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希，你是要跟我离婚吗？”顾辰东嘴角又扬起那种诡异的笑。
“难道顾先生打算让她无名无分一辈子吗？她能甘心吗？孩子怎么办？也无名无分一辈子吗？”
“用不着你操心。老老实实做你的顾太太就是了！”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疲于解释。
陈希希的胃里突然又一阵翻涌，她打开车窗深吸几口凉气，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到深秋了。
两年前的今天，两人刚认识不久，那种朦胧的好感是多美好啊。
一回想从前，她的鼻子就酸的难受。
“说真的，顾辰东，我们好聚好散吧。没有必要非要等到事情很难看的时候再收场。给彼此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吧。”
“想离婚？你休想。”
“那你想怎么样？”陈希希气的眼眶发酸。“让我当鸵鸟，对你们视而不见吗？”
“开车！”
“你说啊？”
两人互相僵持。顾辰东沉默了一会儿。
“没什么可说的。怎么样都可以，离婚不可以。”
“为什么？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是。而且，我不想让你再给我丢人了。”
陈希希最近总觉得浑身无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还常常有些反胃。
一早买了试纸，忙碌又烦躁的一天下来，结果却忘了测。
又一次不愉快的交谈，正担心晚上两人该如何相处，顾辰东突然接了个电话。
“喂，张明。什么？”他眉头深锁，看来又有麻烦事了。“我知道了。告诉律师，我明天到，等我去了再说。”
挂了这个电话又给公司助理打电话。
“给我订一张最快的去澳门的机票。对，最快的，不管什么时候。”
看来他又要去出差了。
两人的战争可以告一段落了。
顾辰东去洗了澡换了衣服，陈希希主动把行李给他装好。顾辰东接过行李箱，古怪的笑了一下。
“睡觉吧。明天开我车去上班。有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她无比听话的去躺下睡了，而且瞬间睡着。
睡的早，醒的也早，刚刚天亮她便醒来。睁开眼睛便拿试纸去卫生间。
两条杠。
缘分总是这么奇怪。你焦灼的盼着它来的时候，它迟迟不来。等你觉得时机不太恰当的时候，它却不期而至。
让你不知道该喜该悲。
如果是昨天早上发现了这件事，陈希希肯定会欣喜若狂，甚至还会打电话告诉顾辰东。
但是现在，她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陈晓晓的样子。
顾辰东拉着她匆匆走出去的样子。
顾辰东愤怒的推自己一把的样子。
老太太恶声恶气的样子。
自己处境如此尴尬的时候，真的适合去迎接一个新生命吗？
就算陈希希不主动找陈晓晓，她今天也会主动出击的。
毕竟是最后一天，她实在不敢质疑米静的狠毒。
“姐，快进来。”陈晓晓开了门，大着肚子走来走去给陈希希端茶倒水。
这么客气礼貌的样子，让她实在不适应。
两个孕妇姐妹相对而坐，为了同一个男人，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怎么会这么大？感觉足月了一样。”喝了几口水，陈希希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指了指她比同期人大的肚子。
“哦。两个。双胞胎。”
陈希希的茶杯差点滑落。
“这么巧。男孩女孩？”
“不知道呢。辰东希望是女孩儿。他说阿姨一直想要女儿，从小在他面前念叨，导致他也很喜欢女儿……”
陈希希的鼻子酸的难受。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想过。姐。”陈晓晓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我对不起你，我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要不是辰东和阿姨都拦着，也许她们早就不在了……”
“你起来。”陈希希伸手拉她站起来。“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一切都是缘分。既然他们喜欢，你就好好生下来吧。”
“你不生气吗？姐，你不恨我吗？”
陈希希目光空洞。
“我只恨自己，错付了一腔热情。”
“你真的愿意让我生下来吗？”
“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陈晓晓，我只想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爸爸？”
“这正是我要说的，姐，你能帮我保密吗？求求你不要告诉爸爸。”陈晓晓抓住姐姐的手。
“你能瞒一辈子吗？难道你以后终身不结婚？”
陈晓晓垂下眼帘，“事已至此，瞒一天算一天吧。至于结婚，”她苦笑一下。“谁让我招惹了顾辰东呢。他说怎样便怎样吧。”
陈希希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她家里跑出来的。只觉得胸口又闷又酸，再多待一刻就要窒息而死了。
“辰东和阿姨喜欢女儿……辰东说……辰东要怎样便怎样……”
陈晓晓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回响。
甜蜜的称呼和内容刺激着她的耳膜，走了几步，便觉得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陈希希，原来老太太早就暗示过你了，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如果没有你，他们都是和谐的一家子了。
你该怎么办？装聋作哑继续做顾太太，还是干脆顺势而下，成全了他们？
她走到墙角，靠着墙平静了一会儿，胃里翻涌的感觉又浮上来。
不管怎么样，先去医院确定了自己这件事再说吧。
“顾太太。”一进妇产科，医生便认出她来。“您怎么过来了？要做什么检查吗？”
陈希希从包里掏出那个试纸。
“哦，这样啊。”医生看的很开心。“麻烦你先去那边验个血，再领个杯子验个尿。”
陈希希沉默着照做。很快便有了结果。
“恭喜你，顾太太。确实怀孕了，已经50天了。”医生指着单子给她看。“胚胎着床不错，发育的很正常。”
她看一眼那团乌漆漆的图片，眼眶涨的难受。
“医生，如果我不想要。今天可以做掉吗？”
医生显然吃了一惊。
“顾太太，这可是件大事，您一定要考虑清楚。而且，顾总……您还是好好想想……最好顾总陪您一起过来。我们……”
陈希希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顾辰东殃及鱼池的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
只是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这个小东西，她跟顾辰东也就彻底没有牵扯了。
“我考虑好了。这也是顾总的意思。麻烦你帮我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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