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沈茉不禁皱眉。
他在愧疚什么？
方霄有些尴尬的和她打了个招呼，“是你啊沈茉，没想到这么巧。”
见对方还算友好，沈茉微微点了点头。
“方经理，好久不见。”
对方是她所在部门的经理，也算是沈茉和赵晓瑶曾经的顶头上司。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方霄曾经在私底下追求过沈茉，不过在被她拒绝后便不了了之，倒是没有想到，如今他们两人竟然在一起了。
在这一瞬间，沈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缕线索。
不过转瞬即逝，她并没有抓住。
耳边传来赵晓瑶气凶凶的声音。
“谁让你跟她说话的！”
她狠狠拉了一把方霄，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茉，阴阳怪气的开口，“瞧她身上穿的那条裙子，价格可不便宜呢！被公司开除了还能来这么贵的品牌店里消费，这些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该不会是找了个老头给你买单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嘴坏笑起来，音量很大，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哪怕是接受着众人的审视，沈茉依旧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倒是站在她身旁的方霄，面子上似乎挂不住，轻轻拉了一把赵晓瑶的手。
“你别说这种话了，小声点吧。”
“我说她，你掺和什么，你该不会也对这种贱人有意思吧！”
赵晓瑶眉头狠狠一瞪。
很显然，方霄的多嘴更加激发了她的嫉妒，言语用词也越发放肆起来。
“这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初她自己工作失误，害得公司欠下上千万的债务，结果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一分钱都不用赔，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她斜睨着打量了一眼沈茉窈窕的身段，古怪的笑了声，很是嗤之以鼻。
“还不是靠着出卖身体才换来的，像她这种女人，我……”
“赵晓瑶！”
还不等她话说完，一直一言不发的沈茉忽然开了口。
不为别的，只因她通过玻璃柜的反光注意到，白卉已经付完款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要是任由她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很快就会被白卉知道！
沈茉不由得有几分紧张。
她沉下了眉眼，一贯恬静温和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冷意。
“公司的事情我确实也有责任，不过若真继续追究下去，你恐怕也难辞其咎！赵晓瑶，若是你再提这件事，我不介意用我的方法让公司重新审查这件事，到时候若是真的查出了点什么，可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她这番话算是虚张声势，不过应付赵晓瑶这种人，却是绰绰有余。
“你！”
对方果然被她唬到。
毕竟沈茉的美色众人有目共睹，谁也不知道离开公司之后她究竟投奔了哪位大佬，反正千万的债务就这样被一笔带过，公司上下谁都不曾提起。
赵晓瑶也不过是嫉妒沈茉的美色，所以才张口就来。
如今听见她这番威胁，心底自然是心虚的，只不过依旧嘴硬着。
“你去就去啊，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好了！”
一旁的方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狠狠拽了赵晓瑶一把，只不过在对方瞪过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又缓了不少，好声好语的哄着。
“好了宝贝，今天不是说了要带你来买腕表的吗？你先去挑挑，有喜欢的我都给你买。”
这话算是给了赵晓瑶一个台阶下。
她冷哼一声，又不忘狠狠瞪了沈茉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方霄跟在她身后，一脸的无奈。
在路过沈茉跟前时，他极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沈茉心头的疑惑更浓。
他究竟在对不起自己什么？
是当初赵晓瑶陷害自己一事，方霄也有参与其中，还是因为其他的？
若真是因为前者，沈茉并不觉得方霄会做出这种事。
倒不是她对方霄的人品过于信任，只是作为翻译部的经理，若是自己在工作上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需要负责的不仅是自己，就连作为经理的方霄也需要担责。
哪怕当时他就和赵晓瑶同流合污，却也没有必要拿着自己的职业生涯来开玩笑。
这么一说，是因为别的事了？
不过沈茉已经来不及去想了，因为白卉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她手里拎着精美的礼物袋，目光从不远处离开的那两道身影上收回，似乎是无意的多问了句。
“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两个人是谁？”
沈茉心头有些紧张，但还是故作淡定的回答。
“是以前公司的同事。”
白卉“哦”了一声，又好奇的问她，“是阿远的那家公司吗？天逸集团？”
沈茉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好在白卉并没有多问。
挑选好礼物之后，大概是为了装样子，白卉又去买了很多当季的新款服装，最后还像模像样的给沈茉挑选了一套。
“不用太太破费，这件衣服太贵重了，我不好意思收下。”
沈茉摆着手本想拒绝，却不料白卉极为强硬，甚至是强迫般的把装着衣服的袋子塞进了她手里，笑得意味深长。
“沈小姐在阿远身边待了这么久，和我也算是相熟了，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沈茉推脱的动作一愣，只好将衣服收了下来。
但她知道，这事恐怕没完。
果然，等两人坐上回霍家的车后，白卉慢悠悠地靠在后座，对她展开质问。
“之前一直忘了问，沈小姐在给阿远当私人法语老师之前，也是在天逸集团工作的？”
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沈茉知晓，白卉恐怕是对自己和霍祁远之间的关系起了疑心。
她有些不安的攥紧了裙摆，声音听起来却极为平淡。
“是的，我之前在天逸集团负责法语翻译工作，在一次对外活动中，偶然为霍先生负责实时翻译，离职后霍先生便聘请我担任他的法语老师。”
这番话说的天衣无缝，从法语翻译变为法语老师，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白卉却眯了眯眸，声音逐渐拉长。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听刚才那两人说，沈小姐是因为欠下公司千万债务才被开除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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