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叔那里碰了一鼻子冷灰,李博把愤怒化作复仇的火焰,任其在心底燃烧。
他想起了以前两家亲密无间的日子。
“爷爷奶奶死的早,留下父亲和叔叔兄弟两人相依为命。父亲早早就担起了长兄为父的责任,对弟弟照顾有加。
十年前,二叔三十岁的时候,还没有结婚。父亲卖掉家里所有的牲口,又卖掉一块良田,才凑足礼金,帮二叔举办了婚礼成了家,让他娶到了邻村远近闻名的大美女邵媛,邵媛比二叔整整年轻十岁。
拉扯二叔结了婚后,父亲又把家里最好的几块地分给二叔来种。但二叔却仗着有知识,净做些贩卖动物的事情。
小时候自己经常去二叔家里和堂弟玩,二娘邵媛对他也是非常好。”
想到这些,他的心无比疼痛。
他自问道,“难道人性真的如此丑恶吗?为了利益可以草菅人命,可以手足相残,可以蛇叔一窝!既然世界如此苍凉,那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不!这个世界永远两面性,有善就有恶,有爱就有恨,就像天气的阴晴,月亮的圆缺。父母的亲情,女朋友的爱情,就是这个世界上温暖的一面,只是,作为男人,要用生命去呵护温暖,去与邪恶斗争!”
攥紧拳头的他,看着院子里为拉扯父亲后事而忙活的乡里乡亲,心头也不禁一阵温暖。
他来到披麻戴孝,坐在院子角落里的母亲身边安慰道。
“妈,我爸的事,虽然这次没有立案,但是也没有白折腾一番,现在落了案底,相关的一连串证据也都保存在公安局了。我想我们可以暂时让爸爸入土为安了。”
“呜呜呜……眼看着你爸他就要睡到地底下了。儿子,你拿主意吧。”
刘玉凤怜爱地看着儿子,一行清泪挂在脸上。
“妈,你也别太难过了。我已经长大了,有我保护您!冤有头,债有主,爸的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害他的人定会付出代价。”
李博替母亲擦去眼泪,继续说道。
“妈,他们给的我爸的死亡赔偿款,我们暂时不能要,如果我们现在收了,就相当于是承认爸爸死于意外事故的事实,以后就没办法为他申冤了。我们不接受这个钱,也不承认公安局的不予立案决定。这件事涉及到那个刘老板,还有政府项目,没那么简单。等我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为爸爸申冤。”
“你爸爸死的太惨了,我当时去果园的时候,看到他整个人都被压的……钱不重要,我们生活苦一点都没什么,可一定要给他讨回公道,不然他在那边会怪我们的……”
刘玉凤没往下说,掩面啜泣起来。
“妈,都过去了。我决定考警察当官,不把爸爸的事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儿子,我都支持你,只是你要小心,这个社会太复杂了,跟那些人斗,太危险了。没了你爸,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刘玉凤声音略显微弱,但也很欣慰。
“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在邻居和亲戚的帮衬下,李博把父亲的尸体从县公安局停尸房拉回来,停在了西郊的祖坟地。
时辰已到,正准备下葬的时候,李文从人群中扑了出来,趴在哥哥的棺木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看着比死了老爹的时候还要伤心。
他上演的这出孔明吊孝的戏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哥啊……你慢点走啊!我可怜的哥哥啊!你等等我啊……啊啊啊……”
那种声泪俱下,那种昏天暗地,不知道内情的人。真以为他们兄弟情深,难分难舍。
李博看到这一幕,众人面前他也不好发作,任由二叔尽情发挥。
但只有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二叔越是哭的撕心裂肺,越是证明他的演技高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二叔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别人的闲言碎语。
李博轻蔑地笑了笑,心想。
“人性不但可以险恶到骨肉相残,还可以这么不着边际地虚伪。就像眼前的二叔,明明是他害死了大哥,不知悔改,却要在众人面前表演兄弟情深。这真是一个TM草蛋的世界!”
到了下葬的时辰,李文依旧哭的不离不弃,被旁边的人们拉开了去。
当棺木放到墓底,摆放端正后,众人快速拿铁锨将黄土掩埋。
看着黄土一锨一锨将父亲掩埋,李博心痛到面无表情,眼看着堆起了一个新坟。
等送葬的人陆续离去后,李博站在空旷的田野上父亲的新坟前,不禁泪下,放声痛哭。
一个月前他回到家,憨厚而善良的父亲还给他买来蜜橘,如今却已经天人永隔。
“爸,我决定考警察当官,一定要为你申冤,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儿子此去一路顺利,您就安息吧!”
透过模糊的泪水,李博站在坟前暗暗说道。
“至于二叔,是他间接害死你的,还昧着良心收了二十万。我给过他的机会,但他不知悔改。我已经跟他断绝叔侄关系了。”
“血债血偿!他的下场,您稍后就能看到了!”
送走了父亲后,李博回到家中,顿感空空落落的,父亲平时经常居住的房间如今空无一人。
锄头,铁锨等农具还摆放在院子的角落里,而再也看不到父亲扛着锄头走在田间地头的样子了。
李博心里烦闷的慌,于是来到菜园子里抽着烟,他决定立刻着手对于二叔的报复计划。
“之前只是听说二叔在搞些贩卖珍稀物种的勾当,原以为是小打小闹,前些天去他家后院看了才知道,他已经走的这么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博心想着,这是收拾二叔最好的切入点。
他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看看手表,时间才是下午两点多,他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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