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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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晋永兴元年(304年)

  匈奴贵族刘渊起兵于离石(今属山西),国号“汉”。

  永嘉四年(310年)

  刘渊死,其子刘聪继位,次年四月,派将石勒于苦县宁平城(河南鹿邑)歼灭晋军十余万,天下惶恐!

  同年。刘聪又遣大将呼延晏攻击晋军,歼三万余人。

  六月,攻破洛阳,杀太子司马诠、宗室、官员及士兵百姓三万余人,并挖掘陵墓和焚毁宫殿,史称“永嘉之乱”。

  建武年间(317年)

  晋元帝率中原汉族衣冠仕族臣民南渡,史称“衣冠南渡”,这是中原汉人第一次大规模南迁,主要有林、陈、黄、郑、詹、邱、何、胡八姓。“衣冠”是文明的意思,衣冠南渡即是中原文明南迁,晋朝迁都建康,史称东晋。

  豪门士族扶持晋元帝建立东晋,互相依存,政权涣散,勾心斗角,在长达百年的政治演变中,分别以王,谢,桓,庾,四大家族脱颖而出,王谢两族更是成为顶级的豪门巨族。

  王导出身于魏晋名门琅玡王氏,早年便与琅玡王司马睿(晋元帝)友善,后建议其移镇建邺,又为他联络南方士族,安抚南渡北方士族。东晋建立后,先拜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封武冈侯,又进位侍中、司空、假节、录尚书事,领中书监。与其从兄王敦一内一外,形成“王与马,共天下”的格局。

  而谢府以谢安为代表人物,少以清谈知名,最初屡辞辟命,隐居会稽郡山阴县之东山,与王羲之、许询等游山玩水,并教育谢家子弟,多次拒绝朝廷辟命。后谢氏家族于朝中之人尽数逝去,方东山再起,任桓温征西司马,此后历任吴兴太守、侍中、吏部尚书、中护军等职。

  咸安二年(372年)简文帝崩后,谢安与王坦之挫败桓温篡位意图,并在其死后与王彪之等共同辅政。在淝水之战中作为东晋一方的总指挥,以八万兵力打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为东晋赢得几十年的安静和平。战后因功名太盛而被孝武帝猜忌,被迫前往广陵避祸。太元十年(385年),因病重返回建康,旋即病逝,享年六十六岁,赠太傅、庐陵郡公,谥号文靖,更享有风流宰相之美誉。

  两府在百年间人才济济,王府文人士子层出不凡,谢府儒将高官独占鳌头,领尽了这南地儒林风光,少有人及。

  如此声威显赫之家族绵延百年,两族为官者占据了当朝半壁江山,掌握重权,美名流传。

  而这种混乱的政治格局,造就了与任何朝代截然不同的魏晋风度,代表人物为,谢安、王羲之、王徽之、刘惔、王濛、支遁、孙绰、许询等人。

  他们狂放不羁,率真洒脱,以艺术化的人生,追求魅力和影响力的人格美,内在修玄心,洞见,妙赏,深情,外在修颖悟,旷达,真率,形成了这个时代下独有的玄学兴盛。

  玄学让名士想治理天下,确得不到重用找到了精神的依托,循规蹈矩,道貌岸然在这时候都成为一种笑话,随着这股风潮的形成,传统的学说被慢慢抛弃,越来越多人叛逆,放.荡,在清醒与沉醉里优游,在痛苦和癫狂里迷失。

  《世语新说》中有记载: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禈衣,诸君何为入我禈中!”如此放浪形骸,逐渐成了一种风气,“故去巾帻,脱衣服,露丑恶,同禽兽”。在名士中甚至有男人追求外貌女性化,涂脂抹粉,“服妇人之服”的畸形的风气。

  在这个以文士击剑,高歌壮志难酬,痛骂当朝腐败昏庸,沉醉在南方舒适的生活环境下的黑暗时代里,故事就这样慢慢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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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重声明:本书不是武侠书!)

