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了那台老旧的尼康照相机，出了门，看到一中门口挂着一个黑白横幅。
「一中学校压力太大，逼迫我儿精神自杀，请给一个说法！」
我很随意地拍了一张，然后放下了相机。
「这，一中的压力也不大吧。」我自言自语地说。
老吴连忙把我拉了过来。
「你有病吧？有钱你不赚？」他对着我一顿骂。
「可过几天我还要去给他们拍校庆......」我为自己辩解到。
他把相机扯了过来，挥了挥手，让我走开。
我回到照相馆，后面一群不知道哪里找的七大姑八大姨在那边哭着。
我觉得有些好笑，突然，我看到了那天来拍照的那个女生。
她对着我一直在对着我笑，是那种淡淡地笑容。
我拿起本来应该前天就给她的照片，她却摇了摇头。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的双眼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皮肤变得异常的惨白。
我想可能是男朋友死了伤心过度吧，于是拿起照片塞在她手里面。
「小妹妹，没事，现在还是高考重要，这个就留作纪念吧。」
她把照片接了过去，双手拿着照片边缘，然后咔嚓一声。
照片从中间被撕开。
我惊慌地看着她，她却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正是王勇。
「姐姐，你可以帮我拍一张和这个照片的合照吗？」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白快要溢出来一样看着我。
「可以倒是可以，你确定吗？」我伸手就要去拿那张照片，她死死地扯着照片的一角不松手。
「嗯，我确定。」
我松开了手，我看着她的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
「那你要等一会，相机被老板拿走了，要是急的话下次再过来吧。」
她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咧着嘴笑着。
突然我察觉到了不好的目光，她是在看着我吗？
这个女生的样子绝对不正常，我升起一种恐惧的感觉。
这个女生的笑容我突然感到有一丝熟悉，昨天晚上被我杀死的那个女人，和她有着一样的笑容。
我慢慢地移动着我的身体，发现她没有一直看着我，她看着的，是照片墙上的一个女人。
这家照相馆开了很多年，所以照片墙上有很多老的照片。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浑身发冷，汗一滴滴地从我的额头上流下来。
她正看着的，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中是一个女人。
没错，就是我昨晚杀死的那个女人，这不是像一个人，这就是一个人。
我联想到，那天我动手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怎么反抗。
我越想越不对，这个时候，老吴拿着相机开心地回来了。
「老吴，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啊。」我指着那张照片问他。
老吴突然愣住了，然后眼神闪烁了一下，走了过来。
「十多年前吧，不记得了，怎么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老吴肯定有事情在瞒着我。
「行了，我去躺一下，你去干活吧。」他把那台尼康相机递给了我，然后回到了二楼他的房间。
我接过了那台相机，然后示意了一下那个女生。
她很乖巧地坐到了照相馆的红布下。
我这才发现，她今天穿的红裙子，竟然和背景的红布的颜色，一模一样。
看起来，就像在无尽的血红中，只露出了一张脸，一张惨白而诡异的笑脸，在盯着我。
我手微微的颤抖着，然后拿起了照相机。
咔嚓一声，照片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