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第一缕阳光穿透小窗，照入秦川略显疲惫的面容上。
与这光芒一同到来的，还有楼下小姑娘呼喊的声音。
“居士，居士，你在楼上吗？”
秦川听闻呼喊，略微恢复了些精神。
“我在。”
声音落罢，就见红蝶熟门熟路的蹦了上来。
“居士，我给你带早膳来了！”
“谢谢红蝶，赶明我出去再给你买糖葫芦。”
秦川接过餐盒，看着饭盒上玄妙观的标识已经没有精力吐槽了。
见红蝶因为一句糖葫芦正开心呢，秦川随口问道。
“是道长告诉你我在这里吗？”
红蝶：“不是哦。”
秦川疑惑：“嗯？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红蝶理所应当道：“梦见的！”
“行吧。”
秦川没有继续探究这个问题。
毕竟在超凡显化的世界，有些东西还真有可能。
随便应付几口，他就又将目光放在了那些典籍之上。
红蝶在旁边晃悠一阵，没多会就感觉无聊，溜走玩去了。
至于秦川，再次开始了调谐命运。
最先调谐命运他并未选择投入任何东西，效率等同于没有。
就连撼动关于他们的命运评价都很难。
现在，秦川准备更加深入的尝试一下。
投入游戏点数？将他们相互结合？
毕竟所谓调谐，可并不只是粗略的强化削弱。
拼接、调整、重塑、构筑、整合......
想到这里，秦川望着眼前的大片典籍，开始了动作。
先投入1点游戏点数试试？
如此，秦川开始了自己的排列组合。
还就跟它杠上了！
......
在秦川宅在灵宝观后院时，悬江城内亦不平静。
一种莫名波云诡谲的氛围笼罩着整座城池。
秦川闭关调谐的第二日——
大肆抓捕地球玩家的行动毫无征兆的结束了。
不仅如此，就连此前被抓的一些玩家，此刻也都被放了出来。
官府下令，悬江城即日起开始封城，禁止进出。
剿贼令下发，民众若是发现漆黑之影，第一时间上报官府清剿。
第三日：
城东一家十三口死于家中，剿贼升为追魔令，全城实施宵禁。
子时后，任何游荡于街面之上之人不问缘由，斩无赦！
同日，官府唤城南玄妙、城北法华、城中秋水、猛虎蛟龙二帮于县衙详谈，详情未知。
午夜时分，城外光芒大盛，龙吟虎啸之声不绝。
然，不出半个时辰，僧道读书与武人组成的混合队伍，重伤而归！
第四日：
城内死伤为之倍增，隐隐的血腥气弥漫在整座城池上空。
城墙一侧居民被集体迁移，聚于城中集体安置。
道观佛寺皆大开山门，允民众容身。
第五日：
天不可见日，凡有妖魔竟自凡俗人体而出，大肆杀戮，人皆凄凄。
城外更有漆黑如墨妖鬼聚集，悍然冲击围城。
危急之刻，官府县衙不留一人，登墙与其死战。
玄妙观上下三百之数，其战于野；
法华七十二武僧把守关隘，寸土寸血。
城内，两帮之士维持秩序，圣贤教诲自秋水书院传出，镇压湮灭城内劫气，镇压化魔之人。
虽如此，妖魔凶厉，唯一退再退。
第六日——
灵宝观银杏树下，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老道面露金光，丝毫没有往日没睡醒的样子。
红蝶也失去了往日的跳脱，担心的望向老道。
“师父，非去不可吗？你都这么老了，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老道面带笑意，伸手摸了摸红蝶的小脑袋。
“不去不行啊，这是众生的劫，但又何尝不是我老道的劫呢？”
言道，就见老道一指道观正堂灵位方向。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记录着什么：
“七百年去，累土开城、山崩而天斜、你太师祖......嗯，也就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挽天倾于西北、搬山以填海......”
“三百年前，悬江倒灌，浮尸十万，你师祖以身冰封悬江十余日，起坛救人无数......”
“二百三十七年前，归元紊乱，烈日焚空、赤地千里，你师叔起法坛唤雨，七七四十九日不移一寸、浑身元炁化作绵绵细雨，生民何止百万？”
......
“如今......轮到老道我了！”
“我希白的牌位可是要比他们高嘞！”
红蝶听闻自家师父的豪言壮语，白净的小脸皱在一起。
她虽然不是很理解其言语中力量，但总觉得像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然而，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唯有抓住老道的衣袖。
满怀希冀的问道：“师父，咱不去好不好？”
老道哈哈大笑，并不言语。
他目光看向后院方向，像是透过墙壁，看到了其中埋首在典籍中的少年。
转头对着红蝶道：“待到后院那位出关后，你就跟着他，不会埋没你。”
红蝶抿着嘴不言语，只是抓老道衣角的手愈发用力，手指都泛白了。
老道也不在意，最后摸了摸红蝶的头，身形略微晃动，再次现身时已然出现在道观门前。
慷慨之音由近及远响彻，清晰入耳。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院落中，红蝶双手紧握，但掌心终究是空若无物。
是夜。
有剑光自城南扶摇而起，诛戮四方，斩灭三十里。
随，力尽，无以为继。
......
后院，秦川整个人思绪已经混乱。
长时间一门心思在这些典籍之中，他几乎已经处于物我两忘的状态。
前一刻，他像是成为了一道随意变化的炁；
后一秒，就又化作了终结一切的剑光。
他几乎忘却了自己是谁，寄神于天地间，泛舟于无尽沧海。
无我、无心、无神，近乎化道。
这时，红光一闪。
细微的刺痛将秦川涣散的精神重新凝聚。
“...我是......我是秦川！”
秦川猛然惊醒：“我这是怎么了？！刚才那是......”
反应过来后的他，回想刚才的状态，心中一阵后怕。
——如果那种状态持续下去，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化道？
那可真比死了还干净，别说投胎了，估计连魂灵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命运啊......”
秦川叹气一声，目光看向将自己唤醒的东西。
正是那把小小的赤明剑。
它的状况此刻似乎也不怎么好，扎了秦川一下后有气无力的落在典籍上一动不动。
——开摆！
“还真要谢谢你了。”
秦川真心实意的道谢了一声后，并未对这剑做什么。
此时，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转职！
此时，那三个选择依旧不变，但在其中却有一道明灭不定的虚幻文字浮现。
【选择四：上清】
【所属职业途径：仙道】
【本途径推荐职业：未知】
【特别提示（标红）：本次转职地点位于未知时空‘上清禹余天’，具有极大不确定性，请玩家慎重选择。】
【评价：吾乃灵宝，将于上清禹余天讲道，有缘者皆可来听......】
章节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