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嫌少就还给我，我替你出了三分之一，剩下十万你就不能自己想办法？”
老头子被我吼得一愣，脸上慢慢浮现出绝望。
我看在眼里，转头状似无意地问保姆。
“张妈啊，你这两天是不是要给儿子交保险了。你照顾囡囡这么久，我给你涨点工资吧。”
保姆面露喜色，忙不迭向我道谢。
身后跪着的陈叔神情一滞，忽然抬头紧紧盯着我忘记熄屏的手机。
他像是想到什么，惊疑不定地跑走了。
保姆把我女儿哄睡，恰巧也看到了我的手机，她有些感慨。
“现在这世道啊，都是些老公杀老婆的事儿，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精神出问题了。”
我笑了笑，随即低头。
我的手机还亮着，上面赫然是一则新闻的界面。
“对啊。“
“杀妻骗保，多吓人啊。”
12
我从私家侦探那里得知了程浩一家要出门爬山的消息。
说起来我倒也佩服程浩，上次那女人流了产，程浩被警察带走查问，最后居然还真被他调解好了。
才过去一阵子，他就有闲心答应陈叔出门爬山。
这几天，我极其悠哉地在家里陪女儿，却迎来了一个意外来客。
我打开大门，看着眼前大包小包，左手抱着奶粉右手搂着尿不湿的江天祺，只觉得沉默震耳欲聋。
“你来干嘛？”
他不顾我的询问，旁若无人地挤了进来，随后略显好奇地看向我怀里的女儿。
看了半天，江天祺才嫌弃地开口。
“这小孩真丑，要是你跟我生一个，肯定没这么丑。”
我眉心猛跳，冷着脸踹了他一脚。
“滚出去。”
他耷拉着脸，不服气地伸手来戳我女儿的脸蛋。
就在我以为小丫头会嚎啕大哭的时候，她却用两只小胖手轻轻抓住了江天祺的手指，笑弯了眼睛。
江天祺一愣，和我女儿对视良久，耳廓泛红。
他别过头去，掩饰地咳了两声。
“好吧，还是挺可爱的，随你。”
我看着仿佛耍猴戏一样的江天祺，实在没法严肃起来。
“你到底来干嘛？”
江天祺忽然正色，疑惑地反问。
“你不是找私家侦探跟着他们了？这么大的事儿到现在还不知道？”
13
我和江天祺到医院的时候，婆婆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出来。
往日里对着陈叔和颜悦色的程浩目眦欲裂，在医院走廊上给了老头子一巴掌。
“我妈平时哪里亏待你了？你一大把年纪心思倒不少，把我妈推下山居然还在我面前装好人！要不是我妈命大，被救起来之后指认你，恐怕所有人都要被你骗了！”
陈叔挨了这巴掌，倒也不说话，只是绝望地看着地。
我从江天祺的口中得知，陈叔的确对婆婆动了手，他把婆婆和程浩各自支开，找了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把婆婆从山顶推了下去。
原本从那个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可婆婆坠崖途中竟然恰巧挂到树上，缓冲了下落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