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诡尸
劝我离开的人越来越多。
「南宫快跑吧，他可能不是你儿子了。」
「快跑+1！」
「快跑+10086，宁可信其有！白天再找大师来看看！」
「她不听劝，死了也活该！」
我还是继续摇头。
「那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怨尸超级怕火？」
我侧过头，指了指背后点燃的红烛。
5
救我？想骗我玉杯就直说。
我明明看见花禾周身并没有灵气波动，她根本没有道行。
更何况，怨尸是一种低阶玩意，怕火怕得要死。
一个打火机摁一下怨尸就得撒丫子跑。
我房间里还点着红蜡烛呢，就这还能认成怨尸，花家是盗墓界的学渣吧。
「你在胡说什么？怨尸怕的明明是……」
花禾闭了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夸张地对我挑眉。
「真精啊！你是想引我说出对付怨尸的办法？我又不是不帮你，把玉杯给我就行，五万块我也不会少你的。」
弹幕里不少人开始骂我什么东西都想白漂。
我突然丧失了兴致，走出房间。
儿子正撕咬着牛排。
嘴角的血流下来，他朝我露出一个渗人的笑。
我爱怜地揉揉他的脑袋瓜子，抓起盘子里的两根红蜡烛，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了起来。
6
回到房间，花禾居然还没切掉和我的连线。
她一脸忧心。
「南宫，你别任性了，只要你答应把玉杯给我，我就告诉你对付怨尸的办法。」
我嘴里还有没嚼完的蜡烛，有些口齿不清。
「我鸡岛，不就是面粉可以灼伤怨尸嘛？不用麻烦你了！」
我不想再跟她纠缠，可花禾怒气冲冲指着我鼻子骂。
「好啊，原来你早就找了高人教你！还跟我搁这演戏呢？去你丫的！耍大家很好玩是不是？亏我们还担心你的安危，赶紧给大家道个歉，不然这事不算完。」
观众们一片附和声。
「就是，南宫给老子道歉！」
「所以怨尸是真的，南宫也知道怎么对付它？突然怀疑是不是只有我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亏我还一个劲喊南宫快点跑，原来人家根本不慌，南宫欠我一个道歉！」
突然，一个面色苍白模样俊美的男人入了镜。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屏幕，拍了拍花禾的肩膀。
「宝宝，在跟谁生气呢？」
花禾正在直播，随意应付了几句，她男朋友转身去了其它房间。
大家还在讨论花禾的男朋友好帅好有型。
而我盯着他的后颈，脱口而出：
「居然是无头诡尸！」
弹幕沉默了1秒，观众们变得愤怒起来。
「又什么玩意儿？」
「这两个人是不是在演我们？现在炒作也太没有底线了，又是咒孩子死又是咒男朋友。」
「哪这么巧，又来一种尸，我麻了，再上当受骗我是小狗。」
「互相鉴尸可还行，别演了两位，知道你们一伙的了。何必这么辛苦来侮辱我们智商？直接跟我说打算骗我们多少钱就行。」
7
花禾捂着肚子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谁跟她一伙的了？南宫装模作样的样子真的很搞笑。」
她得意洋洋地开始科普。
「鬼尸嘛……确实也是有的，比怨尸还高一阶呢，每隔七天杀一个人，就喜欢喝人的心头血。
不过鬼尸也是最好辨认的，因为它根本没有脚，平时都是飘着走的。
笑死我了，我男朋友这么大个活人，走路稳的一批，还长得这么帅，居然说他没有头？」
我敲了敲桌子，第一次收起漫不经心。
「你说的都对，可我说的是诡尸，诡异的诡。」
「它们除了脖子有一圈白线，其它都和人看不出什么区别。你男朋友是无头诡尸，专门吸人脑髓的，吸多了头就会长出来，还很俊美。」
「强大的诡尸会吸引异性恋爱，然后在第四十九日时划开对方头颅，吸食脑髓，这样会让他们功力大增。」
花禾却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编，你就继续编。」
我有些着急了。
「越漂亮的诡尸越强大！你男朋友长得那模样，十个你都打不过，赶紧逃——」
我话还没说完，花禾直接打断我。
「让你编你还真的装上瘾了呢？蹭我热度开心吧？」
「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等着！」
她掏出手机快速摁了几下。
「喂？爷爷，我跟你说……」
花禾把情况稍微说明了下，然后打开扬声器。
老人的笑声爽朗。
「乖孙女别担心啊，诡尸这东西太厉害了，少见的很呐，一般很难遇到的。」
「专业人士来咯！老爷子出马，看南宫还能怎么编。」
「哈哈哈，坐等南宫道歉。」
