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纠缠中，因巨大的体力差距，我被掀翻在地，一股热流从额头滑落，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母亲呜咽声逐渐变小，晕了过去。
我被按在茶几上，看着这一幕，喉头发甜，一口血上涌。
绝望之际，出租屋的门被一脚踹开。
“他妈的，你们俩怎么看门的，哪个不长眼的来坏老子的好事！”
男人将我仍在一边，拿着皮带冲了上去，却被来人一脚踢翻。
“魏家的账已经还清了，张三的命令，你不会不听吧？”
听到张三的名字，男人犹豫了，拿出手机看了看后，暗骂一句，便带着小弟走了。
楚粼走到我身边，脱下西装将我紧紧裹住，轻轻拍着我发抖的身体。
“不怕，有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神，哇的开始嚎啕大哭。
对父亲的想念，对楚粼不愿娶我的怨念，对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对刚才那一幕的后怕…在此刻毫无保留地释放。
楚粼只是抱着我，还是那样温柔。
母亲因为受刺激过度，精神出了问题，只能住在精神病院。
楚粼买下了我卖掉的房子。
我回到了曾经的家里，楚粼做了一桌子菜，饭桌前郑重地问我。
“魏琪，我们结婚吧，这是你爸的遗愿，也是拿回公司最合理的方式。不过你放心，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婚后你遇到了心爱的人，我们就办离婚手续，到时候公司仍有你的一半。”
我苦涩的笑了笑。
是啊，和楚粼结婚，目前来说是我最好的选择。
可你之前干嘛去了呢？如果当时楚粼就答应父亲，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婚礼的日期订的仓促，没有对戒，没有蜜月，只邀请了零星几个亲友。
酒店也是加了价才订到的。
我不是很理解，明明还有很多同等档次的酒店可以选择，楚粼为什么执意要选这家。
婚礼那天，楚粼和我的结婚照放在东厅，梁思雨和秃头老男人的结婚照放在西厅。
楚粼和梁思雨在照片里隔着一片人工湖遥遥相望。
原来是因为梁思雨嫁人了，楚粼才和我结婚的啊。
当天，楚粼发了一条朋友圈。
同样的日子，同样的地点，同一时间说出我愿意，也算兑现了诺言不是吗？也许我现在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但不论何时，只要你回头，都在。
这是楚粼给梁思雨最后的承诺吗？
那我算什么？扶楚粼上青云的梯子？
哦不，我没有资格问这句话，毕竟，我们也只是合约夫妻。
新婚之夜，楚粼睡在了客房，宁静的夜里，我能听到从他房间传来的啜泣声。
7.
思绪被电话铃声打断。
“魏琪，我是思雨，出来喝杯咖啡吧，下午两点，大学门口的咖啡店，一定要来哦，不来我可瞧不起你。”
没等我反应，梁思雨已经挂断了电话。
喝就喝，我一个有结婚证的还怕她？
我故意迟到了半小时。
梁思雨带着大黑墨镜正在优雅的品尝咖啡。
我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对面，盯着她手上的婚戒，故意说道。
“怎么，你家老头快死了？没离婚呢就光明正大和楚粼出双入对，不怕老头半夜给你托梦？”
梁思雨拍了下桌子，但很快克制了怒气，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给我。
“你知道的，楚粼最爱的是我，你最好识相点，把离婚协议签了，趁楚粼还对你有点愧疚的时候拿钱走人，别等楚粼哪天倦了，一毛都不分给你，到时候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随手翻了翻，协议离婚，标明房子车子公司都归男方，支付女方一次性费用10万元。
楚粼现在的身价少说也有几十亿，10万？打发叫花子呢？
我把协议撕得粉碎，像下雪一样撒在梁思雨头上。
“10万？是楚粼给你报的价？那如果楚粼知道你在大学期间就背着他和3个富二代纠缠不清，实习期间搭上公司老板，半夜和他开房的事情，你猜，他还会不会要你？这个料又价值几何呢？”
梁思雨也不恼，拍了拍纸屑，冷笑一声。
“呵，凡事要讲证据，你觉得就凭你这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能撼动我在楚粼心中的位置？魏琪，别自作聪明，小心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我思考了一下，假装无辜道。
“哦，那我们换个思路。如果你那濒临破产快死的秃顶老公知道他老婆在婚姻存续期内就和初恋勾三搭四，你觉得他破产时会不会拉你下水呢？那天商场里的人可都看到了。”
“你！！”
“啧，别总你你你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楚粼要是想离婚，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我不接受第三方传递消息。”
我打断梁思雨，转身潇洒离去。
当天，楚粼没有回家。
8.