  公元400年,东晋隆安四年。

  建康城

  初春,冷冽的寒风慢慢变地轻柔起来,清晨的阳光带着万丈朝霞刹那间便把建康城笼罩的金碧辉煌,沉重厚实的城门在“吱吱哑哑”声中开启,进城的人群顿时鼎沸,粗糙的青石地面被各号的脚印踩踏,门前数名兵丁紧张有序地收取两枚五铢钱作为“入城费”,不时有牵着骡子的富户拉着大车扯气高扬地迈着八字步走入城内,衣衫偻烂的百姓手提着装满蔬菜的篓子小心翼翼地靠着人群外围,匆匆迈向远处,去寻找合适的售卖点。

  远处的夫子庙前热闹非凡,铺以草席卖身葬人的,手抱孩童满面菜色眼泪汪汪卖子的,搭着木摊摆着粗布大声吆喝的,手提肥嫩的母鸡绘声绘色高声喊叫的,组织成早市里热闹的场景。

  文德桥上,几个落魄的书生支着破旧的书摊,替人代写书信,忙碌的挥笔神速,不时抬头看看有没熟客过来,闲暇的手拿书籍认真地研读,确不时偷眼看看隔壁,嘴中小声地哀叹,在往前百步,华丽的“春香坊”“迤逦院”下,青衣小厮正奋力地扫动着地面,熙熙攘攘喧闹了一夜的各大妓馆门窗紧闭,养精蓄锐地迎接晚间的到来。

  桥南,高大恢宏的巷口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杂货摊,不时有人路过驻足,挑选着心仪之物讨价还价,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但确没有一人从巷口进入,因为这里是乌衣巷,王谢两府所在处。

  秦淮河水依旧波光粼粼,华丽的船房小舟停靠在岸边,不知哪家公子昨夜风流,脱下的长衫漂浮在水面上引起南岸摆摊卖粗布衣衫的妇人注意。

  “六婶”,“看,谁家公子的衣衫,看那料子,定是上好的丝绸,不如叫你家小儿打捞上来洗洗,说不定还能卖些钱财呢!”鞋摊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妇唠叨着。

  六婶正拿着碎布条扎起来的拂尘拍打着摊位上尘土,闻听此言,转头一看笑道:“哎呦,是哦,等会小儿起来,便去打捞上来。”

  老妇“嗯”了一声,一口咬断手中的长线,把洁白的鞋底翻过来看看,在把寸长的粗针放到头上稀疏的头发里划拉下,狠狠地刺入低头道:“六婶,王家前院的小厮昨日被府中的管事打死啦。”

  六婶挥舞着拂尘正拍打的起劲,听到这八卦,顿时收了家伙过来蹲下细声道:“哪个小厮?为啥啊?”

  老妇抬起头神秘地一笑,凑近六婶的耳边道:“我也是听我大儿说的,他不是在王家当差么,昨日带了些吃食和这月的月俸回来孝敬,顺口说了那么两句,王府的下人数百,只知道好像是个外姓,居然跟二老爷家的丫鬟在假山里私会,被那管事抓了个正着,直接活活打死了。”

  六婶听到吃食和月俸,羡慕的嘴巴咂了咂啧啧道:“您真有福气哦,我那小儿虽在河上最贵的花坊里做事,每月的工钱经不住花,还时不时地问我讨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哦!”

  老妇听到这里,那堆着蜡黄眼屎的干瘪老眼闪过一丝骄傲,口中确谦虚道:“哪里有你家小儿出息,听说马上要自己买船啦!”

  六婶一听哀叹一声道:“哪里啊,是跟人家合伙的,咱家只占个小头,哪会比得上你家大儿哦,可怜那外姓小厮了,竟然在王家偷人家丫鬟,真不知天高地厚。”

  老妇也是惋惜地叹口气,老眼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偷人就偷人,准是看见前院的管事也偷,毛头小子按捺不住,也想尝尝滋味,也不想想,人家啥身份,他是啥身份。”

  六婶惊奇地出声道:“人家管事偷人,你又咋知道呢?”

