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炸裂，在炸雷般的声中，刺鼻的红色粉末也如烟雾般不断扩散。
很快，火光黯淡，烟雾与尘埃逐渐沉落。
“咳、咳！”
乔巴和索隆狼狈地躲开了爆炸，但是此刻依然捂着口鼻，发出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几乎混在了一块。
而乔尔已离着爆炸处十米开外的地方落脚，好整以暇地拂了拂衣袖的尘埃，丝毫没有因为被摆了一道而感到愤怒。
“干得好，乌索普！”
虽然伤己一千，不曾伤敌，但娜美还是兴奋地拍了拍狙击手的肩膀。
格拉——
仿佛有一声脆响传出，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乌索普突然面色一僵，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受伤的臂骨发出了悲恸的哭泣。
“这次，我一定要打飞你。”
见伙伴们安然脱身，路飞不再顾忌，咯咯作响地捏起拳头，神色认真地看向乔尔。
“不服输的模样真是有趣啊！”
乔尔终于抬起眼眸，余光将在场其他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几人也都收入眼底，
“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性格的家伙们了，你们的决心值得我使出全力，不过——”
一股强烈而浓郁的血红气息倏然荡开，如圆环般朝四面八方压迫而去。
地面上的道路不知从某处开始不断龟裂，茂繁的树群被压折了主干，几乎与地面成直角状，湖面上汹涌地卷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巨浪。
“这付出的将会是，生命的代价。”
乔尔面色冷漠地望着在这股交缠着果实能力的霸王色霸气下，连身体都无法立直的年轻海贼们。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不和谐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尽管身体里传出血管都有种要随时爆裂的疼痛，但罗宾依然选择了直视着面前散发着可怖气息的男人。
“三叶草博士说过，血瞳是个遵循本心的男人，如果你是他的话，为什么要做抹灭‘希望’的事……哪怕这份‘希望’只有微亮！”
罗宾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这场战斗是毫无意义的。
在那个连“海上皇帝”的概念都没有的时代，便有一位男人站立于世界的巅峰。
即便是世界政府悄然抹去了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但对于有心人而言，他的名字却不会被遗忘。
正如香克斯的红发，纽盖特的白胡子，世人皆以其人的特征给予最直接的称号——而血红色的瞳孔，便象征着过去某个时代中的最强传说。
“抹灭希望吗……？”
乔尔突然笑了笑，身上气势陡然散去，“我可没有这么不近人情，我只是想早点让这群小家伙们明白他们的弱小，海贼可不是什么过家家啊……”
草帽团众人全都沉默不语，他们不久前还在为击败了王下七武海而沾沾自喜，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观赏着自己在悬赏单上的赏金。
向来自律的索隆也不由有些松懈了下来，连着宿醉了好几天，更别提其他人心态上的微妙变化。
但此刻，他们虽然身体上受到的压迫感得到了缓解，但心里却难免沉重了许多。
即便向来不肯服输的路飞，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
“当然……”
乔尔懒洋洋地继续说着，“我也只是通关了一周目而已，达成的只是普通的正常向结局，想要进入真正的完美结局，自然要在如今的二周目收集更多的要素，触发更多的达成条件。”
望着众人脸上的困惑神色，乔尔并不做任何解释：“你们不需要明白，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们能够变得更强，带给我更多的愉悦吧！”
“下次见面，我一定不会再输了！”
路飞神色认真，眼中充满了决心。
乔尔转过身离去，不做任何回应，只是淡淡道，“卡里布，我们走吧。”
地面上的某处烂泥沼从二维的平面逐渐变成了三维的立体，化作了人影。
人影看了一眼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惊愕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的草帽团众人，又踌躇了几秒，这才泪流满面地着跟上了乔尔的步伐。
“这个家伙又是谁？是什么时候潜伏在这里的？”众人一脸茫然。
等到乔尔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乌索普才小心翼翼地拉下眼皮，幅度很轻地吐着舌头，做起了鬼脸：
“什么嘛，装得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略略略~乔巴，你也跟我一起做！”
“啊，我也要做吗？诶，是这样吗？”驯鹿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乔巴，你很有天赋嘛！”
“什么嘛你这混蛋，夸我也没用！”乔巴眉飞色舞地笑着。
两人的活跃让气氛总算变得不这么沉闷。
闭眼回想着刚才战斗的种种细节，索隆终于开口道：
“的确，如果他真要下杀手，根本不需要用那种大范围的攻击和那种操控人体的丝线，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击垮我们。”
山治有些郁结地拿出根烟出来，却发现是已经受潮，无奈地将其塞回了口袋，疑惑地转头望向罗宾：
“罗宾小姐，为什么要说‘抹灭希望’，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罗宾陷入了思忆般缓缓说道：“他是被称为血瞳的男人，是距今一百多年前那个时代中最耀眼的光芒。
但他的许多事迹传说并没有流传下来，在现存的某个古老书籍的拓本里，也只记载他在那件大事件中的冰山一角。
那卷书籍上记录着他只身一人登上玛丽乔亚，释放了圣地上的众多奴隶，而后全身而退的传说。
只是自那以后，他便悄然淡出了那个时代舞台，不见踪迹。
所以我想，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玛丽乔亚，就是那个被称为神居住之地吧？”山治平静地望着天空。
“哇，神？真的有神吗？！”
乔巴看了看山治，又转头看向乌索普，“乌索普，你肯定知道什么吧！”
“没错，本大爷当然知道……神吗？”
乌索普摸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想象了起来。
“所以，他是一名英雄？”娜美望向罗宾，不知想起了什么，有所触动。
罗宾说：“我想，他是。”
索隆说：“那他现在应该已经一两百岁了吧，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无法理解的事情令众人陷入思索。
“喂，你们难道忘了我们之前在小花园碰到的巨人吗？他们都是寿命极长的种族，所以……”
乌索普眼睛突然睁大，面色郑重道，“那家伙也是巨人一族！！”
“巨人族！”
不谙世事的驯鹿瞪大了眼睛，表情僵住，似乎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信息而有些宕机。
难道是和血统因子有关吗？
在伙伴的吵闹中，山治静静沉思着，年幼时偶然间听过的生词似乎变得熟悉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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