「不是，花爷爷的意思不是承认了有诡尸这种东西吗？这说明南宫是懂行的啊。」
花禾挑衅地扬了扬眉，仿佛在跟我说：你完了。
老人又随口问了句：
「小禾啊，我给你的那个玉牌你一直贴身戴着吧？只要你戴着我们家的祖传宝贝，什么诡尸不诡尸的，想近你的身都难哩。」
「玉牌？我男朋友说那玩意太土了，他送给我一条钻石项链呢，我早就把玉牌取下来了。」
老人的声音变得迟疑不定。
「那你和那男朋友认识几天了？」
花禾算着日子，脸色微微一僵。
「今天是认识的第四十九天，这就是个巧合啦。」
老人沉默了几秒，又继续问：「就你刚才说的那骗子，你问问她，看到的白线是什么样的，在哪个位置。」
「问这干嘛啊。」
花禾不情愿地嘟囔，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回答她爷爷：
「在颈部中间往下一厘米，白线的颜色很淡，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细看的话那圈白线会流动，是因为里面的白蛆在蠕动。」
弹幕yue了一片。
「听起来好恶心啊，我怎么觉得南宫说得挺真的，这也太细节了。」
「谁有她男朋友刚刚的截图，我想看看那道白线。」
「谁信谁傻逼，真服了你们这些人，这两人明显是串通好的啊。」
花爷爷顿着急起来，慌张大喊：「小禾，此地不宜久留！马上离开你男朋友！不要犹豫！」
8
「我现在赶去你那里！」
「爷爷……」
花禾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停了。
我盯着她肩膀上一只细长的手，叹了口气。
「来不及了。」
画面里，男人发出极其惊悚极尖极细的笑声。
「宝宝，我们不是说好一直在一起？怎么要离开呢？」
花禾僵硬地转过头，对上她男朋友苍白阴沉的脸。
「爷爷找我有点事，过、过几天我就回来。」
「是吗？不用过几天了，今晚被我吃掉，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细长的手指穿透花禾的肩膀，带出一片血迹。
花禾尖叫起来，痛得浑身颤抖。
「什么鬼！救命啊，快救救我！」
她被那只细长的手拖进另一个房间，屏幕上现在空荡荡的。
「我的妈妈啊，赶紧报警！」
「这是特效吗？他的手就这么穿过去了？」
「哪有直播还这么逼真的特效！谁知道主播住哪里？她IP显示和南宫是同城，南宫你快帮她报警吧。」
「呜呜呜，好可怕，花禾小姐姐会被吸干脑髓吗？」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应了一会。
你别说，还真让我感应到了。
离我不远的郊外别墅区，有一只诡尸。
诡尸并不多见，估计就是抓了花禾的那只。
我拿起手机往外冲。
「你们别嚎了，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诡尸现在不会杀她，我过去救人！」
9
这个别墅区还挺大，估计是新建的，住的人并不多。
因为我飘起来飞跟打车速度差不多，怕引人注意，我索性直接打车到别墅大门了。
越靠近这只诡尸，越让我感受到它的强大。
一只脚刚踏进别墅，花禾浑身是血地跑了出来。
「南宫？你居然会来救我？」
花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我时她彷佛增加了一份安全感，显然松了口气。
但嘴上却不饶人。
「我可没求你来救我啊，是你自己来的！快走，别到时候说我害了你。」
「我用爷爷留下的符定住它了，厉害吧？」
她越跑越踉跄，我赶紧走过去扶起她。
「你这么厉害还哭什么？快点继续跑，那符定不了你男朋友多久。」
花禾抹了把眼泪。
「我不想跑吗？我腿软了！」
背着她这没用的东西回到大门口。
「砰」地一声，大门却毫无征兆地关上。
我试了试，根本推不开。
看来这栋别墅被诡尸封住了。
「怎么办啊？」
花禾绝望啜泣。
「闭嘴，别在我耳边哭，还有鼻涕泡给我收回去。」
感受到诡尸越来越狂躁，快要突破定身符了。
我忍不住吐槽起来。
「怎么感觉你男朋友在越变越强，你给他用的是符还是用了补药？」
「你以为我想啊？那死东西刚刚吸了我不少血！」
花禾一边哭一边骂。
怪笑声从远处传来，我赶紧拉着花禾躲进她直播的那间屋子。
刚刚我手机一直放在兜里，大家只能听到声音。
现在花禾的手机对着房间，大家终于看到我们了，弹幕飞个不停。
「她们俩个为什么不跑出去啊？在这里不是纯纯地等死吗，我真是要急死了！」
「你没看见刚才大门关了吗？肯定是打不开啊。」
「妈呀，好恐怖！诡尸现在在哪？这些真的不是剧本吗？」
「所以这些鬼物都是真的？怨尸诡尸的，真的存在？」
「呵呵呵，不是演的，我直播吃辣屎。」
现在走是走不掉了，只能坚持到花爷爷过来救人。
