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药后,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听到屋子里有动静。
我强撑着打晃的眼皮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声音是从婆婆的房间传来的。
我壮着胆子推开了房门。
赫然发现婆婆正在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鸡腿。
看到我进来的那一刻,她吓了一跳。
而我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你不是死了吗!”
我尖叫着质问着她,指着她的手不停的打哆嗦。
婆婆慌张的刚要张口解释什么,我忽然静下心来。
自我安慰道“幻觉,一定又是幻觉……”
婆婆瞪着一双慌措的眼睛,注目着我离开了她的房间。
我觉得自己病的实在太严重了。
走进浴室,我捧着冰凉的水往脸上泼,想要自己信清醒一点。
忽然间,觉得手里黏糊糊的。
我睁开眼睛看去,手里,水池里满是粘稠的鲜血。
我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洗手台前的玻璃里忽然倒映出一张和我一样的脸,那个人浑身鲜血淋淋,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我吓的浑身僵住,四肢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看着她扑上我。
头颅和身体连接的不是很好,扑过来的动作太过用力,脑袋率先砸进了我的怀里。
还没等我尖叫,那双修长冰冷的手死死掐在我的脖子上。
瞬间我感到快要窒息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老公忽然冲了进来。
大声呼喊着我,使劲掰开了我的手。
我这才意识到,根本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我自己在掐自己。
我感觉有些恐怖,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扑进老公的怀里寻求安慰。
他轻轻拍打着我。
“老婆,你是不是患上精神分裂症了?”
我使劲摇头,连忙否认。
老公没有再说什么,也认为我这几天没睡好,怀了宝宝压力太大。
后来的几天,我天天吃老公递过来的药,非但没有转好,反倒情况更加严重了。
我看到婆婆在房间里光明正大的走来走去,但好像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我偷偷问过女儿,女儿表示她没看到过奶奶。
我不敢和老公说,我怕他会认为我患上了精神分裂,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那天晚上,我吃了药睡下。
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悄悄走到女儿的房间外。
虚掩的房门,黑暗的房间里闪烁着蜡烛的灯光。
老公对着女儿道“嘟嘟,咱们换一个新妈妈好不好?”
嘟嘟笑的合不拢嘴,欢快的答应着。
“嗯,我要换个好妈妈,换一个不管我,让我出去玩的好妈妈!”
老公阴翳一笑,阴冷道“那我们开始吧~”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我惊恐万分。
发疯似的踹开了房门。
撕碎了地上的白纸,折断了那只鲜红色的铅笔。
召唤仪式被我破坏了,老公想抱住我,却被我用剪刀划破了手腕。
鲜血洒了一地,女儿惊恐的看着我。
我一巴掌扇在女儿的脸上,指甲深深划破了她稚嫩的脸颊,鲜血顺着下颌骨滴在地板上。
女儿捂着脸大哭。
老公捂着伤口,冲着我怒吼。
“顾朝你发什么疯!”
“我们精心给你准备的蛋糕全毁了!”
我怔了一下。
看着一地的奶油屑不知所措的发呆,生日蜡烛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被我撕毁的白纸什么时候变成了蛋糕?
女儿和老公惊恐的看着我。
他们都认为我疯了。
天还没亮,房子外响起警鸣声。
我因为精神分裂故意伤害,被精神病院的医生压上了车。
我站在精神病人专用的白色车里,扒着铁栏杆透过窗户去看。
老公,婆婆,女儿,和一个与我长的十分相似的人并排站在一起,露出诡异笑容向我挥手告别。
我觉得我病的确实太严重了,居然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和老公。
当车子发动,我看到家门外的垃圾桶里,有丢弃的那张被我撕碎的白纸,和折断的红笔,蛋糕去哪里了?
彼时我才大彻大悟,原来他们在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