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见过宰相大人！”
“免礼。”
一间偏房内，武松与曾布相聚于此。
“你可是武松？”
虽是询问，但曾布的话中却是写满了笃定！
他凭借多年为官的直觉，断定眼前这名少年便是张维口中的武松！
“回大人话，在下便是。”
武松没有迟疑的答复道。
“果然！”曾布流露出一抹理所当然的表情，随之又是问道：“你可知，老夫找你所谓何事？”
闻言，武松也不想与眼前这名老头多打交道，当即挑明道：
“大人唤在下前来，无非就是想要询问那几封文函之事。”
“不过在下的答案，早已告知于您的徒弟张维，张知府大人，若是大人您不信的话，在下也是无可奈何。”
“哦？”见武松直接挑明的话题，曾布也是微微讶然，当即笑问道：
“看你年纪不大，行事作风却是如此果敢勇决，也罢，老夫便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武松闻言，也是摆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态。
随之只见曾布盯着武松的双眸，一字一句的沉声言道：
“老夫问你，为何要将文函交予张维，而不是交予韩忠彦的党派！”
这副将党派之争近乎摆在明面之上的说辞，听得武松瞳孔一缩，他知道，如若接下来自己的回答出错，或者说不能够让对方满意的话，恐怕先前所有的打算，都将付之东流！
故而，当即正色的注视着曾布道：
“第一，在下目前人微言轻，恰逢张知府坐镇于水江县，是在下心中最为合适的人选。”
“第二，当今朝堂看似浑浊，但实则已然是您一家独大，剔除左相一派，几乎是铁板钉钉之事，在下此举不过是行那顺水推舟之意。”
“第三，在下出身贫苦，将来走向仕途，如若毫无背景，恐怕难以有所建树，故而此事也算在下的一个投名状！”
“此三点，不知宰相大人，以为如何？”
望着面容俊朗，丝毫不显一丝怯态的武松，曾布目光失神，久久无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一位晚辈，胆敢这般与自己直言相述了。
不过，却又与他内心的猜想无比的契合！
对于毫无保留，以诚相告的武松，他唯有答复一字道：“好！”
“即是这般，在下告退。”
见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然得到，武松也是选择不再久留，当即微微一拱手，便欲离去。
而身后，曾布见状，却是又开口问了一句：“既然你已看清局势，那可愿做我门生？”
此话一出，武松的脚步顿时一滞。
但下一刻，却在曾布愕然的目光注视之下，缓步离去，直至临近离开之际，方才悠悠传来一语：
“抱歉，在下并不愿意。”
......
不提曾布事后如何作想，武松在离开贡院后，便是回到了客栈中。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房间中，苦苦久等的潘金莲，在见到武松的第一眼，顿时雀跃不已的上前道。
“嗯，辛苦你了，我们收拾一下行李，便启程回家吧。”
轻抚了一下潘金莲的秀发，武松温柔的笑说道。
“现在便启程回家？公子，可我们还没等到放榜时间....”
言道末尾，潘金莲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不由一黯，但紧接着却又强撑起笑容，连忙收拾起了行李。
这副神态叫武松见了，顿时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当即失笑的说道：
“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闻言，潘金莲不由回首相望，美眸好奇的看向武松。
“嗯。”武松点头道：“就赌我们回家之后，三天之内，会不会有官员前来家中报喜！”
“家中报喜....那岂不是...？！”潘金莲闻言先是一喜，随之又想起此刻武松才刚考完试，成绩究竟如何恐怕还未知晓，顿时又微微一缓。
“这样吧，我就赌三天之内，会有官员前来报喜，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输了，那也同时答应你一件事，你觉得如何？”
望着潘金莲那水嫩的朱唇，武松顿时心生一计。
“公子都已经先选了，那奴家自然也唯有应从了呀。”
见武松只给自己留下一个选择，无力反抗的潘金莲唯有白了一眼道。
却是不知不久的将来，因祸得福，由此学会了一门新艺术...
......
夜晚，水江县的贡院内，烛火通明。
一众考官正在分开批阅考生们的考卷，因使用的是糊名制，故而也是杜绝了绝大多数的舞弊现象。
整个宋朝，可以说寒门士子，出人头地的例子，数不胜数。
此间，大多数人便也是受益于此。
其中，曾布望着手中的考卷，不禁微皱眉头。
他已经批阅了不少考卷，其中得甲等的不说多，但也有一手之数，可从始至终也没有找到武松的那张考卷。
并非他准备为武松徇私舞弊，而是想通过这张考卷上的内容，来再次审视一下武松究竟有多大的才能。
毕竟，那可是第一个胆敢拒绝作自己门生的家伙！
由不得曾布不记忆犹新。
可苦等至今，曾布依旧一无所获，这就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武松可能已然被场间某个考官给刷下去导致落榜的可能性了。
正当他对此感到有些烦躁之际，却是陡然听闻旁边不远处，一名考官悄然惊呼道：
“这字体竟是自成一派，非侵淫此道十载者，恐怕绝然做不到这个地步！”
“嘶...”
“这幅策论...”
不大的动静，却是将曾布直接吸引了过去。
等到这名考官听闻到动静之时，已然是吓了一跳：“曾...曾大人！”
“莫要慌乱，老夫只是想借阅一下你手中这篇考卷。”
曾布笑着摆了摆手道，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张考卷身上。
没错了！就是那小子的字迹！
考官闻言，连忙起身，将考卷呈给了曾布：“大人请过目！”
接过考卷的曾布，就在原地翻阅了起来，见武松经义直接翻分，也是微微挑眉，但并不惊讶，可当瞥见最后一栏的策论之时，却是顿时面色涨红！
只因，这张考卷的题目，便是出自他手，而最后的策论之题，便是——‘夫之国策者，是否当变？’
而眼下，武松最后一栏的策论答案，却是直接惊艳到了曾布：
“嘶...此子思路竟是这般新奇！”
“...原来还可以如此为之！”
“大才！此子大才也！”
“变法之策，当如此！”
理所应当的，武松直接借用后世的经验，碾压了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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