不然我出手的话，暴露了我尸王的身份，麻烦容易找上门。
一边感受着这只诡尸生前是怎么死的，我一边问花禾：
「你那玉牌呢？赶紧拿出来我们可以抵挡一阵子，等你爷爷来救。」
「没了！你没来之前我就想找了，根本不在这。」
见她没什么用，我只能集中精神去感知这只诡尸。
「感受到了，走！我们去卫生间或者厨房，把水打开。」
花禾往后一缩。
「要去你去！我不想出去了，它说不定就在门口。」
我走过去用力推了推门。
该死，这个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住了。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比如更多的定身符，或者你爷爷留下的其它宝贝？」
花禾瞪大眼睛，又开始胡乱指责我：
「你什么都不会，就跑来救我了？这不是一起死吗！顶个屁用啊！」
我懒得跟她解释，只是紧紧盯着她。
「它马上就要过来了，快想想！我对它可没什么吸引力，你才是它馋了好久的脑髓。」
花禾冷静下来，在抽屉里翻找出一个铁盒。
「我爷爷的，平时他可宝贝这个盒子了，都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
我扫了两眼，也看不出是什么。
「算了，等下就拿这些东西砸那诡尸。」
「哒哒哒哒。」房间里的所有柜子门齐刷刷地互相拍打着，就像脚步声一样越来越急。
极细的笑声刺得耳朵生疼，花禾捂住双耳，吓得浑身发抖。
无比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俊美男人正倒挂在窗户外，头颅旋转一周，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它用手指在脖颈白线处轻轻一划，皮瞬间就开了，爬出无数条白胖的蛆。
然后用手把自己脑袋摘了下来。
「时间快到了，我该长新头了。」
被摘下来的头阴沉着脸死死盯着花禾。
她脸色苍白如纸，捂住嘴，吓得瞳孔涣散。
直播间的观众也吓傻了。
「卧槽！卧槽卧槽！槽！」
「这很不科学，我的世界观要塌成一片废墟了。」
「我今年三十岁了，还能不能去父母床上找爸妈一起睡？」
「直播吃屎的那个出来一下，没别的意思，我没见过辣屎。」
「这诡尸好像在等什么？」
10
它在等0点。
时间一到，再吸花禾的脑髓，对它来说是最大的补物。
诡尸一直吊在窗前盯着我们。
房间里，除了「哒哒哒哒」的柜门拍打声外，安静得不像话。
房间门根本打不开了，我们没有后路。
花禾突然大叫一声，把铁盒里的东西全部扬了出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雪花般的纸片在空中飞舞，还有一张刚好贴到诡尸的脸上。
「太好了，我又给它定住了！」
我眯着眼睛看清楚纸片上的内容，打破她的幻想。
「这好像是你爷以前写给你奶的情书。」
「……」
手机上的数字微微跳动。
「糟了，0点了。」
「它动了！」
「南宫过去干嘛的？还以为她有能耐，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抓紧花禾的手，思考着等会花爷爷还没赶到，我就只能暴露身份了。
到时候雾云山那个臭道长来找我就找吧，又不是打不过。
我紧张地盯着诡尸的动作，它身体扭曲着从窗户爬了进来。
在它扑过来之际，忽然听见老人威严无比的声音。
「想伤我孙女？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死去吧！」
一道蓝色火焰飞来，撞在诡尸的胸前，很快焚烧起来。
它没有动，手上的脑袋阴恻恻地盯着花爷爷。
「居然不怕地火？这什么玩意儿！」
花爷爷后退两大步，一双老眼惊疑不定地盯着毫发无伤的诡尸。
我忙给他指路。
「它是被水淹死再割头的，火对它没用，它怕的是水！」
「哦，明白了。」
花爷爷恍然大悟，丢出一道水符。
那诡尸果然被伤得后退了，发出野兽般的尖啸声。
花爷爷环视一周，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你一个诡尸偷看我这老头子的情书干嘛？不要脸的玩意！看我不打得你死翘翘！」
我扶着花禾往外走，别墅的门已经被花爷爷烧出个窟窿。
她浑身发抖地往外爬，一边大喊：
「爷爷，你好好教训它，我和南宫先走一步！」
说完，她一溜烟跑走了。
我都还没爬出去呢！
「主播真是孝死我了。」
「花爷爷：我不救了还不行吗？」
「快看！诡尸在变身！」
短短几分钟，我和花禾就跑到了别墅区大门口。
感受到诡尸越来越强，我有些担忧地拿出手机看直播。
画面里，另一只诡尸从它身体里分裂了出来，两只一模一样的无头诡尸扭曲着怪异的身体同时扑向花爷爷。
