君之禄,不为朝廷做事,尸位素餐便罢!”
“如今竟还敢贪污国库,世受天恩,不思还保,真是狼子野心,罪不容诛!”
“来人!”
“呼啦!”
两排禁军冲入大殿,垂手而立,神情肃杀。
“将此撩游街示众,午时一到,于菜市口斩首!”
“喏!”禁军拱手作揖,架起尚明达便往殿外走去。
至此,尚明达自知大限将至,面色灰白,浑身瘫软。
“殿下!冤枉啊!”
忽然,林弼生上前一步,跪地不起,叫苦连连。
户部尚书是林党嫡系中的嫡系!
他贪没的银两大部分进了林弼生的腰包,用于发展跟多的党羽。
户部是林党的根基,必须在林党的掌控之下。
尚明达,他死保。
见此,尚明达本灰败的眼中爆射出一阵希望之光。
赵昀淡淡道:“林相,此事证据确凿,何来冤枉?”
林弼生拱手道:“殿下,卷轴上的开支的确不假,但微臣保证,尚大人绝没有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户部花销,必须由陛下首肯,殿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处理尚大人,实难服众!”
此言一出,尚明达灰败的脸色一转,眼中投出阵阵生的希望,挣扎着禁军束缚,大吼着。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户部账目支持,陛下均有过目首肯,殿下若是不信,可向陛下询问!”
赵昀端坐正堂,面色无喜无悲,内心则恨不得将这老贼五马分尸。
皇帝赵扩病如膏肓,已是深度昏迷,说不得何时便会驾崩,如何询问?
这老狗!好算计!
谁知,开脱只是第一步,林弼生再上一步,拱手作揖,毕恭毕敬。
“殿下,我等忠心耿耿,为大宋千秋万代尽职尽责!”
“不知是谁,用这断章取义手段污蔑我等?”
“我看这卷宗是被人抄录,可是户部之人上报?”
林弼生语气一顿,猛然抬头,一张老脸上绽出一丝阴险狠辣。
“如若不是户部中人。”
“私查账目,盗取国库卷宗,乃是大罪!”
“按律,应刺字充军!”
角落里的寇准闻言,脸色瞬然大变,身躯都微微颤栗。
赵昀直视着林弼生:“卷宗是本王亲自抄录。”
“怎么?林相是打算将本太子拿了,刺字充军?”
林弼生立刻拱手作揖:“微臣不敢!”
说话间,他隐晦的向身后的尚明达丢去一个眼神。
尚明达立刻意会,对着赵昀纳头便拜。
“殿下若想清查国库,完全可以告知微臣,微臣定当全力配合!”
“若殿下不信任微臣,微臣……请乞骸骨!”
林党群臣,立刻跳出,对赵昀施压。
“殿下,尚大人为朝廷尽心尽力,不可啊!”
“殿下,此番却是您行事不周……”
“殿下,若尚大人因此事辞迁,百官恐寒心,谁又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赵昀双眼扫过群臣,最终与林弼生身上。
好个老贼!
凡有一丝漏洞,他便敢借此还击!
只是这次,你的如意算盘,必将落空。
“请乞骸骨?你想的挺美!”
赵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微微扬手,又一卷卷宗落与尚明达身前。
“此事,尚大人又该如何开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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