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怦被捆着，靠坐在帐篷的墙角。
褚燎白坐在桌前，右手撑着头，狭长的眼眸看着唐怦，眼神深不见底。
唐怦给他捅的篓子不小。宰相家小姐毁了容，宰相就算要自己负责，娶了洛水莹，也不是什么不合情理的事。
褚燎白的手指敲着桌面，心里犯难。
这事就算杀了唐怦，也圆不了场。倒不如，杀了洛水莹来的快。
当然褚燎白不是这种傻子，那是下下策，现在还不到那个地步。
只是必须得给宰相一个交代。
褚燎白停下敲击桌子，道：“你觉得我要拿你怎么样。”
磨磨唧唧的男人。
唐怦不耐烦和他说这些绕来绕去的话：“随便你，我现在有选择的权力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褚燎白松开绑住唐怦的绳子。
唐怦动了动身体，站起来，盘腿坐到床上，死之前，也让她好好的坐坐，享受一下。
褚燎白没有继续问唐怦之前的问题问题，他话锋一转，问起其他的事：“你是如何破开那能量罩。”
有灵力者与无灵力者的天差地别，在异武大陆，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实。能用凡人之躯打破灵力罩的唐怦，是变数。
褚燎白很好奇，但他也知道变数这种东西，如果不能掌控，便只有毁灭。
褚燎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住眼中闪过的杀意。
唐怦不知自己做的事情惊世骇俗，她十分随意的回答：“找到突破口，不就行了。”
“突破口？”褚燎白好奇问道。
唐怦坐到桌子旁，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褚燎白在等她的回答，没有阻止她。
唐怦喝完茶，才回答道：“灵力就相当于水流，溪流有水时，能量宏大，但是总有水多和水少的地方。灵力不好抓的原因，就是它的能量多少，是需要被测量。”
这理论相当新奇，褚燎白还从没听过，他问道：“那你是如何测量。”
唐怦看了一眼褚燎白，没想到，他对这个还感兴趣。
唐怦摊手，脸上笑的开心：“直觉。”
褚燎白眯眼，突然暴起，将那桌子掀翻开，唐怦被他掐住脖子，而且那脖子上的真实痛感，也告诉她，褚燎白的杀意不是假的。
不听话的东西。褚燎白收紧手，在唐怦的脖子上留下深深的红印，他道：“你可知你所做的事，足以让你死千万次。”
脖子上的窒息感，使唐怦眼中里泪光连连，她却紧紧地闭着嘴，一句话都不回答。
不过也是，褚燎白掐的那么紧，唐怦怎么回答。
褚燎白没想杀唐怦，只是想让一直在挑衅他的唐怦知道，他杀不杀她，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在唐怦真的窒息之前，褚燎白松掉了手，甩开袍子，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
唐怦喘息几下，让肺部吸入新鲜空气找回了神志。
他娘的。这褚燎白真难搞。
唐怦摸着自己脖子上肿起来的手印，心里掂量着，自己想活，估计还真的得掏出点东西。
褚燎白等唐怦回过神，才问道：“现在你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唐怦愿意掏出东西，但是不想随褚燎白的心意，她沙哑着嗓子：“你直说你想要什么。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你和我绕弯子，我也不会和你说正话。”
褚燎白知唐怦是让步，他也不追究，换了个说法：“我要你教会我的士兵，破灵力罩的办法。”
唐怦觉得新奇，这难道不是最简单的持续打击吗？和打破其他的东西，有什么差别。
唐怦却不打算告诉褚燎白事实，她顺水推舟：“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东西。”
褚燎白点头，他当然知道。
褚燎白自十八岁出征一战成名，便一直是卫国的战神，这也是他对自己的人生的要求，他要带出最好的军队，让他们为卫国打出一片江山。
但是在这个灵力为尊的世界，普通人注定只能是炮灰，可是唐怦给了他们希望，原来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让灵力者败北！
而这正是褚燎白需要的。
一个国家一百年再怎么费尽心血都只能培养出数百个高修为者，可是如果普通人可以打败修为者，哪怕是十个才能抵得过一个，那也是战力的一次巨大飞跃。
这样，唐怦的价值就比那宰相二女儿大多了。
褚燎白道：“你觉得你能多久培养出能做到你刚刚行为的人。”
唐怦思忖着：“一年。”
只需要一年吗？
褚燎白心里猛跳，这时间太让他惊喜，竟然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
“那你能给我几个。”褚燎白不动神色。
唐怦不知褚燎白心里在想什么。其实这就和培养海盗是一个套路，她的海盗都是能和特种兵对手的人，只不过褚燎白的士兵一个个素质都还不错，在尖子里拔尖子，比调教那些本来什么基础都没有海盗要简单多了。
但唐怦不想给褚燎白培养太多，她算了算，保守地回答：“五个。”
数量有些少。
但褚燎白不贪，他知道这五个人是多么宝贵的资源，只要他们学会了，那么他就有办法量产。
褚燎白递给唐怦一颗丹药。
唐怦警惕地看着褚燎白，道：“你要干嘛。”
褚燎白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下毒。这是护养身体的丹药，这几天你体内积了不少暗伤，这个对你有好处。”
唐怦当然知道，但是她不放心褚燎白，她让828扫描了一下，确认褚燎白说的是真的，才接过吃下。
唐怦放松神情：“你现在不杀我了？”
褚燎白收回手，道：“如果你给我培养出士兵，我既往不咎。且保你在京城的平安。”
这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唐怦还不知道828让她去京城干嘛，但是她不认为828的任务是随便乱发，既然828说她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任务的，那么这些任务之间肯定有逻辑，也许她会要留在京城一段时间，那么褚燎白的保护，对她来说就很有用。
但她不会那么听话，828是寄居在她的身体里，但不要以为他就可以操纵她。等到她的实力到了一定地步，她也会想办法将828从身体里铲除。
她向来只属于自己，不会是别人操纵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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