「喂，你爷爷行不行啊？」
花禾瞪了我一眼。
「我爷爷可是我们老花家第四十五代传人！集符术、看相、倒斗、风水等于一身的高人，以他的资历，不就是一个僵尸嘛！他……」
屏幕里一只诡尸身体爆炸了，黑红色的血从它体内溅出。
花爷爷的身子像破布袋子般被炸了出来。
吐了口血后，他脚底生风。
「你俩愣在这干什么玩意？跑啊！」
「这诡尸什么来头啊！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花禾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跟着花爷爷跑。
11
两只无头诡尸朝着她飞速扑来。
一左一右两面夹击，一下就抓住了她。
细长的手指正要划开她的头皮，关键时刻，我释放出尸王气息。
诡尸的动作瞬间停下来，没有脑袋的脖子看起来很茫然。
它慢慢放开了花禾。
脑袋这时候滚了过来，它又给自己安上去了。
一双眼睛怪异地盯着我。
花禾害怕地扯了扯爷爷的袖子。
「爷爷，它怎么了？」
花爷爷的眼神不断地在我和诡尸间来回打转。
「不确定，再看看。」
诡尸突然眼睛睁大，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它尖细声音叫得令人耳朵疼。
想跑？那我身份不是白暴露了。
我不耐烦地一巴掌把它拍死在地上，头都给打进地里两米深。
吓我一大跳。
这诡尸比我想的还要强大得多，换了别的僵尸我能一巴掌拍进去地下十米。
回过身，我刚要说点什么。
「大王饶命！」
花爷爷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身体哆哆嗦嗦像个筛子。
12
在确定本尸王不会杀他们爷孙俩后，花爷爷对我千恩万谢。
花禾又哭得冒出鼻涕泡，这下看都不敢看我了。
我嫌弃地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前的观众不断地询问。
「刚刚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花爷爷被炸飞了。」
「花爷爷是不是喊诡尸大王饶了他们？这几个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把镜头对准花禾，问出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是会鉴名画吗？怎么连嘎巴拉都不清楚，玉杯的年代都不会看？」
花禾在我威胁的视线下，只好说出实情：
「嘎巴拉是真的不太了解，但其实我看出玉杯是汉代的了，就是想着让你卖给我。那幅画嘛，真迹是我爷爷当年倒斗……呃，想尽办法弄到手的，因为当时找人揭过画，所以我知道那人手里的是幅揭品。」
原来是这样招摇撞骗的。
揭画我大概知道，和其它的造假不同，它是用真品来做的。
有些上好的宣纸是有好几层的，而且很多时候为了让画保存的更久，也会多加几层纸。
这样本来是一幅画，可以再揭出一模一样的画来。
一画二揭，三揭，甚至听说过一画九揭。
弹幕哗然震惊，一堆粉丝纷纷脱粉回踩。
「我草，大骗子！亏我天天蹲你直播间，退钱！」
「彻底心寒，缺不缺德啊？5万想骗人家上千万的古董，求平台封杀这撒谎精。」
「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她们都太虚伪，以后我只做安静的美少男。」
我瞅了眼刚刚患了哆嗦症的花爷爷。
「我看你本事也不小，怎么教出来的孙女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
花爷爷哆嗦着手捋起胡须。
「让您见笑了，她就喜欢看点文物古董的，也不是真的对花家祖传手艺感兴趣，要不是这行最近在网上火得不得了，她哪会特地跑来跟我学。还没学两个月呢，就去开直播了，我回去一定严格批评她！」
难怪什么都知道点皮毛中的皮毛。
我撇撇嘴，建议花爷爷：
「别批评了，先让她补补德吧。」
花爷爷满头大汗附和着我。
「回去就补，回去就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啊。」
我退出直播间，从口袋里掏出红烛小零食嚼着。
「别着急啊，听说你们花家的血有点不错，不让我尝几口?」
花爷爷当下腿脚都利索了，飞快的消失在远处。
13
后来，我的直播越来越火，粉丝越来越多，也赚了好多钱。
足够我和儿子花个几百年了，将来再把这身本事传给儿子，我就可以真正的躺平了!想到这里，我又欣慰的给儿子添了两块牛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