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这个男人名叫小帅…”
平台上，陆生与Z博士共同盯着走入房的男人。
他长得平平无奇，一副路人甲的脸，是典型的耗材。
“听得到吗，小帅？”
Z博士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发呆的小帅。
一天前，他还在州监狱里服役，莫名其妙被送到这里，还“自愿”签了份协议。
“可以，博士，我该怎么做？”
小帅面露疑惑之色。
房间由金属浇筑，装着白炽灯，像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看见那个篮球了吗？”
经过博士的提醒，小帅注意到了房间角落里的篮球。
“抓住它，等待下一步指示。”
收到命令的小帅松了口气，这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
抓起篮球，一股神秘的力量涌现，小帅莫名的抬起手，把头发梳成中分。
“博士，我的耳边有声音，尖锐的爆鸣声，就…就像是鸡叫。”
恐怖随着开口占据清澈的眼眸。
突然，小帅痛苦的瘫在地上，他的血肉疯狂蠕动、不断打结。
看着这一幕，平台上的Z博士与陆生神情凝重，他们的判断好像出现了错误。
就目前情况来看，篮球不像是S类收容物，信息需要修正。
“立刻放下篮球。”
博士咆哮道，小帅却像是没听到，依旧跪在地上，死死抱住篮球。
一件由人皮编织成的背带裤覆盖在裂开的皮肤上，他的整个身体迅速发黄，面脸两侧长出红色的不规则圆，鼻梁与嘴巴同时扭曲，然后凸出，变成尖锐的突出部。
最后变化是小帅的脚，随着裤衩落下，一双鸡脚露了出来。
“是小黑子！”
博士惊呼，立刻下达处决命令。
这是人类被认知污染后的一种罕见畸变，它的基因源于一位即将成为神明的练习准神。
“fire！”
一刹那，士兵齐齐开火，火舌吞没整个房间，上百发子弹倾泻而出。
“休想鸡哔我！”
自信一笑，小帅肩膀顶起，不断用手击打篮球。
篮球与地上震荡，形成充满污染的呓语，诡异的节奏震碎了收容间的钢化玻璃。
不可言喻，不可名状，不可直视，是来自那位大人的力量。
随之，上百发子弹被同时震碎，平台上的士兵均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Z博士痛苦的捂住脑袋，发出撕裂的吼叫，他跌跌撞撞的朝墙边走去，想启动警报开关。
干瞪着死鱼眼，陆生清楚现在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杂音在他耳里不过一首熟悉的音乐，穿越以前他经常听，为自家鸽鸽在跟别人对线的时候。
“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忠诚的信徒，你，不配黑我家鸽鸽。”
随着篮球被陆生抢过，这场风波终算结束，众多士兵与Z博士都停止了歇斯底里的舞蹈。
小帅像是融化的蜡，随着大量黄色粘液流在地上，他整个人融化了，只留下一双鸡脚。
“BOSS，麻烦你把S666转移到地下二十三层，它需要特殊收容。”
Z博士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过于凶险，差点造成严重的收容事故。
“明白，博士。”
陆生抱着篮球，死鱼眼里泛起波澜。
为什么，小帅没有污染他，只是因为巧合吗，还是因为…
陆生对自我产生了深深怀疑。
随着篮球被放入地下二十三层，Z博士终于松了口气。
“好险啊，BOSS，还好有你。”
他把电脑递给陆生。
篮球被归入E类收容物，陆生却没有心情多看几眼，疑惑困扰着他。
“博士，我想去拜访一下S049。”陆生突然说道：“我可能真的有病。”
“BOSS…”
想说什么的博士突然沉默了。
地下十层，疫医正在清理手术台上的血迹，看到陆生到来，他有点意外。
“我的朋友，这么晚了来这里，是有事情吗？”
鸟嘴面具开合，疫医的开心掩饰不住：“对了，你们的品味真不错，还知道播放优美的音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再来一遍。”
“医生，我有病。”此刻的陆生并没有心情跟疫医聊家常：“我怀疑我不是人。”
“不，我的朋友，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你姑且算是个人，你只是与普通人类有一点小小的不同，但这并不重要。”
疫医的回答让陆生更加沮丧，平台上的博士看到这一幕，也是皱起眉头。
“好吧，我的朋友，虽然不太懂心理方面的治疗，但我清楚你的病因了。”
趴在陆生面前，疫医切开他的手指，闻了闻：“果然，还是这样，一点也没变。”
“医生，你是看出了什么吗？”
陆生抓住疫医的手，神情激动。
“在第一次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的血液不太一样。”
汲取几滴鲜血，疫医放在嘴里吮吸：“非常美味，这是吸血鬼的最爱，她们会爱上你的。”
“简单来说，你的血液里有种特殊成分，可以抵御低等级污染，对，暂时是这样的。”
切开更大的伤口，疫医把陆生的鲜血灌入特殊容器：“我的朋友，我需要做病理分析，一天以后你再来吧。”
“所以，医生，我真的是人吗？”
陆生重复着他最关心的问题。
顿了顿，疫医点头道：“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干净的人了吗，我的朋友。”
“谢谢你，医生。”
陆生感觉好受了很多，心里的怀疑完全被粉碎，他高兴的来到平台上。
“对了，我的朋友，我不需要这些种子，豆送给你了。”
从怀里拿出一大袋特殊种子，疫医甩给陆生，那是戴夫支付给他的报酬。
“谢谢你，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陆生更加感激了。
对比于收容物，疫医更像是他的朋友。
“BOSS，这条路上，疑惑是难免的，我们总是怀疑自我，但我们总是找到答案。”
拍了拍陆生的肩膀，惆怅的表情出现在苍老的脸上，Z博士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博士，你也有困惑的时候吗？”
陆生看向他。
沉默些许，Z博士终于开口：“曾经，我面临过电车难题，一面是我血脉相连的孩子，一面是整个学校的孩子，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那是我的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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