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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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去哪了?”重邸怒吼,“人去哪了?她明明就死在这的。”

  侍卫扑通跪在地上,是他亲自将萧纾儿放在棺材里的。

  萧纾儿气息全无。

  不可能自己走出这密闭的屋子。

  重邸眉头紧锁,直到侍卫领着钟太医过来,重邸才恍惚回神,“怎么样了,你可能治好她。”

  钟太医抱拳,微微低头,很是恭敬,“敢问将军,您所说的顽疾是什么?”

  重邸烦躁,揉了揉太阳穴,“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当初...”

  他突然一愣,迷惑的看向太医。

  钟太医抖动长胡须,“臣认为,颜小姐并无顽疾,”

  看着钟太医的那双眼睛充满了不信,“不可能...那她为什么常年咯血,”

  钟太医摇头嘲讽一笑,“将军常年驻守边关,可曾听闻有一味草药,吃下后,便会常年咯血,此症状像极了颜小姐之顽疾。”

  “你是说,有人故意下毒,使颜鸢...”重邸声音低沉。

  钟太医摇了摇头,“臣也只能言尽于此。”

  钟太医走后。

  重邸一直守着颜鸢,直到她醒来,“三哥...”

  重邸低声一叹,手指轻轻碰了碰颜鸢的鬓角,“等你好一些,我们去临关。”

  临关...敌国京都。

  颜鸢心惊,“去那干什么?”

  重邸心疼说道,“给你治病。”

  边关失守。

  作为主帅的重邸免不了受宫里责难。

  命他即刻启程平叛战乱。

  重邸不舍的丢下颜鸢,出发边关。

  ...

  萧纾儿被马车晃的头晕。

  醒来,头疼欲裂。

  马车内很暖。

  垫子铺的厚实,上好的野兽皮毛,价值不菲。

  车轮难行。

  这是山路。

  她在哪。

  萧纾儿勉强支起身子,发现伤口被人包扎的完好,手腕处同样绑着白色布条。

  掀开车帘,窗外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这里不是上京。

  “这是哪?”沙哑的嗓音,让前面有了动静。

  马车未停。

  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帘子,透过侧影,萧纾儿瞧着男子面上戴着面具,语气低沉却也温和,“睡了十日,不口渴么?”

  萧纾儿低头,一只托盘上乘着一只润色茶盏被推了进来,“多谢。”

  又觉不妥,“是你救了我?”

  “嗯。”

  “我们去哪?”萧纾儿也不话多,只问关键。

  “苍孋山”

  “去那做什么?”她又问。

  “治好你。”

  苍孋山隶属临关。

  是敌国境内。

  第一次听到苍孋山这三个字,还是当年萧纾儿在重邸的书房看到的。

  他说,苍孋山住着一位白胡子神医。

  能使死人下地走路。

  能让活人钻进棺材。

  他说,待他位极人臣,定要带着颜鸢去拜访神医。

  给她治病。

  “你在想什么?”

  萧纾儿惊觉,原来出神了,“怎么称呼救命恩人。”

  轻笑声从面具下方传来,“燕辛。”

  侯府燕氏?

  “在想什么?”

  “嗯?”哦。萧纾儿被打断了思绪,眨眨眼,手里的杯子变得凉,“两国交战,此来临关必定颠簸,多谢你。”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男子低笑,语气有些疏远。

  萧纾儿愣怔的将杯子放下。

  “七岁那年,颜鸢推你入冰窟,是我救你上来的。”

  萧纾儿的心里咯噔一声。

  她记得是..

  “你一定以为是重邸救你,那日天色昏沉,我从军帐出来,远远的就看到颜鸢和你,还有一只紫色的狐狸朝着冰湖而去,年少好奇...”

  燕辛告诉萧纾儿,那天,他心情烦闷,草草用了晚膳便偷溜出去。

  他告诉她,颜鸢将她推进冰窟时,他看的一清二楚。

  紫狐发现他,拖拽不动已经被吓得愣在当场的少年。

  紫狐返回,狂躁的将颜鸢一同撞了进去。

  他这才跑过去,跳进水里,将萧纾儿抱出水面。

  重邸从树林里冲出来时,他湿着身子匆忙逃走了。

  后来,父兄到场,她也昏了过去。

  醒来后,重邸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萧纾儿紧紧的攥着手心,车子里暖烘烘的,可是她只觉得冷。

  浑身上下透着心儿的冷。

  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不必谢我。”燕辛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父亲曾救我一命。”

  “父亲...”她声音很轻,

  “那年宫里下旨,长公主下嫁给侯爷,公主下令侯爷必须遣散后院女眷,可当时我母亲已身怀六甲,公主得知,便一路追杀我母亲,被路过的萧家军所救。”

  “辗转,你父亲将我母亲送回原籍寄养。”

  “直到那年冬,侯爷得知我还活着,便命人将我带回上京。”

  “上京兵变,萧家灭门,侯府虽位高权重,却在这场早就预谋好的诡计里难逃一死。”

  萧纾儿猛的做起身子,“你说什么?”

  燕辛转过头,半张狰狞的面具盯着她,好似叹了一口气。

  手指拉过托盘,想要将冰凉的水端走。

  萧纾儿突然抓住托盘另一端,激动的抖落了被子,“你告诉我,这场宫变,怎会牵连你侯府?”

  饶国局势,向来不稳。

  全因萧家守卫边关,才让皇室有了安稳的假象。

  当年先祖开国时的鼎盛时期,早就不复存在。

  当今皇帝荒淫无道。

  外靠萧家军守卫边关。

  内靠侯府权衡群臣。

  当年为了拉拢老侯爷,将公主下嫁。

  已是衰败之色。

  可侯府到底是皇亲国戚。

  这场宫变,怎么可能伤了侯府。

  燕辛叹了口气,掰开萧纾儿手指,探过身子。

  一缕长发从身后落下,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

  他紧了紧被子,萧纾儿反手抓紧被角。

  燕辛这才退出了身子,靠在门边,轻声说,“皇帝不甘兵权外放,想从萧老将军手里夺回兵符早已不是一日两日,可你知道,当年先祖和临国签署停战条约,一同按了手印的是当时的萧将军。”

  “若没了萧家兵符,所有条约作废,临国忍了七百年,宫里的那位一样忍了半辈子。”

  “他不信,没了萧家军,他的饶国会土崩瓦解。”

  “侯爷多次劝谏无用,所以这次兵变若没有你去偷密令,你父兄一样回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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