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靖泽牵着司宁的手,在软榻上坐下,方才缓缓道来:“据我的情报,乐静郡主爱慕温昭嵘由来已久,正好皇后和宣王宋淮欲拉拢南宁王,扶持宣王争夺太子,故而,他们计划让温昭嵘和乐静郡主联姻。谁知,半路杀出了程咬金,温昭嵘竟然喜欢上了女捕头司宁,坚决不肯答应联姻,平南侯膝下只有温昭嵘一子,不敢过于逼迫,便妥协温昭嵘,另娶司宁为妻。”
“我总算明白了。”
困扰司宁许久的疑惑,终于像绳结一样,一节一节的慢慢解开,她突然为自己的结局感到可笑,原来她的死,是别人蓄谋已久,因为她挡了别人的路,所以她非死不可。而温昭嵘虽然不是凶手,虽然为了她与家族对抗用尽了全力,可是他终究太弱小了,他保护不了她。
司宁脸上无悲无喜的表情,看在厉靖泽眼里,尽是心疼,他摩挲着她的手,柔声说:“瑶儿,阿宁的案子,表面上是由于三角恋引发的情杀戏码,事实上,它关系着政治博弈,无论温昭嵘,还是乐静郡主,他们都只是宣王夺位的棋子,谁也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只不过,因为乐静郡主对温昭嵘的爱慕,正好给了南宁王投靠宣王的借口罢了。温昭嵘身在局中,又怎会看不透这背后的阴谋呢?所以,我猜测,这就是阿宁死后,温昭嵘一力压下此事,买通刑部仵作,以阿宁心悸症病发而亡作为死因来盖棺定论的原因吧!”
“我所认识的温昭嵘,不应该是这样的。”司宁如鲠在喉,泪液缓缓浸湿了眼眶。
厉靖泽默了一瞬,叹息道:“世人谁不是两副面孔呢?我和温昭嵘交往不多,对他了解不深,单单从他配合平南侯处理阿宁死亡事件来看,他不是白纸,他有城府,有谋事的心机,忍常人不能忍之事,然而,他毕竟是平南侯世子,身上背负着不可推卸的重任,大多时候,身不由己吧。”
“相公的意思是,他在谋定而后动?”司宁睁大眼睛看着厉靖泽,心情又开始激荡。
厉靖泽思忖道:“他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是,他谋的是为阿宁报仇,还是为了救他父亲,便难说了。”
“此话何意?”
“平南侯被皇上贬至北境戍守三年,无诏不得归京,京州禁军也被皇上划在了我的麾下,温家现今的处境,可想而知。温昭嵘若想救父,保住温家的荣耀,就必须迎娶乐静郡主,得到南宁王的支持,如此一来,阿宁的仇,便无足轻重,只能咽下去了。”
“你是说,为了他肩上的担子,为了温家的大局,他不可能为阿宁报仇?”
“人心难测,我不确定,我只是就事论事,客观分析。”
“可是……”司宁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温昭嵘不止一次跟我说,他一定会为阿宁报仇,他让我相信他!你说,阿宁已经死了,他有必要向我表忠心或者欺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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