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叫钱宝来的九华弟子,徐浩林还是很赞赏的。若是两人换一个身份,徐浩林肯定也会选择第二条路。虽然这个赌博有些冒险,但是在这个世界之中,谁人不是在赌博。修真之士,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举,赌的就是自己能够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冲破那重重天劫,换取与天地同寿的机会。
虽然在这个赌局之中,稍有不慎便会落得魂飞魄散,连再世为人的机会也不可奢求,但是依旧有相当的人前赴后继一头扎进这个极具诱惑力的赌博之中。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徐浩林在得到钱宝来的答案之后,也不多说,单刀直入的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而钱宝来也很光棍,待徐浩林问题出口,便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不过,作为一个沦为端茶倒水的低等弟子,钱宝来所提供的讯息中有用处的却也不多。
经过徐浩林的分析,只是大致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王晓彤确实是关押在九华派之中,而且修为已经被仓木等人限制。看守她的人也是仓木的几个得意弟子,李谷一便赫然在列。
有了钱宝来的引领,徐浩林倒是很迅速的走出了那个令他束手无策的来宾苑。七弯八拐之后,徐浩林无奈,彻底放弃了记住来路的打算,只是紧紧地跟着那个身影在黑暗中不停的移动。
路上虽然也碰到了不少九华派的巡夜弟子,但是有了钱宝来这样一个挡箭牌,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整件事情似乎异常的轻松,徐浩林没有丝毫阻碍的推进到了关押王晓彤的小院子外。稍显奇怪的是,九华派居然没有在院子外集结重兵。难道他们如此自信,或者是怕被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马上就能见到王晓彤了,可不知怎的,徐浩林的心里却生出了一丝不安。不过,两年来的思念让他强自将心中那小小的不安压制下去。抓过钱宝来吩咐一阵,身形一展,矫健若猿猴,一个闪身便翻进了那就不高的院墙。
踏进小院的那一刻,被强自压下的那股不安更加的强烈,被窥视的感觉隐隐升起。偏生到了此处,若不亲自摸进去瞧上一眼,徐浩林又不甘心。上去?不上去?两种思想便如同两只猛兽,在徐浩林的心中不住的轮番冲击,着实让他苦恼不已。
正值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刻,院落之中突兀的传出一声暴喝。“哼!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古玉清那小子被徐浩林踢爆卵蛋成为废人谁人不知?与其便宜了他,还不如让我先尝尝你这小美人儿的滋味儿……嘿嘿嘿……”
乍然听得此语,徐浩林心中那两道泾渭分明的思绪陡然间撞到了一起,熊熊的怒火自胸中烧起。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李谷一还会是谁?在盛怒下苦苦挣扎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悄然逝去,徐浩林双眼喷火,一声重重的冷哼在闹见响起,“即便是龙潭虎穴,那又如何?待我闯他个七进七出。”
掩藏在暗处的身形猛然间暴起,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直扑那道声音的源头。
那道古朴的木门怎能挡住徐浩林爆发的怒火,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便已是碎作木渣子四散开去。
只是他立足未稳,便已经听到几声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徐浩林,任由你天赋超绝,还不是被我小小一计引到此处。我倒是要看看你又有何本事从我等手中逃脱……”
笑声落下,徐浩林这才看清,面前的哪里有什么王晓彤,只见李谷一恭敬的站在一个着九华派长老服饰的老者身后。紧接着,又是三道声音响起,一身新黄色长衫的老者领着另外两人落到场中。四人扼住四角,从四个方位将他围在中间,其中一人他也认得,便是那个极为护短的仓木老牛鼻子。
事已至此,徐浩林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人算计。只是他想不通,自己的行动没有出现丝毫的纰漏,为何还是被九华派的这些鼠辈逮个正着。不过,徐浩林也不是那种呆板之人,既然没有头绪,索性便不再去想。强烈的寒意从双瞳中射出,“几位都是修真界的老前辈,居然摆出如此庞大的阵势来迎接我这个修行不足五年的后辈,小子真是受宠若惊啊!”
徐浩林此语一出,除却仓木外,另外三人均是露出一丝惭色。不过,几人也都不是什么菜鸟初哥,迅速收起心思,眼眸中射出丝丝寒光,暗中聚起功力,随时准备出手拿人。
眼见一计不成,徐浩林心思全速转动,一丝讥讽的神色出现在眉宇之间。“初闻九华派掌门苍羽道长为人正气,颇有一代宗师之相,小子亦曾敬仰不已。哪曾想却教出一群嫉妒别派后生的无耻之徒,当真是相见不如不见啊!”
徐浩林这句话不可谓不恶毒,老一辈修士插手后辈之事本就是修真界的禁忌。更何况,现如今四个九华派长老级的人物同时围攻徐浩林一人。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九华派当真要成为整个修真同道的笑柄。所以,闻得此言的几人惭色更甚刚才。只是,徐浩林却没有发现哪一人有收功放弃的打算,隐隐间倒是有两人真元力运转更加迅捷。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徐浩林哪里还不明白,眼前的这四人怕是铁了心的要将他留在这里了。心中对九华派的恨意也是浓烈了几分,浓浓的鄙夷之色扫过场上众人,最终停留在那个新黄色老者那张如枯木般的脸庞之上。
仓木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跳将起来,“哼,好个牙尖嘴利的猴崽子,你欺辱我九华派只是可曾想到过今日。”
“哈哈哈哈,笑话!我何时辱了你九华派,难不曾你们要杀我,我还得洗干净脖子乖乖等死。”徐浩林气极反笑,“是不是还要我低眉顺目的恭请‘几位大爷,小弟已洗干净脖子,你们快来将小弟的脑袋砍了去!’”
徐浩林用尖细的声音说出来的这番讥讽之言,气的仓木暴跳如雷,大声朝着那个身着新黄色长衫的老者叫道:“师兄,这等辱我门派之人岂能不杀,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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