  “我家大儿说的啊。”

  “哦,哦,你家大儿真是了不起,王府中这多隐秘都知道,将来定是个人才。”六婶羡慕道。

  老妇的脸上不由泛起满足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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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一杆银枪刺入草人中,持枪的少年英眉一扫,口中清喝一声“起”,用两根粗如

  儿臂的木材做成的假人被大力挑飞,银枪刹那间舞动,金属做成的枪头宛如万朵银花般在空中绚烂地爆炸开来,稻草四处飞舞,破碎的木屑在银枪的搅动下很规律地聚拢在一起,木材被硬生生的劲力阻挡在半空中丝毫没有下坠的态势,快,在快,已让人眼花缭乱的万枪飞舞确还在加快着速度。

  银枪飞舞,满眼生花,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虎虎生风的武艺,让旁边站立的另名战将眼中充满期待,只是身边站立的着甲将军一脸威严,心想着下去对阵,确也是不敢造次。

  “峻儿,心痒难耐便去,不必揣摩为父的心思,身为武将,对阵杀敌当有万夫不当之勇,虽要听命于主将,但此刻身在家中,自是无需拘束。”将军注视着场内,口中充满了鼓励。

  峻儿听言,自是按耐不住,抱拳低头道:“接令!”话音一落,一脚踢起伫立在旁的银枪,右手一把抓住枪尾,大喝一声道:“谢峻前来挑战,大哥接招!”

  “啪”金属撞击,两只枪头轰然碰在一起,燃起大堆金星,灿烂的枪花刹那间纠缠在一起,你快我更快,谢峻跃入场内对战大哥谢肇虽是电光火石的空档,确已是连出数招,在父亲旁边的拘谨已经悄然不见,眼中布满谨慎热辣的光辉,连连出招。

  谢肇沉稳地见招拆招,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双脚踏地,似是巨石盘根般稳健,不管对方如何进攻,手中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阻挡着谢峻的进攻。

  场中热火朝天的比试让周围的部曲军士顿感遍体有如狂风袭来,站立不稳,纷纷后退,可脸上确没有丝毫害怕,拳头紧攥,眼中透露出狂热的光辉,纷纷心中为两名少帅加油打气。

  演武场宽阔巨大,在不远处的月门外,正有一颗脑袋探着,那银光闪闪的战斗,看得如痴如醉,嘴中还不时念叨着:“呀,好机会啊,大哥为啥不进攻,只要攻击二哥下路,定是一枪奏效,难道真是看不出吗?”

  “哎呀,又是一个漏洞,真是可惜,难道大哥是有意让着二哥?嗯嗯,绝对是!”

  少年正在胡思乱想,场中的比斗已是不约而同地分开,只见谢肇甩枪扔给旁边的军士,哈哈一笑道:“二弟的枪法又是长进不少,大哥已是抵挡不住了。”

  谢峻也是潇洒地把手中兵器递给旁边的军士朗声道:“客套了,只凭大哥如此武艺,此次前去平叛,定能取那孙贼首级,替我朝立下赫赫战功了。”

  将军眼中的赞赏瞬间便隐退不见,见两个儿子在场中自卖自夸,便出声训斥道:“大言不惭,此次缴贼,让你们说的有如儿戏,外人听了谢家出了此等跋扈之将,岂非都要笑掉大牙呢?”

  谢肇,谢峻赶忙回首抱拳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日后定当谨记。”

  将军见两个儿子认错,自是消了脸上怒意,神色里隐隐有些快意地高声道:“钰儿不去读那圣贤书,每日确要来看这舞枪弄棒,难道也想上阵杀敌?”

