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我妈被害，嫌犯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五年后，当年风波里的坏人接连受到惩罚。
是我的哥哥做的，然而审判的那天他忽然坦白，还有第二个凶手。
1.
看着我妈倒在地上，像只垂死挣扎的鱼。
周围的世界很嘈杂，我却仿佛置身于真空中，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好像反应不过来了。
救护车来了，又走了，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她们只拉活人，要我联系殡仪馆。
在原地愣神许久，我终于回过神来，我妈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我像是终于脱离桎梏一般，痛苦地嚎叫了一声，接着便晕了过去，一直萦绕我的那种真空感瞬间抽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感觉到四周的人向我涌来。
半小时前，我妈还活得好好的，我正陪她在县里赶集卖橘子。
集上卖橘子的摊位不少，但我妈卖的最好，我们家的橘子收拾的最干净，而她人活泛、嘴也巧，要价比别家还低几毛钱。
橘子筐旁边还放了一小筐自己家种的小葱。买的多直接给上一把，顾客们都很喜欢，纷纷驻足挑选。
但周边的几个摊主不喜欢，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的摊位，有的人甚至走过来故意吐几口痰。
我见状气的要起来理论，我妈把我拽回去「乔云，别管他，咱快点卖完走就行了。」
可有时候，你身上没沾屎，苍蝇也会找上门。
眼见橘子筐快见底了，集上最大的一个水果摊主却找过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
正在挑选的顾客吓得四散逃走，我和我妈也抱在一起警惕地瞪着他。
「你们守不守规矩？在这集上卖水果，价格不能比我低！」他满脸豪横地冲我们吼道。
「我们没听说过这种规矩！凭啥就得卖地比你贵？那顾客不都去你家买了！」我妈也不甘示弱地回呛他。
「我就是规矩！你别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那人一脚踢翻了我们的筐，黄澄澄的果子散了一地，他还不解气地上去踩了几脚，瞬间汁水溅地到处都是。
我妈心疼了，这些橘子都是她亲手种的，见不得被人这么糟践。
她冲过去推开那人，蹲在地上捡着那些还没被踩坏的橘子。
男人见我妈没被吓住，更加恼羞成怒，挥着刀向她走过去，我连忙跑过去想拉走我妈。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我妈毫不畏惧地质问那个男人。
「妈，别说了，咱回家。」我害怕了，只想拉着她快点离开。
「你怕啥！咱有理！凭啥这么欺负人呢！」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我妈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她都是能忍则忍了，但要是被欺负到眼皮子底下了，她也要和你说道说道，讲讲理。
可现在这个场合不是讲理的地方，对面的这个男人一看就来者不善，那把菜刀银晃晃的，直晃地我心发慌。
他们越吵越凶，男人的耐心似乎耗尽，愈吵愈烈之下，他不由分说地挥起刀，我妈被击倒在地，围观的人们吓得四窜。
我被吓傻了，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跌跌撞撞过去想要拦住他，但我两腿发软，明明几步的距离，却怎么也走不过去。
这时不知是谁把我拽到了一边，却没人敢去拉那个暴戾的男人。
直到警车来了，然后救护车来了，最后灵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