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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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来的十分是时候,当她出现在祠堂门口,正好亲耳听见叶杨亲口说出要将他们一家斩杀的话。

看着叶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凶狠,叶楚勾着嘴角发出冷笑,突然拔高了嗓音,大声的对坐在祠堂上首的叶杨道:“还真没想到叶族长对我们一家如此上心,什么?直接斩杀以绝后患吗?真是一句十分有份量的话呢;但是怎么办呢?杀人也是要讲究机会的,因为一旦错过,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叶杨将叶楚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看着那个背光而站的瘦弱背影,叶杨就像是看到了此生最大的耻辱,站起来就怒指向他:“孽障,你还敢在这里放肆,快给我跪下!”

叶楚拉着母亲的手大大方方的走进祠堂,看着祠堂里或站或坐的众人,还真有点被押解审讯的味道。

只见她嘴角玩味的笑容越来越深,用不屑的余光撇着怒气难遏的叶杨:“我没听错吧,叶族长是要我跪下吗?据我所知,只有叶家子孙犯了错后,才会来这祠堂领过受罚,我现在已经不是叶家人,叶族长却对我下达这般让人为难的命令,你是想让我以什么身份跪你叶家的列祖列宗?”

“放肆!你的名字还记在叶家族谱上,你现在还是叶家子弟;身为叶家子弟却不断地说出忤逆荒唐的话,看来这些年你真是乖戾至极,好,今天我就以你祖父的身份好好的教训你这个孽障,免得让你出去,给我叶家丢人。”

说着,叶杨就朝着走进来的叶翔看过去,“翔儿,给我压住他,叶家戒尺准备,给我好好打,我倒是要看看,到最后是你的**硬还是我叶家的规矩硬!”

“我看谁敢碰我!”

一声怒吼从叶楚口中喊出来,从她瘦弱的身体里陡然爆发出的凶煞之气立刻震慑全场。

原本喜滋滋领着命令的叶翔本想冲上来制伏叶楚,可没想到被叶楚冰冷的眼神一扫,顿时就吓得腿软,跌跌撞撞的藏到一边,颤颤巍巍、缩头缩脑,再也不敢靠近那煞神一步。

看见叶翔露出这样胆怯扶不上墙的一面,祠堂里的不少人都嗤之以鼻,尤其是叶杨,更是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被他悉心培养的孙子。

叶楚才不管叶杨难看的脸色和众人怪异的眼神,将母亲护在身后,冷冰冰的跟叶杨正面杠起来:“叶族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在我闯往生林的时候,你曾亲口许诺我,只要我活着出来,我就脱离叶家宗籍,再也不是你叶家的子嗣,当时在往生林外,有无数人能给我作证,包括在场的几位长老也能成为我的证人。你的许诺字字句句犹然在耳,眼下你却又说我的名字写在你叶家族谱上,还拿着叶家族长的身份来压我,你当着众人的面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现在说话跟放屁一样,不肯承认对我的承诺,想要出尔反尔?”

叶杨气的额头上的青筋乱蹦:“孽障!真是个孽障!居然敢这样说你的祖父!”

“祖父?哈哈哈!……你吗?”

叶楚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讽刺可笑的笑话,顿时眼睛里注满了恨意与无尽的酸苦:“叶杨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些年来,你给我叶楚当过祖父吗?你有将我看成是你的孙子吗?四年前的武斗大会,你的儿子被对手压制,在全城百姓的眼前被活活打死,那个时候你可记得对我说过的话?……你说我的父亲没用,说他丢了你叶家人的脸;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不痛吗?那可是你的亲儿子,他到死都没有向对手求情,到死都在维护你可笑的脸面与荣誉,可是他这么做得到了什么?是他父亲的冷嗤,是你们这些人无情的嘲笑!”

“更可笑的是,你们连一口薄棺都不给他,我看见了,看见你们只是抽了一张席子裹着他,将他丢到了叶家的祖坟里。叶杨,你告诉我,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有你这样当祖父的吗?你还是个人吗?林中猛虎在死了幼崽后,都会叼着自己的孩子走数里路,为它选择一个最后的栖身之地;而叶杨你,连一只杀戮成性的凶兽都比不上。”

说到这里,叶楚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你现在跟我摆你祖父的身份,你告诉我,你配吗?”

叶楚振聋发聩的质问响彻在安静无声的祠堂里,所有人都朝着叶杨看过去,看着他顶着一张铁青的脸恨不能将叶楚大卸八块。

在场的人都知道叶杨对四年前的武斗大会耿耿于怀,甚至因这件事迁怒与大房的遗孀,可是谁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狠,居然对惨死的长子这般薄情,的确是要人不能理解。

而面对叶楚的指控,叶杨则是毫无悔意,给出自己的答案:“那个逆子在武斗大会上让我叶家地位受损,晋城第一大家族的名号被汪家人夺去,要知道为了得到这个名号,我叶家祖辈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有了今日的成绩;可就是因为这个逆子,让叶家百年来的辛苦都化为乌有,我这样对待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能为他一卷凉席,能让他入土为安已经是最大的慈悲;可没想到你这个孽障却到现在还在对那个逆子的死耿耿于怀,甚至不惜在今日当众顶撞我;叶楚,你跟你那个爹一样,都是我叶家最大的耻辱。”

“耻辱?耻辱?!哈哈哈哈,爹,你听见了吗?那个老眼昏花的老东西他说咱们是他的耻辱,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是不是觉得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叶杨被也出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怒视着她:“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放肆,我看你是不见阎王不落泪,来人呀,将这孽障拖出去斩了,今日,我叶杨就要为我叶家清理门户。”

