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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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话一出口,韩山心中便闪过一丝明悟来。当年老祖考校悟空,便问了三个问题:灵台方寸山在哪里?斜月三星洞在哪里?菩提老祖又是谁?这三个问题,看似是明知故问,却蕴含了大玄机,大智慧,饶是悟空聪慧,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莫非老祖又要问这三个问题?

  果然,老祖道:“贫道这三个问题很简单,便是灵台方寸山在哪里?斜月三星洞又在哪里?菩提老祖又是谁?韩山,贫道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当中,你若是明白了,便来告诉贫道,若是想不明白,你也可以住在这里,但是切莫再谈收徒之事了!”

  韩山闻言大喜,作为一个西游迷,曾经韩山也和朋友们做过相关的探讨。当然大部分的人都认为菩提老祖实在为难悟空,明知故问。须知最简单的问题其实也是最难的问题,就好比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为什么人总只有一个左耳朵,五根手指一样,根本就是无解的题。

  可是韩山却不这么看,佛家以“空”“无”理论基础,强调虚无、无妄,诸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无法无相”“酒色财气,四大皆空”等等,世间当中的一切,皆是虚无,唯有佛法才是真理,唯有遵守佛法中的清规戒律,谨慎持身,才能得道成佛。那么什么什么又是佛法呢?如来曾曰:“佛法精深,不可云,不可云”,就连如来自己都说不出什么是佛法,或者说这世间当中一切玄妙的东西都是佛法!

  可是道家却不同,道家的理论基础是“有”。道士修行,不忌荤腥,不忌女色,不忌钱财,相反还鼓励道士们顺应天道。老子曾有云:“道可道,非常道,玄可玄,非常玄!”这里的道,其实就是道心,天道,有道的意思。所谓修道,便是谨守道心,顺应天道的意思,比起佛家的“不可说不可说”“四大皆空”等等,更具有务实之心。

  老祖虽是问了三个问题,其实三三归一,是一个问题,其落脚点都落在了一个“道”上。灵台方寸山乃是道家宝山,斜月三星洞乃是神仙道场,菩提老祖乃是修仙道人,所以菩提老祖的问题,答案便只有一个,那就是道心所在,即为天道所在。

  韩山虽然知道其中的玄机,可是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说出来,道家讲究顺其自然,顺应天道,所以反常即为妖,如此急着回答,倒是给人留下了急躁,轻浮的印象,尤其是菩提老祖这样的大仙,更是希望从思考的过程当中看出人的其他品质,故此拜倒道:“多谢老祖赐问,小子定然悉心参悟!”

  老祖微微颔首,手中浮尘一扫,说道:“广陵,给韩山安排一间静室,一切照山门弟子的标准供应!”

  李广陵连连应承,手中浮尘一抬,将韩山抬起,将他带到了一间静室当中。这间静室和之前的静室一样,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张椅子,一盏青灯,几策书卷,其余一概没有。

  “韩山,以后你便住这里吧,师尊给你提出三个问题,并非在于答案,而是在于一个悟字,我从旁观看,见你似乎已经有了成算,幸而你没有当场说出,否则这拜师一事,定是黄了!”李广陵叮嘱韩山道。

  韩山闻言,脑门冷汗直冒,不过见李广陵肯指点自己,不由感激的说道:“多谢师兄指点!”

  李广陵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不再说话,而是径直离开了静室。

  回到桌旁,韩山翻看摆放在桌上的几册书卷,放在最上面的一本乃是道家经典《太上道德真经》这是道祖老子的著作,怎么会出现在三星洞当中?从李广陵的话中可以听出来,菩提老祖和老子以及元始天尊等人,都是师兄弟,玄门地位,道法玄通都相差无几,为何却将《太上道德经》放在了首位?

  再往下看,放在第二位置的乃是《原始道德经》,第三位乃是《灵宝道德经》。第四位乃是《南华真经》,当韩山翻到第五本的时候,不由一下子呆住了,竟然是一本《释迦牟尼法式注》。韩山不由心惊,这道家神仙道场怎么会出现佛家的经典?

