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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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县的一家宾馆里,蔡伯为他们安排了一件总统套房,也是为了照顾许清清,让他们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许清清的状态很不好,他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见着许念毅的仪容,只得到一盒冰冷的骨灰盒,许清清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既不哭泣,也不说话,只是神色灰败,眼神空洞,泪流不住。蔡伯才试图让她放下骨灰盒,但她就是死死的抱着,死也不肯放手。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她一直抱着。

  被许福拉着来到宾馆,她也不说话,抱着父亲的骨灰盒,进了一间房子,关了门,无助的坐在墙角,泪流不止。

  “许哥。”苏纯寒看着许清清紧闭的房门,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也好,但愿以后影响不会太大。”许福叹了一口气,有很多人会因为打击太大悲伤过度而性格大变,或沉闷,或抑郁,或自闭,或颓废,许清清现在的这种情况就不怎么乐观。

  “小寒,时间也不早了,劳累了一天,先睡觉吧,明天早上回去。”许福看着苏纯寒有些歉意,这几天,是自己心情最糟糕的一段日子,她们姐妹总是不离不弃的在背后支持着自己,为自己劳累奔波,世界上能有几个老板能做到这样的?在这个世风日下,人情淡薄的经济时代,又有几个朋友能做到这样?

  “没事。”苏纯寒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你的事情还没完了,我怎么好离开?

  “恩,先洗个澡吧,等下吃饭。”许福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指了指浴室,苏纯寒也没拒绝,进去洗浴了。许福打了电话,叫了饭菜,就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想事情。

  这几天的日子招式有些紧张,特别是许念毅的出现,让自己的心情糟糕到了低谷,如果是十几年前,说不定真的会提刀杀了他,童年那段灰败的日子,在心灵深处深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就快差不多平息,没想到他的出现,瞬间又毁了二十年的苦苦压抑得来的平静。

  他会自杀,出乎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这个人和自己一样,生来就是个悲剧,恐惧和压抑产生无边无际的仇恨,然后更加恐惧和压抑,二十年前就已经宛如死人般的灰白,二十年后更是饱受比恐惧和压抑还有良心以及病痛的折磨,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无边无际的痛苦,这种人,一旦钻入了牛角尖,就永世都出不来,要不是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只怕早在十几年前他便死去了,今天自杀,或许是不想再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了吧。

  很快,门铃声响起,餐厅送来了食物,苏纯寒也洗澡出来了,洗了一个澡,洗去了风尘之色,人变得更加的艳丽,也变得更加的冰冷圣洁。许福知道她喜欢和烈酒,特意叫了两瓶烈酒,而拿了一个大盘子,把饭菜都盛了一些,打开许清清的房门,许清清还是蹲在墙角,抱着父亲的骨灰,眼神空洞,流泪不止。

  “吃饭了。”许福一声叹息,端着盘子走到她面前,做了下来,夹着一块鸡肉道。

  许清清惘若未闻,还是一动不动的流着泪,眼神空洞。

  “如果你这样,你父亲死不瞑目,你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母亲。让你父母安心罢。”许福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少女还是一动不动,流着眼泪,却是张开了嘴巴,把肉吃了进去,流着泪咀嚼。许也不说话,一下一下喂着她。

  “让你父亲早些安息吧,你长大了,你父亲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他的后事还是需要你去办理,打起精神来,这是你能为你父亲也是你应该为你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就是你父亲最大的心愿。”许福帮她擦去眼泪,但新的眼泪又来了。

  看着她的样子,许福宛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记得师父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师父临死前,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所以自己一直不去想仇恨,努力让自己过得快乐,过得幸福。

  少女抱着父亲的骨灰盒,一动也不动,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只管流泪。

  “你好好想吧。”许福一声叹息,收拾的碗筷,关上门,轻轻的走了出去。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的很累了,身心俱疲,和苏纯寒默坐了一会儿,然后打发她去休息,许福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这也是深怕许清清会想不开,半夜抱着她爹的骨灰跑走,不得不采取的办法。

  今夜按理来说本来是守灵之夜,蔡伯也在许家祖坟布置了灵堂(本来是应该在徐家大院的,但当年的许家人员湮灭,被政府收回利用),但许清清紧紧抱着骨灰盒,那种状态,莫说守灵,连自身的事情都是问题。

  不多时,倦意上涌,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儿时亲人的慈祥的笑脸,杀手狰狞的表情,许念毅阴暗的咒骂,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不知不觉中眼角默默流下晶莹的泪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梦中的场景再现,竟然无缘无故的出现了一把长剑,那是一把锋利的青铜剑,剑身剑柄一体打造,剑身扁平且寛,剑身前端有一条椭圆形的狭长空洞,样式很古朴,也很简约。

  这把剑一在梦中出现,突然从心中猛然生起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西北的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强烈的召唤自己,那种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好像要把心都拉走。

  许福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这才惊觉心脏怦怦直跳,眼泪把脸庞都打湿了。

  默坐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再次躺下,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那种莫名的召唤感觉却是依然缠绕在心头,好像有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在召唤自己,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会是什么呢?难道是那把剑?许福心里很好奇,那边见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可是它为什么会召唤自己呢?许福很好奇,很有一股立刻去追寻的冲动。可是看了看许清清的房间,还是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打开门进去。

  这丫头果然睡着了,紧紧的抱着父亲的骨灰盒,笑脸贴在上面,泪痕宛在,是如此的可怜。

  许福叹了一口气,从床上抽出一块薄毯,轻轻的给她围上,悄悄的关上门,再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夜无眠,只有那种强烈的召唤感觉挥之不去。隐隐有一种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而且和自己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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