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回到客栈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刘哥已死的消息已经被证实,我去过两次的纸火铺早在很多年前就没有开过门了。
但我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
我竟然和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相处了这么久?我真要崩溃了。
满脑子都在想刘哥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只是太过于无聊找个人陪他聊天?
还是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他?
我真的不知道。
见我苦恼的抓着头发,周静心里也不好受,走上前轻声劝解我说:“别想那么多了,要不然咱们出门玩两天放松放松,就当旅游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周静的声音在轻微颤抖,还紧张兮兮的打量四周。
她提议出去旅游,潜意识也是想避开刘哥,怕刘哥在找上门来。
她是个女孩子,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疑惑的问她不用工作吗?导游应该很忙吧。
周静谈了口气,说最近是淡季不忙,接着跟我分析这个时候适合去长白山玩,不是很热,风景也很漂亮。
如果我不喜欢爬山的话可以去北海,游游泳,玩玩沙滩排球什么的。
听到她说起球,我猛地想到了那个剪掉手指的胖子和玩皮球的小女孩。
我连忙问她:“小静,昨天是不是把204房开给了一对姐妹?”
周静说没有啊,昨天她一间房都没开给别人。
“你确定?你没有把204房开给一个长得很可爱,手里拿着个皮球的小姑娘?你仔细回想下,她大概七八岁模样,穿着一身公主裙!”
听到周静说没有,我顿时就慌了,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用看镜子也知道我此时的表情有多狰狞。
周静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吼吓蒙了,结结巴巴的说:“陈言你怎么了?我……我真没给任何人开过房间啊。”
听到这话,我惊恐的看向楼梯的方向,双手都在哆嗦。
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脑子嗡嗡嗡的。
小女孩那清脆而诡异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哥哥,来陪我玩球。”
一直到周静推了我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
而周静也被吓得不轻,刘哥的事情已经让我们两的神经绷到了最紧,见我满脸惊恐,周静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袖,哽咽的说:“陈言,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你这样我害怕!”
事情已经给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把奶奶临终前的交代,和昨天客栈里发生的诡异一幕全都说给她听。
周静拉着我的手全程都没松开过,手一直都在抖,手心里全是汗水,小脸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陈言,你相信我,我昨天真的没有给任何人开过房,真的没有!”
说完周静不等我说话,拉着我就往客栈门外走,那样子很慌乱,声音都在颤:“陈言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当初你就应该听你奶奶的话,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怎么可能。
不过听周静的,去旅游两天也好,要不然我真会崩溃。
可能是害怕我反悔,周静说她现在回去收拾行李,说完不等我说话就走了。
她刚离开不到几分钟,突然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客栈里,问老板在不在。
我连忙应了声,说我就是,问他们有什么事。
领头一个年级比较大的男人掏出张证件,说他是城市管理局的,说最近市里要参加评选,市容市貌要统一规范,让我把这大门的方向换一下。
在这里说一下,我家客栈这大门开的有些别致。
被人家的正门都是统一成一排的,而我家客栈的大门开在了人家的后门,包括整体的装修风格等等都和别人不一样。
那人说话挺客气,还说这笔钱不需要我们自己掏,装修钱他们掏,等到验收的时候还有2000元补贴。
我想着这两天出去旅游也不能做生意,正好装修下也不错,等于是换个新环境。
我就告诉他,说房间里的布局不能动。
我主要是害怕他们打开204房的门。
那人顿时就笑了,说:“施工队只是把你的正门换个位置,然后周围的墙壁改个颜色和周围的一致就行了,要不要重新装修房间是你自己的事。”
他办事效率很快,等签完字又谈了一些细节之后就打电话叫了一队施工队过来了。
这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重新拆门,还要打墙壁然后重新装修,快的话三五天就完事了。
施工队带头的是个六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露出的两个膀子全都是结实的肉疙瘩,一看就是干苦力的。
我听他带来的那几个人都叫他忠哥。
见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他们拆墙,忠哥递了支烟给我,烟是春城人最喜欢抽的紫云,十块钱一包。
他吐了个烟圈,半眯着眼睛,问我在这里开了多久了。
我心里想着事,随口说开了有将近半年左右了。
忠哥长长的哦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问我是不是得罪人了?要不然为啥要重新开门。
我愣了下,说没得罪人啊,最近不是要整治市容市貌吗?所以大门得重开。
忠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重新装修好以后,一定要找个风水大师好好的看看,千万别忘了。
可能是刘哥的事情让我比较敏感,我总觉得忠哥是话里有话。
刚要问他为什么,就听到正在砸墙的伙计喊他过去,他应了声就走了。
我正想着忠哥那话的意思,回家收拾衣服的周静回来了。
手里拖着个21寸的行李箱,连衣服都没换,朝着我一路小跑过来。
她显得还是有些慌,一过来就抱着我的胳膊说走吧,她已经订好了两张票,过两个小时就出发,现在就打车去火车站。
我看了眼火车票,出发点竟然是春城北站。
本地人都知道有句顺口溜,火车不通国内通国外。
说的就是这个火车站。
我大吃一惊,说不是去海边吗?怎么跑国外去了?
周静一脸认真又严肃的看着我,面色有些微红:“陈言,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问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朵根,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静一脸认真的说:“既然你喜欢我,那就跟我出国。”
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语言也不通啊,就我那十八线的英语去了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楚,去干啥啊?
见我犹豫,周静又说:“陈言,你必须跟我走,你这客栈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砸墙那伙子大声叫我,让我过去看看这门要设计多大尺寸。
我应了声马上过去,可周静却死死地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让我跟她走。
我只好耐着性子跟周静说:“小静,不是我不跟你走,我先前你跟你说过,奶奶临终前叮嘱过我,这客栈一旦开启必须开满三年。”
“三年?”
周静立马就火了,歇斯底里的朝我吼:“现在出了这么多怪事,这一次是剪手指,下一次呢?下一次说不定要死人了!你还要待三年?你知不知道三年里会发生什么?万一你死了呢。”
说到最后周静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因为太过于用力,她抓着我手的指甲深深的扣进我的皮肤里,出现了几道血痕。
刚要说话,又听到那伙子在催促我过去。
可周静却死拉着我不松手,我是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我为难,忠哥对我喊:“你先哄好你女朋友,我过去帮你看看。”
说着他就跑了过去。
我刚要说谢谢,却突然看到有块墙体突然脱落,正好砸在了忠哥的脑袋上。
他的脑袋被大石块砸烂了一半,半边脸都砸没了,脑浆和鲜血溅了一地,一颗眼珠子连着一丝皮肉挂在脸上,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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