深夜，我接到精神病院的电话。
“魏琪女士，你母亲半小时前去世了，请尽快来办理相关手续，节哀。”
这通电话犹如晴天霹雳。
法医检验死因为突发心梗。
我揭开白布。
在我记忆中，我的母亲向来最爱美，乌发红唇，玲珑有致的身材穿旗袍好看极了，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而躺在铁板上这个女人头发花白，干瘪瘦弱，眼眶凹陷，嘴唇乌青，宽大的病号服无力地框住了她。
不，这才不是我的母亲。
这不是…
我颤抖着拨通了楚粼的电话，听筒中却水声不断，妖娆的女声传来。
“讨厌，你弄疼人家啦！”
我挂掉电话，跪在床边默默抱紧了母亲，心中涌出一阵酸楚。
她去找爸爸了。
我没有家了。
母亲的葬礼上，楚粼又一次没有出现。
这一刻，我恨极了他。
没错，我们是合约夫妻，但我的父母曾把他当干儿子看待啊！
就算是曾经的资助者，哪怕作为最起码的礼貌，也应该来送最后一程吧？
葬礼上人来人往，我独自麻木的鞠躬答谢。
是啊，在楚粼心里，谁能比梁思雨更重要呢？
结束吧。
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
雨天，我在公墓一遍遍擦着母亲的墓碑，一把伞遮住了我的头顶。
“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姨…那天…”
又是这熟悉的三个字。
我打断他。
“不重要了。楚粼，我们离婚吧。成全你和梁思雨。这个游戏再玩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随后离开，留楚粼一人呆在墓前。
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和母亲说吧。
夜晚，疲惫到极致的我泡在浴缸里。
氤氲的雾气中，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和母亲。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母亲种满玫瑰的玻璃花房中跳舞。
爸…妈…
他们回头了！微笑着向我招招手，轻声说，“琪琪，过来。”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他们挪去。
该死，头好晕，怎么走不动了，爸妈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爸爸妈妈，你们别走啊！我马上就来了！
等等我！
“魏琪！魏琪！你醒醒！”
我睁开眼，楚粼正惊恐地摇晃着我。
“别睡！别睡啊！”
吵死了。这个人真讨厌，别再欺负我了，我要去找爸爸妈妈。
恍惚间，我被楚粼抱着跑进了医院。
9.
再次睁眼时，我躺在vip病房。
楚粼胡子拉碴地在我床边睡着了。
他还不到30岁，鬓边居然也有了白发，接管公司这几年，也没少操心。
也许，他是用这种方式弥补着对我父亲的亏欠。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
住院的日子里，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害怕，楚粼每天24小时陪在我身边。
期间时不时地会出去接几通电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也算他有良心，没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允许梁思雨来骚扰我。
出院后，我找律师拟了离婚协议书，给楚粼发了微信。
“今晚回来几分钟，谈谈离婚的事。”
梁思雨在朋友圈晒出了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和十指紧扣牵着的男人的手，配文是：“谢谢你的守候，此生兜兜转转还是你，终于可以大声向你说出 I DO！”
男人戴的表，是楚粼的，结婚第一年他的生日，我送给他的礼物。
当时公司走向正轨，我拉着他到奢侈品店里，教会了他怎么挑选一块象征身份的表。
我和楚粼坐在餐桌旁沉默着，像是他跟我提结婚的那晚。
他的身上幽幽地散发着女性香水地味道，我看着他脖子上鲜艳的唇膏痕迹，平静地递给了他离婚协议。
“房子归我，车归你，公司一半的股份变现给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楚粼眼眸低垂，紧紧攥着纸张，沉默了许久，在协议上签了字。
“对不起，谢谢。”
我笑了。
“祝你新婚快乐。”
10.
