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白有点心虚，但面无表情。
他和何秀并不属于三千学生之列。
钱一白是代表投资商们的首席法律顾问，获得了千秀学院副校长一职。
何秀则是早就定好的千秀学院副校长，他上面只有千夜这位校长。
两人作为尊贵的副校长，留到最后，再检测修炼资质。
“好吧，我先来。”
对于自己的天赋究竟如何？
钱一白还是很在意的，只是从脸上看不出。
他常年戴冷酷面具，很少摘下来。
“小白哥，很遗憾，你修炼资质很普通，和常人无异。”
千夜摇头，脸上满是我很抱歉。
“……资质很普通！和常人无异！”钱一白的瞳孔震动，嘴唇轻颤。
他向来高傲从小到大是学霸，就职律师后是精英中的精英。
今天，身上却多了个“普通”的标签……
钱一白懵了。
有点失神。
接着，何秀也上前检测。
“何秀哥哥，你的资质也很普通。”千夜检测后，微微皱眉。
她有点委屈，又检测了一遍。
结果还是普通资质。
少女喵眼睛红了，水盈盈的眸子泫然欲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何秀哥哥，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我搞错了，我再检测一遍，肯定是我实力不够，没办法检测出你真实的潜力。”
何秀哑然失笑，有些感动的摸上了千夜的小脑袋。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异性摸头杀。
对于自己的修炼资质，何秀半年前就清楚。
系统的回复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修炼资质，和天才比起来你就是绝对的废材，和妖孽比起来你是渣滓如蝼蚁。】
但系统下一句话让何秀没有跳脚：【你有泪目积分，可以直接提升修为，可以瞬间爆发力量，可以将基础剑法升到999级，当然，你喜欢修炼也可以提升修炼资质……】
何秀悟了。
修炼资质对自己而言，是薛定谔状态。
只要自己需要，消耗泪目积分就可以提升。
何秀认为，相比妖孽的修炼资质，自己的修炼资质平平无奇更好。
原因很简单：他日后要获取泪目积分，是要为异界来客辩护——自己天赋爆表，实力强无敌，还怎么卖惨？怎么委曲求全？怎么表演？
再说，何秀有泪目积分，可以通过无数种方式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躺着变强都可以。
这完全就是降维打击了。
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上天。
不过，何秀还没飘，这天有多高，还得看泪目积分有多少。
“何秀哥哥……你、你不在意自己的修炼天赋普通么？”
千夜怔住了，她眼中，何秀的笑容绚烂阳光，还露着一口白牙。
不理解，根本难以理解。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豁达开朗、风轻云淡的人？
“哈哈……普通就普通，这世上，普通人占大多数，我也是个普通人，蛮好的，越普通就应该越努力的生活，我斗志满满，对自己很有信心。”
何秀大笑起来，大手离开了千夜的小脑袋，一脸洒脱道。
少女喵的头发太柔软，比头发更柔软的是喵耳。
越摸，感觉越上瘾。
何秀是个控制力极强的人。
在失控之前，他果断的把手与千夜的脑袋分割开。
“……”千夜娇躯颤抖，美眸迷离，透着失落。
何秀哥哥的大手好温暖呀。
还想蹭蹭，多享受会儿，可惜这么快就拿开了。
旁边的兽人们则是眼睛瞪的如铜铃：
天呐，七公主的脑袋，居然被人类抚摸？
他怎么敢的呀？
猫女的脑袋，就像老虎的屁股，贸然去摸可能会被杀死……
钱一白也很难受，千夜对他是说：你很普通，我很抱歉。
对何秀则是：你很普通，这绝对是假象，我搞错了，对你的潜力一无所知……
这个落差和双标太大太严重。
还有，何秀对自己的普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好像丝毫都不在乎。
钱一白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之前总拿自己与何秀作对比……今天，才发现，自己除了比何秀年纪大，别的都比不了。
作为律师，人家敢为异界来客辩护，自己敢么？不敢。
灵气复苏，两人的资质都平平无奇，人家笑看未来，自己却蚌埠住，差点破防。
脸上戴的冷酷面具，出现了裂纹。
钱一白刚才就想质问千夜，是否检测错误？
破防，身为天才学霸，身为精英律师，这个词从来与他无缘。
可钱一白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三十多年来，那个高傲强大的孩子，已经习惯了高傲强大……当平凡普通入侵，这个孩子竟不堪一击，轰然跪地想把头埋进沙里。
“小白，好兄弟，我们这下真成了难兄难弟。”
这时，何秀凑近，揽过钱一白的肩膀，好笑的摇着头：“我们两个副校长，是本校唯二的两个废材，你说说，以后怎么办？”
钱一白愣了下，很不习惯被人搂住肩膀。
只是何秀说的还真没错。
三千学生在三百兽人精挑细选下，按天赋择优入学，这三千学生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其中不乏天才。
何秀和他，都是普通资质，绝对不如三千学生，说是废材，并不为过。
“何秀，千夜学院终究是个修炼学院，我们当副校长确实不适合……”钱一白摇头道。
“什么不适合？我觉得很适合。”
何秀却打断他的话，表情无比乖张：“怎么？谁规定资质差就不能当副校长了？灵气复苏后，大家同一起跑线，我们又不是靠力量强才当上的副校长，未来路还长，我们一起以凡人之躯，逆袭天才，超越魔神。”
“……”钱一白张口，却无言。
“小白，不会吧？你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吧？”何秀很诧异的问。
这个激将法，用的很拙劣。
却对钱一白很有效果。
他眼神变得坚定了，冷酷面具的裂纹似乎消失，那个高傲强大的孩子再次回归：“我当然有信心。”
“我不信你有信心，要不我们拉钩，做个约定……”何秀提议。
钱一白狠狠挣脱何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拉开距离，不想和他说话，怕忍不住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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