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陈涛还在面子上客气客气,说“刘阿姨,您吃菜,您吃菜!”
她媳妇秀秀却全程板个脸,除了温声温语劝她小女儿吃饭外,对其余人,没半句言语。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饭毕,我觉得有点尴尬,就拿起包跟他们打招呼准备要先走了。
这时,他媳妇却叫住了我。
她说“刘阿姨是吧?”,声音有点倨傲自大,让我觉得不舒服。
我说“是”
她说“我们也不是说完全反对您二老在一起,只是这,您也知道,我们独生子女压力大,我们这已经送走了先婆婆……”
我一听,就明白了,她是担心我们再婚,会给她增加负担呗。
我说“行,你别说了,我懂,养老送终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还有自己的女儿呢”
她一听我这么懂事,略松了口气,瞟了眼她老公,示意接下来的话,由她老公说。
果然,陈涛接过了话茬,说:“刘阿姨,您看,既然这样,你们能不能签一个婚前协议,把各自财产啊,婚后的财务怎么分啊,还有,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其中一方百年之后的养老责任问题等等,都分一分?”
得,这还是嫌我高攀了呗?
据我所知,陈延年的退休工资确实比我高一些,我一月四五千的样子,他可能在八千左右,而且他名下在市区有两套小房子,而我只有一套稍大一点的房。
很明显,他们这一出,陈延年事先并不知道,我看到他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脸色变了又变,从满怀希翼到不可置信,再到垂头丧气。
我说,既然这么勉强,那还是算了吧!
然后,我拎着我的包,在陈延年悲伤失望的表情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陈延年还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我都没接。
我想着,既然不能在一起了,还是断得干脆点的好。
一个月过去了,虽然心里若有所失,但好在有自己热爱的老年广场舞事业,过得也算充实。
我们一般早晚练习,经常会在早上练习完之后,一起喝个早茶什么的。
这群老姐妹啊,家里干啥的都有,朋友圈也很广。
她们偶尔还会组织下工厂,去买工厂季末清仓的便宜鞋子、衣服什么的。
甚至,我们还开了个直播号,每天大家锻炼的时候,顺便将摄像头一摆,常年坚持下来,也有了一万多的粉丝。
有时候,我想,就这样跟一班老姐妹们,唱唱跳跳地互相照顾着老去,也挺好的。
可是一个多月后,一个大早上,我接了个陌生电话,打断了我的生活秩序。
这个陌生电话号码是陈延年的媳妇秀秀的,之前我没存过,不知道是她,所以接了。
如果是陈延年本人打来,我是不会接的。
但秀秀开门见山说了一句话后,我改变了态度。
她说,陈延年受伤了,阿姨你能不能去看看他?他最近心情很不好。
这次她的语气明显好多了。
陈延年是跟别人打羽毛球,不小心崴到了脚,挺严重的,骨折了,还打了石膏。
我一听,有些着急,说那你告诉我地址吧,我去。
我不知道他家的具体地址,之前交往时,我们主要是在各种公园晃悠,他去过我家,我倒还没想起来去他家看一看。
但是他来我家,也就一两次,后来谈不拢后,他还试图来我家找过我,都被我拒绝了。
秀秀说好,挂了电话,立马将地址发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