离婚冷静期期间，我带着爸妈的照片去了云南，玉龙雪山上的风吹走了我的遗憾。
拿离婚证当天，楚粼和梁思雨也办理了结婚证。
梁思雨骄傲的走在我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魏琪，谢谢你的放手！现在，我和楚粼有了孩子，满月时一定请你喝满月酒。”
“行，结婚时候别忘了请我。”
我只是客套了一下，没想到梁思雨真的打开包，把婚礼请柬送到了我的手上。
“你一定要来哦。”
然后假装拥抱，靠在我耳边说。
“不来我看不起你。”
说完便牵着楚粼走了出去。
这女人随身带着给我的结婚请柬？故意的吧？
我打开请柬，还是同一个酒店，他们俩是没有什么新花样了吗？
结婚典礼开始的前5分钟，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婚夫妇的幸福中。
原本应该放甜蜜婚纱照的大屏上却赫然放出梁思雨和另一个大肚腩男人的视频。
典礼现场炸了锅。
视频中，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问梁思雨：“都要结婚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就这么离不开我？”
梁思雨主动钻到男人怀里，搂住男人肥厚的脖子，妖娆说道，“张总，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了。”
镜头飞速切换。
梁思雨又在一个矮小的男人身旁谄媚地叫着老公…
随后屏幕停电，视频戛然而止。
拿着手捧花的楚粼就站在台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
耀眼的灯光闪动，我看不清楚粼的神色，被爱了这么久的人背叛，他应该很难受吧？
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但楚粼在凌晨敲响了我的家门。
他一身酒气瘫软在门前的地垫上，嘴里一直重复着。
“她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
“魏琪，我为了能满足她的理想生活，拼命赚钱证明自己，为了她，我愧对恩人的嘱托，愧对叔叔和阿姨啊！”
“她出轨，和有钱的老男人开房，连孩子都不是我的！我爱了她10年，10年啊！她怎么能这样欺骗我…”
楚粼抬起头，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魏琪，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还配不上她？”
看他痛哭，我心烦不已。
揪着他进了屋，拿了一杯冷水泼在他脸上。
“楚粼，你和梁思雨的事我管不着。只一点，别把我父母和你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我嫌晦气。”
似乎是冷水激醒了楚粼，他甩了甩头，用手抹了把脸，木然的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11.
楚粼走后，我怅然若失地坐在餐桌旁。
没错，视频是我苦心搜集，高价买回来，连同匿名信寄给了梁思雨的前夫。
还在匿名信中详细说明了梁思雨在婚姻存续期间和包括楚粼在内的众多男人出轨的时间线，并附上了楚粼和梁思雨的结婚请柬。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卑劣行为。
但至此为止，我和楚粼还有梁思雨之间才算清了账。
再后来，听说梁思雨的老头前夫将梁思雨的事情传遍有钱人的圈子，并以婚内出轨为由向法院追回离婚补偿，并要求梁思雨共同承担债务。
梁思雨钓金龟婿的梦破灭了，还面临承担巨额债务，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也没了。
而楚粼隔三差五找借口约我吃饭，在原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楚粼又准备了一桌菜。
烛光下，楚粼的眼神闪烁，艰难开口道。
“魏琪，你能…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被吓得跳了起来，刚端起的饭碗碎了一地。
楚粼忙说：“我知道这个问题你很难回答，但我保证，我绝对不是因为被梁思雨伤害了才想到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几年来，每次在我难过时陪在我身边的都是你。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我没日没夜应酬，是你次次不嫌弃被我吐了一身，还给我喂醒酒汤。到家里之前，我从没过过生日，是你每年为我亲手做蛋糕，监督我许愿，让我知道了家庭的温暖。不论是开心还是沮丧，我的回忆中都只有你。我知道以前我辜负过你，但，你能给我们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吗？”
我连忙退后，站在离他5米距离的地方，指着大门说：“大哥，大门在那边，你要发疯出去发，我这不是收容所。”
楚粼尴尬地站在原地，嘴巴一张一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知僵持了多久，楚粼默默摘下了围裙，穿上外套走到门口。
“我知道现在让你接受我很难，但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努力和诚意，这次，换我追回你。”
随后离开。
膈应谁呢？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12.
从那以后，楚粼每天都给我发无数条没话找话的消息，有时候是分享午餐，有时候是分享搞笑段子，还隔三差五借口喝多了想看看爸妈来我家赖着不走，甚至变成了楼下花店的大客户，让老板娘每天一束向日葵送到我手里，卡片上天天都写一样的话。
“我的爱永远追随你的方向。”
幼稚又肉麻。
像极了高中喜欢他时我的样子。
可感情不是溜溜球，经得起反复拉扯，有些感觉，有些情绪，没了就是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买通了送货小哥，让他每天把花直接扔进垃圾桶。
眼不见心不烦。
也尝试和楚粼说清楚，在多次沟通无果后我把他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但楚粼非但没有收手，还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小区空地放写了我名字的定制表白烟花。
陌生来电一遍遍响起，我知道是他。
未接来电数字变成20时，我接到了短信。
“琪琪，给我一次机会，接电话好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好想你，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求你了，让我知道你在，哪怕只是沉默。”
”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不能没有你...."