  月门外的脑袋瞬间便缩了回去,口中喃喃道:“屁股后边都长眼睛了,高手真是高手啊。”赶紧整肃了衣衫,俊俏的脸庞布满笑意,手中拿着一本书籍,踱步而出高声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哎呀,叔父,您在唤钰儿吗?”

  将军绷不住轻笑出声道:“明知故问,风度何在!”

  谢钰神色不变,心中确已了然,原来自己偷看早已被叔父知道,为何确又不曾点破,现在提说,难道。。。。。呀,真是职业病,两世为人了,确还是喜欢抓住前因就猜想着后果,叔父待自己胜似亲儿,怎会有那多心思,难道?啧啧,又想,赶紧定了心神,步入场中,抱拳躬身道:“叔父好,您真是目光如炬,两位哥哥早!”

  将军脸色又恢复了严肃,但眼中充满了疼爱,见自己的侄子还在油嘴滑舌,沉声道:“叔父知你聪慧,在谢家一辈的子侄中,书也是读的最好,而这每日,确又对这武艺似乎又有颇多兴趣,不知你对这”破戮枪决”有了几分功力,今日闲暇,不如让叔父见识下如何?“

  谢钰一愣,眼珠子骨碌一转道:“叔父过赞了,侄儿只是喜欢热闹些,哪会舞枪,真是惭愧惭愧。”

  谢峻哈哈一笑道:“父亲能说出此话,当然是想指点你一下了,说你书读得好,府内的兄弟姐妹们自是无人能敌,可要说你也会“破戮枪决”,真是,真是,哈哈哈。”狂态尽显。

  谢钰见二哥嘲笑自己,心中确也不恼,那镇定的神色,只让将军暗暗称奇,心中暗叹这个子侄不简单,少年人最怕别人激将,刚才儿子那番话语充满了挑战,以少年的心性,哪怕不会舞枪,自是闷不下这口小看自己之气,如此老成的神色,那镇定的气质不由得让自己啧啧称奇。

  十年的时间不短,就算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每日观看,自然也是有三分功力了,钰儿又如此聪慧,定是又要比别人强上几分,这子侄自小就聪颖,这是全家族公认的,而且,父亲谢安郁郁病终之时,确也是钰儿降临之刻,这真是巧的不能在巧,家中的兄长族弟私底下都认定此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不然,怎么那般生巧,谢家最有威望的父亲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这个小子就呱呱坠地了。

  大哥谢瑶在父亲走后几年也是一命呜呼,留下那几个光头小子,这子侄从三岁起便显露出不凡,四书五经看了两遍便能倒背如流,做起文章来也是花团锦簇,让人看了暗自咋舌,十岁便能写得一手好行书,只怕和父亲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只待今年十月行了成人之礼,自当举荐朝堂出仕,这些年谢家人才凋零,让那王家整整盖过一头,心中早有不忿,只盼着这小子将来出人头地,也好为家族光耀门楣呢!

  谢琰想到此处出声道:“无妨,钰儿只管出手,过几日,叔父和你二位哥哥便要东征,不知又要几时归来,眼看你便要成人,学点武艺,也好防身,“破戮枪决”精奥无比,也是幼度哥哥(谢玄)多年对阵杀敌,在融和一些古艺精研出的枪法,在自家演练,外人自然不会知道,何必如此藏拙。”

  谢钰心中一颤,暗赞叔父眼毒,刚才虽然客套,其实心中早已技痒难耐,前世本就对这武艺崇拜不已,大学又念的警校,自小就学了些散打长拳,也是得过一些奖项,毕业后,回到家乡做了名警察,匆匆数年过去,凭借着沉稳的性格和聪明,坐上了公安局里的刑侦队长一职,可谁知道,作为省城的家乡出了件惊天的大案,正要查的水落石出,确在追击犯人之时,被对方杀害,本以为就此死去,可谁知上天似有不忍,竟然让他转生到了东晋朝。

