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被光着上身的蒋浔带到教师办公室那一层。
触到老师提着电脑包从办公室出来，云欢手心发汗，全身在颤，望着眼前宽肩窄臀的蒋浔，轻叹口气。
她停下脚步，少年力气之大，扯的她差点摔掉。
蒋浔转过身，耷拉一张脸盯着云欢，“等着我抱你？”
“没有。”云欢摇头，抬手指着教师办公室嘀咕一声：
“带我来这里干嘛？”
混小子难道还要搞告状这一出？
蒋浔抿唇，不耐烦扯着云欢的手踏上电梯。
电梯镜子中，蒋浔盯着身后一脸乖巧的云欢皱紧眉心道：
“怎么整的？”
“.......。”
云欢抬头，视线和少年探究的目光交融，她慌乱敛下睫毛，正好触到镜子中少年光着上身的身材。
八块腹肌，人鱼线顺着精壮腰腹蔓延至短裤下。
云欢抿嘴，猜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
云欢再次被少年扯着手腕一路扯进一个房间。
蒋浔松开云欢的手，拉开衣柜，指尖掠过一件件白衬衫，黑制服。
他关上门双手抱臂斜靠衣柜，黑眸睨着低头瞅地的云欢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捏住她肩膀，兴师问罪质问：“早上的衣服呢？”
看着扭扭捏捏，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话的云欢，耐心告急，“说话！”
云欢想着那套被卖给二手贩的衣服，心虚抿嘴道：“扔了。”
“云欢你TM是不是傻？”蒋浔一把抢过她紧紧捏住的挎包丢在地上，拉开衣柜随手捞一件递在云欢面前，下巴一撇：
“进去洗漱！”
云欢偷偷瞄了眼蒋浔，吓得全身颤抖垂下脑袋，接过衣服乖乖进去洗漱。
等浴室的门被关上，蒋浔撑着额头躺在床上。
一尘不染的房间，满柜新款应季装....。
这间房还是进A大，教务处给他安排的，没想到第一次进，是带傻不拉几的云欢进来。
他撑起身，取下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听见浴室花洒声掏出手机。
“查查云欢是怎么个回事儿。”
“再送一套女孩子衣服上来。”蒋浔手在包里摸烟，裤兜空荡荡的，烟没摸到，倒摸出一根小兔子橡皮筋。
盯着那根皮筋，指关节攥紧泛白，狰狞一笑笑着露出虎牙：“普通的，别tm搞大牌。”
.............
云欢手中拿着毛巾擦拭发丝从浴室出来。
"洗干净？”
少年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
云欢猛然转头，脑袋嗡的一声，心跳加速，蒋浔半边身子探出窗外，玫瑰纹身的小臂散漫撑在窗框。
风轻轻拂过，少年那头张扬的银发，显眼的银色短发轻盈在风中舞动，露出轮廓的额角。
那里有道小拇指长的疤痕。
云欢拭湿发的手一顿，盯着煞魔的眸中闪过恨意，低声咒骂：“摔下去，摔死他！”
宽松白衬衫的少年转过身，那双黑瞳隐隐泛寒光，双手背靠撑着窗框，下巴朝床上一撇：
“给小爷tm把脑袋里的浆糊收好。衣服换上。”
云欢没动也没说话，感受落在身上的视线很炽热，脑袋精光一闪，嘴角勾出弧度：
“蒋浔有人说你坏话。”
她抬头，迎光仰头的少年表情讳莫如深，他也在看她，眉梢微微一挑。
云欢手指攥的发白，按照蒋浔那个臭脾气，被骂肯定要遭殃。
她想通了，那么何不借他之手处理嚼她舌根的人。
“她们说你买，还是满头白发，牙齿黝黄的老头。”
蒋浔笑着露出左颊梨涡，一脸温驯无害：
“说你卖？”他从窗框起来，迈开长腿来到云欢面前，垂下脑袋，黑瞳又黑又深盯着搅手指的云欢，“是吗？”
他的声音辩不出情绪，云欢内心冷嗤一声。
脾气差，目中无人的蒋大少怎没发飙。
看来，这一步是她赌错了！
她淡淡应一声，“嗯。”
蒋浔摸着下巴思索会，指尖捻起女孩脸颊碎发别在耳后：
“我知道了，现在把衣服换上，乖乖去上课。”
云欢喉间应一声，抱着衣服进门，“下午等我，实践课费时间。”耳畔低沉声音，让她‘砰’地一声关上门。
...........
云欢再次回到教室，趴在桌上勾填素描画，走廊论谈声透着窗棂闯进云欢耳里。
早上嚼舌根和打架的男生因传播谣言，打架斗殴被A大开除学籍。
还是校领导最高层下达的通知。
云欢拿素描笔的手指都攥紧了，直接放下笔，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护眼绿，大片大片繁密梧桐叶脉在探出阳光下泛星星点绿。
今天是妈妈离开她的第五天，这两天妈妈都没来电，打她电话一直不在服务中，倒是晚上会准时发来一条语音。
她说这几天和朋友很充实，忙工作外抽出空余时间去森林找蘑菇。
云欢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蒋浔骗她，还是妈妈骗她。
叶樾怀中抱着篮球进教室，座位上撑着脑袋看窗外的云欢，她眼眸一丝一缕悲痛，像根蚕线缠绕心头。
他好像对她有点不一样。
叶樾将篮球扔给后进来的男生，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在云欢面前。
“云欢小同学，又emo啦！你搞什么伤感哦，网易小美女。”
云欢猛然回头，两人鼻尖猝不及防撞在一起，少年轻颤的睫毛像小猫爪子挠过心尖。
有点钝痛，有点灼热。
云欢不动声色撑着板凳退后一步，从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叶樾皮肤的细腻，睫毛的卷翘....。
叶樾凑近她，盯着能看见她绒毛的脸颊，上面有道很小很小的伤口洇着血珠：
“脸上还痛吗？”
云欢哑然一声，咬着唇摇摇头，从少年瓷白手心拿起那根棒棒糖，扬在阳光下转动。
她干净的杏眸洇着水光：“给我的吗?”
叶樾收回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眉头一挑点点头。
“谢谢。”
他插兜起身回到位置，藏在兜里的手握拳。
他没资格询问，她脸上的污垢哪里解决的，身上衣服又是哪里换的。
更没资格询问，她真的从豪车中下车吗，豪车中的人真是蒋浔吗？
是的话，那她们又是多久有进一步关系的？又为什么要离开原位置？
是逃避他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等处理一切追出去的他，早已没云欢身影。
探出角的阳光再次在乌云中覆盖。
天空昏暗，笼罩整个藏心的人，弥漫原地止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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