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东跟母亲一起到餐桌旁坐下。
“哎呀，你哥也终于算办了点正事。那个敏慧长的可是很漂亮的，嘴巴又能说，适合嫁到我们家。”母亲高兴的好像两人明天就要结婚了一样，“辰东啊，你也不小了，不要天天只顾工作。天底下哪有做的完的工作？你看，金贝和阿雅都回来了，抽时间也约她们出去坐坐。哦，对了，上次阿雅不是跟你一起去瑞士了吗？后来……”
“妈。”顾辰东打断她。“不要老跟我提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哪里有那种感情。”
“你这孩子！怎么会没有那种感情呢？我记得你跟阿雅以前不是挺好的……”
“妈！你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吃顿饭！”顾辰东不耐烦了，心里又记挂着陈希希，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好，你吃，你吃。”母亲脸色暗淡下来，“我一说话你就嫌烦，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顾辰东放下筷子，到她身边跟她挤在一张椅子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不会耽误很久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母亲又喜上眉梢，“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你看，我就知道，一跟你说你就要问东问西。等我再过一段时间，什么都定下来，肯定会把她带回来让你问个够的。”
“好。”母亲高兴的摸摸他的头。“还是老二最让妈妈省心。”
陈希希昏睡了一天，此刻毫无睡意。她脖子装着颈枕，手上打着点滴，腿上打着石膏，跟个植物人一样动弹不得。
“好无聊啊，长夜漫漫，难道我就这样躺到天明吗？”
“唉，手机也没抢回来，还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真不划算。”
“也不知道投出去的简历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去面试？”
“腿什么时候才能好？难道就一直这样让人养着？”
“本来没打算跟他过多牵扯的，现在怎么越欠他越多了？”
“他母亲那么优雅，那么有气质。要让她知道儿子找了这么low的女人，岂不是要跌碎眼镜了。不光是他，估计整个上城都要跌碎眼镜……”
越想越乱，越想越烦。
“干嘛唉声叹气的？”顾辰东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陈希希转眼一看，他洗了澡，换了一套休闲的灰色衣服走了过来。
“一会儿不见我就心乱如麻了是不是？”
“没有。”陈希希别开花痴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他衣服下面光溜溜的身体，偷偷红了脸。
“干嘛？脸红了？”顾辰东伸头过来看她，“意淫我，被我抓到了是不是？”
干脆闭上眼睛。
“好了，不逗你了。喏，知道你无聊，带本书给你看。”
赶紧睁开眼睛，“什么书？”
“三国演义。你读了一半的。”
“嗯？”陈希希用一只手拿过那本书，居然真的是她之前做兼职读的那本。“怎么，怎么会？”她明白了，“我说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兼职！原来都是你安排的！”
顾辰东摊摊手。“也没那么奇怪，我确实喜欢三国。但是懒得自己一字一句去读。”
“你！”
“哎呀，我累死了。”顾辰东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把另一张床拉到她身边来。“你读吧，帮我催眠，我先睡了。”
好像确实挺累的样子，陈希希默默答应了。
“啵。”顾辰东低头在她脸上亲一下，“开始吧。”
顾辰东喜欢跟她接触，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温柔。既不是言听计从的温柔到底，也不是曲意逢迎的作态温柔，而是一种恰到好处，带着坚韧和识趣的一种温柔。
顾辰东每天下了班来陪她，第三日，终于不怎么晕了，医生帮她拆掉颈枕。
待大家都出去，陈希希突然又红了脸。
“干嘛？你现在越来越污了，动不动就暗自脸红。”顾辰东站在床尾，斜着眼睛看她。
“才没有呢，我只是，只是……”
“干嘛？”
“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个拔了？都插了好几天了，好疼。”
这下轮到顾辰东不好意思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身体，毕竟上次没开灯啊。
“好。”他掩盖了一下尴尬，伸手揭开被子。“好了。”
两个人的脸都跟红苹果一样。难道上次也是这样？
“那个，你能不能扶我下床？再帮我打盆温水？”
“不能。你腿现在不能动。”
“可是，我想洗洗。”
顾辰东四下看一圈，“要不我叫个护士进来？”
“不要！”陈希希回答的非常干脆。“我自己可以的。”
顾辰东找来轮椅。
“放到卫生间。”陈希希指挥他。
“把我抱过去。”
“帮我把热水倒进去再把这个倒5毫升。”递给他一瓶问护士要来的洗液。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看着光着屁股，又极度倔强的陈希希，顾辰东今天表现的格外乖巧。
“好了。二哥，你在吗？”
“在。”
“麻烦抱我出去。”
“麻烦把轮椅冲一下……”陈希希窝在他怀里，用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我知道，乖乖去躺着吧。”
夜幕又降临，顾辰东背对着陈希希坐在临时办公桌上忙碌，陈希希则抱着一个平板，小声的看美剧。
时光安详宁谧，两人互不打扰又彼此依赖，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今天李姐给她买了一副很轻便的拐。陈希希此刻剥了两个橘子，想分一半给二哥。
她把拐杖拿起来，在他背上戳了一下。
顾辰东面无表情的回头。
“嗯，吃吗？”她扬扬手里的橘子。
他走过来拿两块塞嘴里，“你在看什么？”
“绝命毒师。”
“哦？第几季？”
“第三季。你看过？”
“前两年看过。”顾辰东看她一眼，“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看这种剧。”
“我很博爱的。什么类型都看。”
“比如呢？还有什么？”
“呃，越狱，老友记，唐顿庄园……”
“是挺博爱。改天一起看。”顾辰东拍拍她，又回到办公桌旁。“陈希希。”
“嗯？”
“我前两天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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