黑暗中，楚粼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期待、热烈和复杂。
而我看着烟火绚烂绽放，那些青春中美好又疼痛的回忆，随着上升爆炸的烟花燃烧殆尽，消失在静谧的夜里。
我伸手拉上了窗帘，不论外面如何喧嚣着喊我的名字，都不再出现。
没过多久，小区保安、便利店老板、甚至保洁阿姨都知道上亿身价新贵苦苦追求我的苦情爱情故事。
甚至会热心地告诉楚粼我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到了家。
看我一直无动于衷，楚粼竟然将我名字的缩写纹在了胸口，将纹身过程拍成视频发在了朋友圈。
还配上了“刻在我心口的名字，就让我爱你一辈子”的文案。
高中大学同学们纷纷来我这当说客，劝我答应楚粼，被我一一拉黑。
太窒息了。
原来，面对不爱的人，再卑微的示好也感觉像枷锁般沉重。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为了躲避楚粼，我独自一人躲到了丽江的民宿。
傍晚，我坐在酒吧二楼欣赏着落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我。
“刚才，我们遇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在全中国苦苦寻找心爱的姑娘，今天，在店里，他找到了！这位痴情的人想在这里为他的爱人唱一首歌。下面，我们把麦交给他！”
“谢谢老板。曾经，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毫无保留地爱过我，但我没有珍惜，直到她离开，我才看清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么重要。这几个月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城市，今天，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了。”
穿着白衬衣、面容憔悴的楚粼站在舞台中央，声音哽咽，目光望向我坐的方向。
“琪琪，记得有一次你喝醉了，告诉我，当初对我心动，是因为第一次见我时我唱歌的样子，今天，这首《私奔》只为你。”
音乐响起，大家都在四处寻找故事中的女主角时，我用披肩捂住头发和脸，用最快地速度往门口跑去。
手刚摸上门把手，背后却传来一阵呼喊。
“琪琪！别走！”
一瞬间，聚光灯齐齐打在我身上。
“姑娘，相知相爱不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权利劝你答应他，但看在他这么真诚的份儿上，至少听他把话说完，好吗？”
酒吧老板堵住了我的去路。
不知是不是酒精上头，我抢过老板手里另一个麦，对着楚粼大喊。
“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以后别再来骚扰我！”
楚粼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现场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
“不会是个男小三吧？”
随后我猛地拉起吧台旁独自喝酒的年轻男子，迅速吻了上去。
“放开她！”
那男子还没回过神来，楚粼便冲了过来一拳打到了他脸上。
那男子懵了一秒，随后反击，二人扭打在一起。
混乱中我双手合十，对这个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男菩萨拜了拜，将写有对不起的纸条趁乱塞到他衣服兜里，找准时机迅速撤离。
13.
我连夜买机票回到了家。
思前想后，我决定联系房屋中介把房子卖了，换一个地方生活，反正公司股份变现的钱已经够我下半辈子花了。
我没想到的是，带意向客户看房时，梁思雨披头散发发疯般闯了进来，拿着剪刀指向我。
“我知道，都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都是你！害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杀了你！啊！！！”
梁思雨大叫一声后双手握剪刀冲向我，我来不及躲闪，一双手牢牢将我抱在怀里。
楚粼闷哼一声，梁思雨的剪刀插进了楚粼的背。
“呵呵，呵呵，阿粼，我们今天结婚，你看我美吗？阿粼，你怎么不理我？怎么不说话？”
梁思雨眼神呆滞，用沾着鲜血的手不断摆弄着干枯的头发，整个人不停地往楚粼身上贴。
梁思雨疯了，被送到了神经病院。
楚粼受伤住进了医院。
我把果篮放在病床床头。
楚粼摸着胸前的绷带，期待地看着我。
“楚粼，谢谢你为我挡了一次。是，我从前是喜欢过你，但现在一分一毫都没有了，我们之间，永远不再有可能了。今天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明天起我就不在这座城市了，希望你早日康复，珍重身体。”
不等楚粼开口，我转身离开。
五年后，父亲的公司成功上市，楚粼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的钻石单身王老五。
七年后，科技新贵楚粼娶妻的消息上了热搜，新娘20岁，眉眼间很像20岁时的我。
而我，仍然孤身一人全国各地溜达。
我又回到了丽江，坐在当年来过的酒吧里，心境大不相同。
陌生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强吻了就跑，道歉信上就写仨字，也不留个联系方式，你说，这么多年我的精神损失费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