  怀着好奇心韩山开始读了起来,书是三藏真经的合集,所谓三藏真经,分别是谈天,说地,曰人性,也就是西游记当中,唐僧前往大雷音寺取的真经。只是在书的空白地方,加上了菩提老祖的注释,韩山读来,每一个注释旁征博引,以道家理论重新解释佛家经典,精妙无穷,韩山读着读着,便好似进入了一个玄奇的仙佛世界当中一般。

  这一读不要紧,越是往下读,韩山便越觉得道家理论,博大精深,第一次触及,知其玄妙,却不知为何玄妙,第二次读似乎摸到了门径,达到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境界,第三次读似乎已经登堂入室,道家理论之博大精深,如同高山仰止,让韩山感到望尘莫及……每一次读,都有全新的感受。

  在这种玄妙的感受当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三个月便过去了,这一日韩山正在静室当中看书,却见李广陵走了进来,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韩山,三月之期已经到了,师尊着贫道带你过去!”

  韩山掐指一算,今日正好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不由恍然大悟,连连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李师兄你不来提醒我,我倒是忘记了,你看看,读书竟然读糊涂了!”

  李广陵摆摆手,说道:“哪里是糊涂了?只是痴迷罢了,悟道就是要这般!”

  说完,两人一同出了静室,到了菩提老祖房中,此时的房中,早有八大弟子在侯着了。

  “韩山,你可悟出了?”待韩山李广陵两人坐定,老祖便开口问道。

  韩山颔首,道:“小子首先回答第一个问题,灵台方寸在何处?小子的答案是在心中!”

  “何解?”老祖道。

  “道心一体,道心所在,即为天道所在,所以无论灵台方寸山在何处,都在心中!”韩山答道。

  “道心所在,即为天道所在!此言甚妙,第一题算你回答正确?”老祖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

  李广陵见师尊认可了韩山的回答,颇为高兴,向韩山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那么小子再来回答第二个问题,斜月三星洞又在何处?小子的答案和前一个答案一般,斜月三星洞亦在心中!”韩山又道。

  “又是何解?”老祖略微一惊,问道。

  “其实老祖问了三个问题,是则是一个问题,便是道在哪里?天道又在哪里?我等修道之人,感悟自然玄妙,顺应天道,无论境遇变迁,沧海桑田,唯有道心不变,身存道在,身陨道亦存,道心所在,天道所在也!所以无论是第一题,第二题还是第三天,小子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心中!”韩山解释道。

  “身存道在,身陨道亦存,无论境遇变迁,沧海桑田,道心永存,天道永恒!”哈哈哈,老祖大笑三声,手中浮尘一扫,说道,“韩山你悟了,你可拜在我三星洞门下了!”

  在场众弟子闻言,连忙出言恭贺,李广陵说道:“恭喜师弟,贺喜师弟,能够拜在师尊名下,乃是你莫大的福分啊!”

  韩山连连同众人见礼,菩提老祖道:“韩山,既然拜在我门下,为师便为你取个法名吧!自从悟空去后,我又收了个弟子,法名赵圆机,排到你便是第十二字了,乃是觉字,为师便为你去法名韩觉吧!为师当年出师之时,鸿钧道祖曾言,为师终年可收十二个子弟,并且赐下弟子字辈,如今十二字已经完满,为师今后便不再收徒了,日后若有他人进山拜师,便由广陵收下吧!”

  “多谢师尊!”李广陵连连拜谢。

  韩山得了法名,名叫韩觉,至此便正是拜入了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门下,排名第十二,乃是菩提老祖最小的弟子。

  李广陵过来,拉着韩觉的手,给他介绍门中师兄,分别是二师兄王大成,三师兄周智,四师兄钱慧能,五师兄刘真年,六师兄柳如仙,七师兄张性道,八师兄唐海龙、九师兄崔颖,十一师兄赵圆机,十师兄孙悟空受封斗战胜佛,在西天胜境修炼,自然不在洞中了。

  和师兄弟见礼完毕,老祖又问道:“韩觉,你既然拜在我门下,我且问你,你要修炼什么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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