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字节跳动公司总大楼
一名肥头大耳的光头中年人正悠哉的喝着茶。
他表情从容、举止放松，身上整齐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油然而生。
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是什么国家级领导人呢。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男人轻轻放下茶杯，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指尖，才淡淡说道。
“请进。”
嘎吱
房门打开，一名带着黑眼圈，脸色憔悴，发际线有些许高的中年人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内。
“波副总监。”
男人弯了弯腰，点头谄媚道。
“波副总监”却是不紧不慢的又拿着茶壶倒了杯茶，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才对着男人开口道。
“事办的怎么样了？”
男人闻言赶忙上前，低头俯身靠在波副总监耳旁不远处说着，样子活生生像个传话太监。
“不好办啊副总监，那小子不好忽悠啊。”
这句话倒是让波副总监的眉毛挑了挑，嘴角勾了勾说道。
“哟，一个社会底层的小屁孩读过两年书倒是长了点脑子，面对百万年薪，竟然没有脑袋一热就签了？”
“是啊是啊，现在的小孩一个比一个精。”
“呵，那就给他再多加点钱，给我加到两百万！再不行就三百万！我们公司有的是钱！不怕他不答应！”
波副总监神态自若，仿佛已经吃定了魏初阳。
“这……”
男人有些犹豫，看的波副总监皱眉不止，终于还是不耐烦道。
“有话快说！”
“是是是，我已经把最高的条件开到那小子了，但他好像还是不满意，说是要把那些版权开演唱会的附加条件都删除，咱们是要不要……”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波副总监的脸色变化。
波副总监不负众望的脸色铁青，脸上阴沉的滴的出水来。
一个小屁孩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谈条件？真是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
“哼！就这个条件，干不了滚蛋！敢惹我们公司，信不信让他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波副总监厉声骂道，虽然不见得多生气，但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之尊贵，怎么也得出口气耍耍威风。
一旁的男人便很有眼力见的赶忙凑到他的身边，点头哈腰的安抚道。
“您消消气，咱是不是条件太过分了，要不宽限一点？到时候要是别人把他抢过去了……”
男人话还没说完，波副总监就不耐烦的摆摆手。
“小黄啊，你以为我不懂吗？”
“啊？”
男人一脸懵逼的挠挠头，他确实觉得副总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非为难一个大学生。
感受到下属不信任的眼光，波副总监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我承认，他是有点前途，也能给公司带来一定的利益，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亲自找他签合同。”
波副总监慢条斯理道，男人便站在一旁，表情认真的听着，仿佛小学生上课一样。
“但是我问你，全华夏最大的流量平台是哪个？全华夏最大的直播平台又是哪个？全华夏日活最高的平台又是哪个？”波副总监问道。
“貌似……都是我们抖音。”男人点点头自豪说道。
身位抖音的一名地位不小的打工人，他还是很自豪的，这事说出去都有面子。
“那我再问你，第二大的直播平台，每天的流量日活有我们十分之一，乃至二十分之一吗？”波副总监得意道。
“好……好像也没有。”男人说道。
“那不就得了，虽然他有些才华，但俗话说的好，酒香也怕巷子深！
先不说他已经还能不能创作出更好的内容，如果到时候他敢不跟我们合作，我们把他的流量锁的死死的，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他再有才华也就是在别的平台当个不大不小的主播，几个人会专门过去看他？我看他也是个聪明人，会不知道怎么选？
我们可是抖音，一家独大就是了不起，是虎你得盘着，是龙你得卧着！
我还是那句话，干的了就干，干不了滚蛋！抖音最不缺的就是人！”
波副总监得意洋洋的说道，表情上，仿佛已经完全吃定了魏初阳。
男人点点头，这倒也是，除了他们抖音还有谁家平台流量和日活有那么大？到时候还不是为了火，只能灰溜溜的跟他们签约？
大不了多给点签约费！他也不算太亏！
不过……难道就真的没有意外吗？
男人有些费解，波副总监也完全考虑到了他的心理变化。
“你不用担心，他再厉害也就是个网络歌手，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这种人，跑到娱乐圈都是不入流的货色，随便来个小鲜肉都能碾死他！难不成，还真能跟天王比肩？
多好笑啊哈哈哈！他要是成了，到时候我给他舔脚底板都行！”
波副总监笑的脸上的肉一抖一抖，乐呵坏了，一旁的男人也点头哈腰，连忙道是。
“这么说来，我给他这么多钱还是抬举他了，一个破本科大学生一年能赚这么多的话，毕业就足够享受完下半辈子了！
我看啊三百万还是有点多了，给二百五十万吧！哈哈！他还得谢谢我呢！”
波副总监越说越来劲，连喝茶都不用杯子了，直接用壶对着嘴就开始灌。
跟嘬水龙头似的。
一旁的男人也捧着手阿谀奉承，人情世故算是给他整明白了。
“嗯，我就信任你，不妨就告诉你了小黄，其实我开始就是看这小子脸长得不错，非常适合炒炒热度，
到时候我把他也塑造一下，直接去娱乐圈饭圈出道，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混个二线明星当当。
嘿！我要是捧出来个二线明星在我们公司，到时候拍电视、拍电影、卖周边、开演唱会、打广告……收益何止百万？
等他火了我赚的盆满钵满，说不定还能直接当上……”
波副总监指了指上面，男人瞬间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见了一条康庄大道在招手。
“小黄啊，好好干，以后我这副总监的位置可就有你一席之位了……”
波副总监又重新恢复了上位者的姿态，端着茶悠然自得的品尝着。
“是，总监大人，那我就先离开了。”男人说道。
“诶，现在还不是，别往外面乱说啊！”波副总监不满道，心里却甜丝丝的。
“是。”
啪嗒。
大门被关上。
……
叮咚！
不多久，恰好一条消息弹出，波副总监低头疑惑的看了看，表情也由晴转多云。
“好小子……”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微微抿着茶水，眼神锐利的望着不远处的江流，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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