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两脚羊工厂吗？
这不是简单的两脚羊工厂，是一个人的两脚羊工厂。
一只两脚羊被反复屠宰了十三年，很难想到这份痛苦吧?
我也很难想得到，直到我为了自由使用了一次拍立得。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两脚羊就是人。
我打开我的相机，去了解她，了解她的血和肉。
去接触她，然后......成为她。
1.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喷涌了出来，整个暗室中，红色的血液自然地融入了昏暗的灯光下。
我擦了擦手中的刀，沮丧地摇了摇头，毕竟早上实在是太忙了，尤其是我这种兼职私家侦探。
大概是昨天晚上，我收到一封信，一个神秘人要我调查一个女人，酬劳是十万。
这么大的单，我当然要接手，但是她发现了我。
她仿佛知道我要跟踪一样，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我住在一家照相馆。
说来奇怪，她浑身湿漉漉地，冒着腐肉的臭味，拿着一把刀，脖子上挂着一台老旧的相机。
我先下手为强，呲啦一声，她就倒在血泊里面。
反正信里面告诉我，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拍一张照片就好，拿那张照片交到指定的地点就行。
「真是奇怪的订单。」我拿起了相机「不过，你还真是好看。」
那个女人眼睛大大的，肤白貌美的样子，不过眼中有着很多的红血丝。
我拍了照，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把尸体处理了。
对了，没有人会发现我，因为我有一台神奇的拍立得，只需要轻轻一下，就可以帮我还原成一个小时前的场景。
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这么多年苦难的补偿。
我把拍立得放在店外面，然后设定了定时。
我站在镜头前，笑了一下，咔嚓一声，整个店面回到了一个小时以前，那个女人没有来过的样子。
包括所有的监控。
我收起了这十万元，然后坐在躺椅上，享受着我美好的上午。
「老板，你这里可以拍照吗？」
我没有想到一大早就有生意。
我转过头去，看到一对高中生情侣站在门口，穿着一中的校服，满脸的青涩。
「行，拍什么照片？」我无奈地站了起来，然后拿起了那台老古董，也是店长的珍藏。
一台十多年前的尼康相机，上面沾满了陈旧的底灰。
「这相机拍不出来吧，要不我们换一家？」那个女生扯了扯男生的袖口。
「没事。」他拉着女生的手说「老板，就拍个合照，我们一起的。」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又快到六月份了，临近高考，不少的情侣都想留一个纪念。
恰好，这家照相馆就开在一中附近，开了二十多年了，虽然破旧，但胜在方便。
「来，靠拢点，对，笑一个！」
那一对情侣头靠着头，笑地异常地灿烂。
「行，二十块，下晚自习来取吧。」
那对情侣礼貌地点点头，然后道了谢，放下了二十块就离开了。
我目送着他们，说实话，有些羡慕。
「小晴啊，怎么又发呆？」老吴带着一身的烟味走了过来。
老吴是这家照相馆的老板，也是我的养父。
他面色难看，穿着一件横条纹的棕色上衣，走路的样子无精打采的，一看就知道昨晚又输钱了。
「我马上！」
老吴一输钱就脾气暴，我不敢耽搁，马上开始工作。
我熟练地打开电脑，对照片进行修改。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照片看上去有些古怪。
在那个男生的头上，一团白色的虚影阴森森地浮现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