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妈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你妈，我记得之前我还能偶尔看到你妈的，为什么现在看不到了.....”
秦雪哭得眼角红肿，哽咽着道：
“爸爸，妈妈的时间到了，之前附身在别人身上，让她变得很虚弱，现在除了我这个血脉相连的女儿以外，没人能看到她了！”
“她的身体逐渐在消散，本来她打算在消散之前，亲眼看到你再爱上一个好女人，妈妈之前附身的那些好心人，都是听了妈妈跟你的故事被你打动，自愿让妈妈附身，打算替代妈妈照顾你，没想到你早就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现在妈妈就站在你身后，她在静静抱着你，在跟你道别，很快她就要离开了.....”
“柳月！小月，老婆你怎么说走就走.....”
我红着眼眶，哭着大吼了一句，泪水在我的脸上肆意流淌。
我背着手想要触摸妻子，什么都没有摸到，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看向女儿：
“小雪，你妈还能附身吗，爸爸还想再见你妈一面！”
女儿咬着嘴唇摇头：
“不行了，妈妈快要消散了，已经不能附身到别人身上！哪怕是我这个亲生女儿身上也不行！”
“那你能听到你妈说话吗？”
“不能，妈妈只有附身在别人身上，才能说话交流.....”
我颓然绝望地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一遍遍茫然地朝着后背摸去：
“柳月，我的老婆，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很想你啊，我真的很想你啊，你知道不知道没有你的这二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没有你在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我状若疯癫地又哭又笑，泪水淌满了地板，不知不觉间，我感觉大脑一阵昏昏沉沉的，我睡了过去。
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想起：
“爸爸，睡吧，睡着了，你就能见到妈妈了，你这一生太爱妈妈了，妈妈去世后，你就疯了，一直在做妈妈回来的梦.....”
10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了当初跟柳月结婚的那个教堂婚礼现场。
我站在教堂大门，柳月身披洁白婚纱，美得不可方物，美眸如水般泛着柔柔情意，一脸娇羞地朝着伸出了玉手。
我喜不自胜，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冲上去紧紧抱住了柳月。
柳月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我的怀里，甜美一如当年，她美眸含泪笑着说：
“东哥，真好，临走之前，还能再做一次你的新娘，只可惜，这是在梦里，等你梦醒了，我就要离开了.....”
我拥紧她，想要笑，却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哽咽着说：
“老婆，说什么呢，我既然来了，就再也不走了，你也不准走，说起来，这可是你欠我的，当初擅自离开我的世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答应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东哥，我答应你，不走了，你知道么，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默默注视你，看到你抚养我们的女儿长大成人，看到你每晚捧着我的相框流泪，看着你的身体一天天恶化，我有时候会想，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再找个比我更漂亮更好的女人重新开始，可我最后想通了，因为这样的你，才是我柳月爱你的理由，你是那么倔强，一如从前，为爱冲锋，一往无前.....”
“别说了老婆，我爱你，能够遇见你，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哪怕是死亡，也不行.....”
“东哥，你个傻瓜，我也爱你，我不走了，就让我们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