  投胎到了这个朝代最有权势的谢家长子谢瑶的末子身上,刚刚出生,风流宰相,晋朝权臣谢安便郁郁而终,五岁时,父亲也是撒手而去,庞大的顶级门阀家族便落在叔父谢琰的肩膀之上,而自己作为谢安一脉,族中地位自是超然,自小锦衣玉食,冷暖不知,可作为前世之人,当然知道自己穿越的这个时代黑暗无比,重文轻武,政权腐化,名门世族争斗不息,以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才,阻挡了有才学的寒士上位,这是一个重名望,重身份的时代。

  就像叔父谢琰,定为三品,弱冠之年便以壮体魄,美容貌拜著作郎。”

  王导三子王洽为二品,弱冠以与荀羡俱有美称而拜为,历散骑,中书郎!”

  所以,从一开始,便刻苦读书,把这古代的礼仪制度和书籍都了然于胸,在加上超越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见识,在成年后定能惊动天下。

  影视剧中的武艺永远给人一种神秘的观感,自打到了这个朝代,也是对这武艺有了些感官上的认识,那飞来飞去,摘花就能伤人的剧情就纯属扯淡,万事都有个起点和过程,不是掉个深渊,吃个野果便能天下无敌,不是随便认识个师傅,一晃十多年便成了个孤独求败,自打五岁开始偷看叔父和堂哥们练武,自己也是细加琢磨,做把铁枪每到夜深人静时,刻苦演练,随着身子慢慢地长大,便提着石锁增加力气,从最开始的几斤到二十斤,在到现在的单手能提六十斤的劲力,可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而这“破戮枪法”的招式早已在心中滚瓜烂熟,又自创了些新的招式融入其中,只是这多年练下来,也是不知自己的枪法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今日叔父有心一试,倒也不妨露露两手,也好被评判评判,想到此处,便也不在隐藏心中的雀跃,提起旁边兵器架上看起来稍微沉重的纯铁之枪,正要准备转身和大哥比试,确看到叔父和两位哥哥一脸惊讶,心中不明,有些迷糊地看看手中长枪,在掂量一下分量,登时心中一叫:“不好,这可是五十斤的铁棒子,哥哥们到现在还在用三十斤的,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呢么?”

  谢钰的脸上明显透露出尴尬之色,嘴中说道:“哎呀,这枪真沉,换一个,换一个!”

  谢琰久经沙场,眼里岂能容下沙子,心中不由惊奇万分,看着两个儿子跃跃欲试,出声道:“钰儿谦虚了,看这纯铁陋枪在你手中宛如儿戏,莫非分量还是有些轻了吧,武人如果没件好武器,自当展露不出非凡的武艺。”说罢转身又道:“谢巨,去把火龙枪拿来!”

  站立在武场边缘的部曲武将闷哼一声,转身就走。

  谢峻性格活跃,眼见这个堂弟竟然能拿动五十斤的铁枪,心中自是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确又不能不信,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眼力劲还是有的,兵器这东西趁手不趁手,当然一看便知,而枪号称百兵之王,自当有它的过硬之处,舞枪名将从古至今不知凡几,名枪更是不计其数,父亲口中的火龙枪重达五十四斤,不知是古时哪个名将的兵器,枪头用寒铁铸就,普通铁枪撞上便有如鸡蛋碰上了石头,而枪身用百年红木打造,超绝工匠细心勾勒出火红的盘龙花纹,在以熟油浸泡数载,不知谢玄伯父从哪里购得作为兵器,死后又交给父亲,可谢琰功力不够,难以舞动,便让人藏于屋内,数年前寻得约莫四十五斤重的定山枪作为兵器,今日为了一试堂弟身手,竟然让人去拿火龙枪,真是有些痴人说梦哦,堂弟恐怕只是生得一身蛮力,就算偷看了十年,岂能明白其中的奥义?一会还要好好让这妄自尊大的弟弟吃点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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