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儿眸光转动，视线在顾子卿跟姜晗茵之间来回转动，勾起唇角。
“顾大人，好久不见。”
柳月儿朝顾子卿盈盈拜了一礼，温柔一笑。
顾子卿之看了她一眼，并不回应。
柳月儿笑道：“之前在相国府，顾公子就跟姐姐相处最亲密，玩得最好。没想到时过境迁，姐姐还能跟顾公子碰面。”
在柳月儿眼里，顾子卿跟姜晗茵这时自从相府陷落之后，第一次碰面。
柳月儿感慨，“姐姐跟顾公子，还真是有缘。”
楚鄞州看了她一眼，目光微沉。
柳月儿收到他的眼神，正了神。
看向顾子卿，叙旧一般继续问，“那顾公子，你们住在哪边的厢房？”
顾子卿冷冷淡淡的神色，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一点反应也没。
还是旁边的陈焕然戳了戳他，见他不说话，笑着替他解释，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院落，“就在这里，我跟子卿也不是第一次过来了，我们在那边院子住。”
柳月儿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瞪大眼睛。
接着又意有所指地看向姜晗茵，她眸中含笑。
“顾公子就住在我们隔壁院子里，这真是天大的缘分。这接下来几天，我们也可以经常串门，一同作伴出去游玩了。”
柳月儿一边狡黠地看向姜晗茵，“姐姐，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姜晗茵面上血色消失。
偏偏柳月儿的表现，只是为姐姐重遇多年好友而开心而已。
她没有理由去责备她。
姜晗茵放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
柳月儿的话，对两人来说，都是一场心灵的酷刑。
姜晗茵强忍着移开视线，对楚鄞州道：“楚大人，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楚鄞州没阻止，放任她离去。
但对顾子卿道：“顾公子，我以前小的时候，出门总是会被一条流浪犬跟着，同我讨要食物。我每次出门，它必定会跟着我。
“但有一次，我停下来，对那条狗恶狠狠说，‘再跟我，我就将你毛扒光’，之后那条狗就再也没跟我了。”
“顾公子，我以为人的脸皮，总是要比狗薄一点的，你说是吗？”
陈焕然听着他说的话，什么流浪狗，听得一头雾水。
好奇地看向顾子卿，向他求问。
但却看到顾子卿瞬间白得接近透明的脸。
顾子卿低下头，好似一瞬间，被折断了腰。
只有他知道，楚鄞州这是在讽刺他。
讽刺他就是那条总是盯着别人东西的流浪犬。
陈焕然大惊失色，连忙低头查看他情况，“子卿兄？你这是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顾子卿抿着嘴角，摇头。
楚鄞州一声冷哼，接着带着柳月儿从他身前经过。
顾子卿推开陈焕然的手，不发一言，朝着院子里的厢房走去。
第二天，姜晗茵起来。
管家一早给她送来狐裘披风，并带来楚鄞州的消息。
“姜小姐，今天外面天放晴了，大人打算带着小姐一块出去赏花踏青，他嘱咐您半个小时后，在寺院门口集合。”
姜晗茵下意识就想拒绝。
她本就没有游玩之心，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屋子里。
但管家却道：“姜小姐，大人说了，您必须去。”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姜晗茵只能答应，“我待会儿会过去。”
管家看向站在屋内的素玉，素玉上前，从他手中接过狐裘披风。
管家满意离开。
姜晗茵无法，只能拖着惫懒的身体，让素玉帮她梳妆换洗。
她选了一套素净的纯白衣裙，外面穿上管家带来的狐裘披风。
也是同色系的纯白色。
衣服料子柔软充满光泽，上面的毛领柔软舒适。
她披到身上，仿佛披了一床被子在身上。
素玉站远了一些，看到她的上身效果，忍不住惊叹，“小姐，你这样穿，比以前好看多了。”
姜晗茵弯起唇角。
素玉跟在她身后一块出门。
寺院门口，停靠着一辆宽大的马车。
她刚到，马车内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
露出楚鄞州那张精致贵气的面孔。
楚鄞州看到她的瞬间，眸光顿了下，眼中一抹飞速的流光划过，但那抹亮光转瞬及逝。
他冷冷道：“快上车。”
姜晗茵提着裙摆上去。
这马车极为宽敞，里面除了楚鄞州，还有柳月儿。
她身上也穿着狐裘，形制是跟她差不多类似，只不过是跟她不一样的藕粉色。
柳月儿看到她的穿着，有一瞬间的晃眼。
还以为是见到了曾经高贵的相国公府的嫡长女。
“姐姐，你今天真漂亮。”柳月儿称赞道。
姜晗茵面不改色地坐下，“柳妹妹也是，明艳动人。”
柳月儿笑得更加温柔，但心底里嫉恨之火已经开始燎原。
她以为，这是楚鄞州专门为她准备的礼物。
可这个女人也有。
柳月儿看着姜晗茵，只觉得她身上的衣服白得刺眼。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着，柳月儿忽然想到什么，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顾公子跟陈公子他们两人都起得很早，天色才刚亮就出了门。”
她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还真是可惜，本来我以为我们能一块出去玩的，结果一睡醒他们就全都离开了。”
“我听净空大师说，顾公子他们今天要去的是后山，他们两人要去爬山野钓。”
姜晗茵闭目，当做听不见。
柳月儿就凑到楚鄞州跟前，询问道：“楚大人，那咱们去的地方离后山近吗？还会有机会遇到顾公子他们吗？”
楚鄞州抬眼，冷沉的眼瞥了眼姜晗茵。
冷声道：“不近。”
柳月儿失望地“哦”了一声，又闷声道：“那姐姐岂不是连跟顾公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以前在相国府的时候，姐姐跟顾公子经常出去踏青游玩，每日形影不离，关系那么好。”
“姐姐肯定是有很多话是想跟顾公子说的。”
姜晗茵睁开眼，皱眉看她。
有时候，她真的好奇，柳月儿是真的半点都没看出来，顾子卿对她的感情吗？
还是故意在这里提起顾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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