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史蒂夫让大家先坐下,
大家虽然还惊魂未定,史蒂夫倒是觉得可能大家刚才都看错了,
史蒂夫拍了拍克里斯的背,说:「我懂大家的心情,我也常这样幻想,但醒来之后都发现那该死的婶婶还活着。」
虽然这话半开玩笑的说,但大家知道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寻常,现在先撇开不谈,再追究下去可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
孙妤缓了缓,说:「史蒂夫,你说有点头绪?说来听听。」
史蒂夫点点头,有点骄傲的说:「喔对,你们猜这东西是什麽?」
克里斯搔搔头说:「痾,怪物?」
史蒂夫白了一眼说:「这不是说废话吗?」
克里斯无奈的说:「你问的。」
史蒂夫拍了拍垃圾桶的盖子,说:「说起来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是颗蛋。」
此话一出,大家又是一惊。
史蒂夫又继续说:「我再三确认过了,X光扫过去,中间有个生命体。」
奈斯想了一下说:「的确有点像...」
雪莉说:「不过蛋怎麽会动,真诡异。」
史蒂夫回答说:「蛋在孵化之前就是有生命的,这倒不稀奇,而是中间的它再之后能做什麽?」
史蒂夫继续说:「你们看,它能破坏电子产品,我猜它肯定还有什麽别的能力,成体后一定更不得了。」
孙妤说:「我们在来的路上,在西方树林遇到一隻怪物。」
史蒂夫听了惊讶的说:「怪物?像这种的?」
史蒂夫露出一脸疑惑,说着又指了指那垃圾桶。
几个人给这一问都同时点了点头。
克里斯又继续说:「那身体的构成很像这蛋,不过牠很大,至少比我高了半个身子多,细细长长,有手有脚。」
孙妤补充说:「还有牠似乎看不见,没有眼睛。」
史蒂夫先打住两人,说:「等等,等等,我拿个纸笔。」
说完就跑到旁边书柜上拿了个素描本跟铅笔,
经过书柜的时候史蒂夫看了看自己坏掉的电脑,骂了声该死。
不过现在对怪物的好奇心胜于电脑许多,还是先忙着把东西拿过来先。
东西一铺平放到桌上,史蒂夫照着每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那怪物的样子描绘出来,
经过大家一再的修正,最后这隻怪物就栩栩如生的站立在素描本的中间。
旁边几人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给史蒂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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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汤姆没留意旁边人说什麽,还在椅子上坐着发愣,不知道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突然间汤姆听见旁边几声弹指头才回过神来,汤姆回头一看是孙妤。
孙妤说:「时间不早,该走了,汤姆先生,今天的事情你就先别多想了,我们再慢慢调查吧。」
汤姆缓缓点头,跟着其他人走上楼时也都还是有点心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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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大家离开客厅的时候都忍不住往沙发上偷瞄几眼,确认一下刚才不是自己在做梦,因为死掉的人又怎麽可能復活呢?
孙妤走在汤姆的前面,经过时只见艾琳已经在那沙发上呼呼大睡,感觉不到其他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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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子,史蒂夫送各位到了门口,几人回到克里斯的车上,
汤姆走在最后一个坐回前座。
史蒂夫趴在他家的门廊上说:「克里斯,明天再联络,我得重新找个容器装那蛋。」
克里斯点点头,挥了挥手告别,打了个呵欠后上车,
克里斯坐好后就问一旁的汤姆说:「老兄,你住哪?」
汤姆恍了一下神说:「恩?」
克里斯说:「我是说,我该在哪放你下车?」
汤姆说:「喔...,这个,我家离这不远,北十五街上面。」
克里斯说好,车子缓缓发动,这台坏了个头灯的破旧雪佛兰车转出了北9街,
这夜发生许多事,大家都在想着不同事情,一路上没有多说什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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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着阿比林市,克里斯的车往东北穿过几个街区就到了汤姆家前面,
他家是个简陋的小平房,要说有什麽特别之处还真的没有,很容易一经过都不会注意到,
汤姆他告别众人时走出了车子又回头趴在车窗上。
汤姆说:「今天的事...,大家都没事就好。」
车上四人互相看了看,等着汤姆看他要说什麽,
汤姆说:「还有,可以的话别向...」
汤姆话说到一半,孙妤就先插口说:「我们不会向人提起,我说,任何人。」
汤姆点点头,有些放下心,但又有点担忧的神情,只说了声谢谢。
雪莉说:「保持联络,汤姆先生。」
等到汤姆打开自己家裡的破门走了进去,孙妤换到前座去坐,克里斯的车才离开这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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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载雪莉还有奈斯回家得到比较市中心那边,
一路上克里斯就直说:「好吧,我真觉得他怪怪的。」