守在外面的护院听到命令,立刻**来四个体型膘壮的年轻男子,看见叶楚依然在放声大笑,冲上来就要将她按倒在地。

叶母看见这一幕早就吓的魂魄尽飞,冲上去就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可却被一名护院狠狠地掼倒在地,活活摔昏过去。

看着母亲被推倒倒地,额头撞在坚冷的地砖上发出咚的声响昏死过去,叶楚忽然大叫一声,从腰间抽出银电。

银电感受着主人的愤怒与屈辱,发出滋滋的电流,电流凝结成鞭,朝着那四名护院狠狠地抽打过去;只见那四名看上去十分强壮的护院连躲闪都来不及,就被银电抽倒在地;电流的灼伤疼痛非常,四名护院仿若置身在火海中炙烤一般,顿时抱着伤口哀嚎四起,失去了战斗力。

看见这一幕,祠堂里的所有人都惊了。

虽说他们知道叶楚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只是没料到她的身手居然会这么厉害,这四名护院可是专门负责看守祠堂的人,算得上是整个叶家护院武功中最好的;当这四个人齐齐动手,就算是族中长老面对,都要见招拆招对上几招才能将其完全制伏。

可叶楚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只用了一招就将他们放倒,这叶楚的本事,究竟有多强大?

叶杨看着重伤的护院,怒视着手握银电的叶楚,一双眼睛如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将自己的猎物牢牢地盯住。

“还敢说自己不是靠着邪门歪道走出的往生林?这些年来你从未在叶家武馆学习过,这一身的武功到底是谁教你的?叶楚,你居然敢在族人的眼皮底下偷学邪教武学,我叶家果真是留你不得。”

叶楚攥紧手中的银电,看着无数细小的电芒在自己的手间炸开,宛若火树银花般绚烂耀眼,听着叶杨的欲加之罪,只觉得可笑至极。

“叶族长的卑鄙无耻、本末倒置这些年来我早就亲自领教过无数次,眼下被叶族长当着众人栽赃,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你说我学的是歪门邪道的功夫,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还是说叶老族长你深谙邪教武学,只需要一眼就能判断出我这一身武功的出处?”

叶杨再次被叶楚气的没脸,忍着爆发的怒火,道:“还真是巧言令色、伶牙俐齿,叶楚,你休想给我转移视线,今**若是不将你这一身武功交代清楚,就别想走出叶家。”

‘啪’的一声!

叶楚将化身成银练的银电狠狠地抽在地上,当雷电之光跟地面发生碰撞,立刻激起无数火花,火花炸裂四飞,吓的不少人仓皇躲避。

叶楚宛若一尊杀神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同样紧盯着不怀好意的叶杨,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叶族长,现在我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没跟你们动上手,那是因为我的涵养好,至今还不愿意将最后一层脸皮撕破;但是如果你继续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连最后这点情面都不讲。”

说到这里,叶楚环顾四周,继续道:“在座之人当中,有不少人跟我叶楚都是老熟人,甚至还有些捧高踩低的东西在当年对我们孤儿寡母乘火打劫过;叶家欠我们的债,我一笔一笔都记着,你们欠我的债,我也从不曾忘记过。今日,如果你们真想跟我动手,尽管放开了来,真耀国以武定国,强者为尊,既然好好地同你们说话你们不答应,打一架将事情解决了,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正好也能趁此机会,让那些曾经对不起我的人,好好地尝一尝自己当年种下的恶果。”

说完,叶楚就龇牙一笑。

那莹白的**看上去又整齐又密,瞧上去倒是十分好看,可是,在一些心怀鬼胎之人的眼中,却被叶楚这一笑吓的肝胆俱颤,深深觉得那森森的**宛若猛兽的獠牙,下一秒就会将自己的脖子咬断。

大长老一直都在留意叶楚的行为,看这孩子虽然满腔怨恨,但双目明亮,表情坦荡,一看就是个根基扎的很正很稳的出色少年。

这样的叶家子弟,又怎么可能会学那邪教武学?

大长老早就对叶杨的独断专横心生不满,只是这些年来叶杨对叶家也算是有功,而且他不是个喜欢追名逐利的性格,所以只要叶杨不闹出大的错乱,面对叶杨偶尔做的那些糊涂事,他都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今,看着叶家出色的后辈将要被叶杨生生给毁了,大长老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不站出来,叶楚这个孩子可就真的会痛恨上叶家的所有人,到那时,若是想要挽留他,只怕是天方夜谭。

所以,在叶楚跟众人的关系越来越紧绷的时候,大长老霍然站了出来,拦在了叶杨与叶楚之间,大声道:“这好端端的一家人,怎么就闹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族长,我知道你看重叶家声誉,但是如果今日任由事情继续闹下去,此事一旦传开,定会被视作叶家家丑,到时候叶家的声誉定受到牵累,这不是跟你的想法相悖吗?”

说完叶杨,大长老又扭头看向一脸激愤的叶楚,尽量放缓了语调,安抚着她:“孩子,大长老知道这些年来你受了不少的苦,但是亲人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你祖父只是顽固了一些,其实他做这些也全部都是为了叶家,你也要多多的体谅他才是。乖,将你手中的佩剑放下,这剑有灵性,不管是伤人还是攻击威力都巨大,将这么厉害的兵器用在自己的亲人身上,你不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吗?”

叶楚是认识大长老的,面对着老人家苦口婆心的劝说,她虽然动容,但却无法改变必走的决心。

这些年来,叶家伤害她太深,叶杨对他们一家做出了太多天理难容的举动;对她来说,叶家就是一个噩梦,面对这个噩梦,她只想要逃离,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的劝说放下这些年来累积出来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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