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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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声声的这道思绪刚刚发出,突然一道卷着疾风般的破空声在自己耳边响起。

她习惯性的抬头,然后就眼睁睁的目睹到了自己的鬓边一根头发丝被切成了两半。

“卧槽,这暴君有毛病吧,砍我做什么?”周声声大惊失色。

“陛下息怒啊。”不管有什么意外总之立马求饶,是周声声在宫中多年生存下来的经验。

看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明斯然露出一抹冷笑。

他生平第一讨厌别人说他是暴君,上一个这么说的早就被他抽筋剥皮了。

而第二,他最厌恶的就是会演戏的女人。

“李蓉。”

“陛下。”一女子突然从暗处不带一点声响的出现,她穿着雍国人的服饰,一副干练的样子。

“掌嘴。”说罢,他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周声声一眼,转身示意江稚鱼跟他走。

江稚鱼看一眼地上的周声声,觉得她有些眼熟:“她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打她?”

“再废话,你陪她?”冷漠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身前那高大的男人嘴里吐出。

江稚鱼打了一个哆嗦,最后歉意的看了一眼周声声,心中暗道,待会找人来救她。

都是朱王国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一个雍国人这么欺负呢。

听着身后清脆的抽打声和其中夹杂着的痛苦抽气声,江稚鱼死死的捂住了耳朵。

皇宫,好可怕。

因为明斯然并没有说要打多少下,看着面前这个连她都不知道到底对方做错了什么的少女,李蓉心中有几分愧疚。

她家陛下喜怒无常的脾气,即使她伺候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摸不清。

“这药给你,回去擦了。”见人双颊红肿的没眼看,李蓉塞给她一瓶药,转身走了。

毕竟是在朱王国的地盘上,不能闹的太大。

转身的空档,李蓉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模糊的、微小的声音。

“谢谢。”

只顿了一下,她便继续走了。

她走后,周声声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跪了许久,直到阿胖的抽泣声再也憋不住,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才终于有了些的反应。

伸手把小熊猫搂在怀里,周声声一言不发的摸着它的头,安慰着。

双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方才的侮辱。

连带着身后泡过水的鞭伤都开始找起存在感。

过了良久,等怀中的阿胖终于止住眼泪后,她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怀中的药瓶子咕噜噜的滚下来,却没有人理睬。

直到她快离开后,宫灯中那抹微弱的火光最后被一阵风吹散成了余烬。

周声声没有去春日宴,也没有回辛者库。

只是一个人拖着又酸又疲的步伐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这算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吧。

她是在刚入宫的时候就穿进来了。

刚做宫女那时,因为她年龄小,段扶生身边原来那些宫女们总是欺负、排挤她。

皇宫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不好的。

电视剧甚至还美化了这里面的人。

直到后来,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宫女,一个一个都被她熬死了,她上位后,日子才算好起来了。

段扶生虽然麻烦又难伺候,但是在大部分情况下,比起其他嫔妃,他已经是个不错的主子了。

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从不无缘无故的打骂下人。

比起总是被打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伺候隔壁德妃的宫女,她已经算是幸运的。

除了狗崽子皇帝有时看她不顺眼会打几板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虽然没有打板子那样疼,但是侮辱性绝对史无前例。

“阿胖,你帮我记着,我就哭这一次,以后再哭,那一定是我有本事不再被肆意欺辱践踏的时候。”

阿胖默默的听着,在对方豆大的泪珠落下来的时候,窝在她的头上,毛爪爪轻轻拍着她。

---把分割线虐哭了 明斯然你以后有的哭----

“爱妃,你身边那个宫女终于死了?”

台下的舞姬们轻歌曼舞、羽衣翩跹,吸引了在场大部分宾客的目光。

可惜,她们朱王国的皇帝陛下,始终不曾看下方一眼。

只要他身边那人在场的情况下,无论多么美的女子,在‘她’面前,便都失了颜色。

段扶生挥开盛兰给她填酒的酒壶,心中有些烦闷。

周声声那个小东西若是在的话,必定不会在皇帝在场的情况下给他添酒的。

说不准心中还会骂他,不想喝还来做什么,苦了她要一直站在这儿。

想到自己竟然还会以周声声的视角思考,段扶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陛下,本宫有些头晕,去吹吹风。”段扶生对坐在一旁痴痴的看着他的柳寻岚道。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转身便走了。

见段扶生走了,柳寻岚有些焦急,想要跟上他,可还没等站起身子来,坐在他旁边的宋未清突然开口道:“陛下,您这白堕酒味道倒是特殊,竟同我国的有微妙的差异。”

一听谈酒,柳寻岚瞬间来了兴趣,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宋未清只是听着,在他说到精彩的地方,还会点点头,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柳寻岚身上。

反倒是若有若无的瞟向对面明斯然旁边那个穿着素雅,但面容绝美的少女身上。

她见段扶生离开席位,竟然松了一口气。

女主,怎么会跟明斯然在一起?

宋未清若有所思。

---分割线提醒大家不要熬夜哦----

“不用跟着。”走到宴会外面,段扶生吩咐身后的下人们。

盛兰见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段扶生脸色不好,自己刚才又犯了错,便老实退下了。

待没有人跟着自己后,他才慢悠悠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今日穿着一身墨绛红的长袍,裙不似裙,一如既往不戴任何珠钗,以一身中性风拿下了在场大半男人们的目光。

不过小说中,作者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纵使段扶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像女子,但是他说自己是女人,只要还顶着这个贵妃头衔一刻,就没人能认出他是一个男人。

走到一个偏僻的连虫鸣都没有的地方,段扶生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中,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不住颤抖的少女。

很近了,却听不到心声。

真的在哭,他面无表情的想。

可他也不过去,只是干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正在小声啜泣的少女。

说他冷漠,他的确没有任何安慰的举动,但若说他柔情,他也真的给予了足够的尊重,若是他走过去了,周声声难得真性情的发泄会就此了断。

直到少女的肩膀不再颤抖时,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的段扶生才转身离开。

好似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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