孙妤说:「我也这麽觉得。」
其他两人也都附和着点点头,
雪莉说:「还有在那疯子电视机大婶那边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是幻觉?」
奈斯细细思索,说:「或许是我们在树林就给怪物着了魔也说不定。」
雪莉白了一眼,捏了奈斯肚子一下,说:「你是说我们到现在还在作梦吗?」
奈斯很痛,扶着自己肚子说:「现在应该不是了。」
孙妤咳了咳,说:「先整理一下我们了解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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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几人把晚上的经过都讨论一遍,
车子靠近了在路上的加油站,克里斯停下车要加油,
下车后克里斯就说:「我去路边抽个菸,奈斯你帮我加油一下。」
奈斯点点头,自己去拿油枪,刷了卡,汽油穿过种种防盗机制冲上了奈斯手中的油管,进了那台破烂雪佛兰汽车。
孙妤跟雪莉这时趁着空挡跑去商店买些零食吃,这一夜下来大家都有点饿,晚餐都还没吃到。
最后回到了车上,孙妤跟奈斯收了钱,有其中几个零头不够找给奈斯,就说明天再还他。
克里斯把菸熄了走回来,车子重新发动,往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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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边吃着沾满酸黄瓜与番茄酱的热狗堡边说:「我还是觉得那汤姆先生很奇怪。」
奈斯回答说:「我也这麽认为,他为什麽认识史蒂夫的婶婶,而且那时候就算是幻觉,在之后才发现她也的确叫艾琳,这点总不会弄错。」
孙妤靠着椅背,吃着刚买的饼乾,一边说:「奇怪的是他在我们前往那附近的街区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更不要说他到了史蒂夫家后感觉像是出了神的样子。」
奈斯向前跟孙妤拿了几片来吃,说:「的确,他说要加入我们,不知道安了什麽心,得再多多观察他看看。」
雪莉从奈斯手中抢了一片饼乾来,说:「我会问问我爸爸关于他的事情。」
除了克里斯以外两人都忙着吃东西,点点头一时说不上话,
克里斯说:「哎,你家到了,雪莉。」
车子停在一栋大大的房子外,看进去这房子还有游泳池,这边是靠近市中心的高级地段,算是阿比林市最好的住宅区。
雪莉说:「谢啦,那麽,放假后再见了,我明天休假。」
奈斯跟孙妤同时说:「慢走。」
看着雪莉走进家门,接着剩下三人往更热闹的街区过去,一直把车开到了市中心一间牛仔酒吧前面,
奈斯收了下自己的背包,回头问说:「你们要不要进来喝两杯?」
孙妤说:「你知道你妈有多恨我的。」
奈斯笑了笑,说:「她只是有点神经质,真抱歉了。」
孙妤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种事情孙妤也早习惯了,因为一个中国人在德州,实在是太突兀了。
尤其这种比较偏乡,白人主义很重,
孙妤从小就被许许多多的冷落,但是倒没有人敢欺负她,因为她总是会加费奉还。
她的确有时候会觉得要是住在大城市就好了,就不知道为什麽当初爷爷哪边不好选,选了德州来工作。
是正常人应该都知道美国中西部不太适合外国人居住吧。
近年来情况是有很大的改善了,除了一些旧观念还深根地固的老居民还会很反弹,
例如奈斯他妈妈,不过说实在的,你要一个开牛仔酒吧的人怎麽不歧视别种颜色的人,我想这比要找出那隻怪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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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妤跟奈斯说再见,等到奈斯进门后,在车上的克里斯还有孙妤听到里面他妈妈的声音大吼说怎麽那麽晚回来,
喊着说是不是又跟那黄种人出去玩了,这尖锐的嗓门远远盖掉里面传来的吉他旋律声。
孙妤才转头看向克里斯苦笑了一下。
克里斯说别介意了,就继续开车送孙妤回家,
孙妤家离克里斯家还蛮近的,在城市边边同一条路上,都在树林的外面不远,
车子停在一处很平常的美式小别墅前面,有两层楼,虽不大,但这房子是孙妤的爸爸还有爷爷连续两代好不容易辛苦工作赚来的。
下车时孙妤说:「克里斯,今天谢谢你了。」
克里斯点头说:「你自己也小心点,明天见了,睡饱点,还得继续调查。」
孙妤说:「唉,只希望能赶快把真相水落石出。」
说完就起身,甩上车门后孙妤挥手告别了克里斯。
看着他的车往前行驶了一小段,转进了隔了孙妤家到他家之间五栋房子的最后一间。
孙妤站在原地往上看了一下月光,又往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树林,心裡想起那怪物,还有今晚的种种事情,
孙妤才叹了一口气,想起艾莉在面对那样的怪物时不知道做了多少反抗,又或者根本没那机会。
想着边走上门廊,从背包裡拿出钥匙开了门,孙妤喊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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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北十五街的汤姆家里。
汤姆刚才进门后就把他腰间的**枪解下来放到了餐桌上,走到旁边厨房倒了杯水喝,眼角余光看了下那把**枪,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接着汤姆走过来餐桌边,把**枪的弹夹往左边甩出来,一看这里面,果然少了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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