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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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圆机当真不愧名字当中,有一个圆字,为人处世机警圆滑,滴水不漏,之前因为诳得了韩觉帮其修炼法身,如今他法身大进,已经达到了地仙真体的巅峰状态,投桃报李,他便来指导韩觉修炼筋斗云了。

  菩提老祖门下弟子,每人精通一样法门,唯有韩觉这种悟性超强的悟性的人,才能得到菩提老祖的青睐,得传门下所有道术。菩提门下十二人,除去悟空学习过两门法术之外,便是韩觉修炼了三门法术,其余之人每人一种法术,倒不是老祖偏心,而是道心不纯,修为反倒杂而不精了,如此倒不如细心修炼其中一门,以精通为要。

  灵台峰上,赵圆机长身而立,一旁的韩觉正在努力的翻着跟斗,韩觉不仅悟性极高,而且练就了不灭法体,早年赵圆机要练习多次的动作,韩觉只需要看上一眼,便悟出了其中精要,这样一向自诩聪明的赵圆机颇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候,赵圆机只觉得眼前一道金光闪过,赵圆机连忙抬头一看,却见韩觉已经上了七彩云头。韩觉大喊一声:“七彩祥云,听好号令,飞!”

  话音一落,那七彩祥云便好似有了灵性一般,冲天而上,留下了一道绚丽的尾影。

  赵圆机不由烟头苦笑,当年自己修炼筋斗云,也用了数年时间,可是这韩觉,只不过数月时间,便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金光遁走,祥云飞天,顷刻之间,已经飞出十万里之遥。

  大约又过了几月,在赵圆机的指导之下,韩觉的筋斗云已经大成,正如同大师兄李广陵所预料的那样,这韩觉的法身高出悟空一筹,悟空一飞,可飞十万八千里,而韩觉一飞,已经接近一元之数,达到了十一二万里了。

  一个跟斗十二万里,也就是六万公里,整个地球的周长也不过四万公里而已,而自己还不曾出过西牛贺州,如此看来,这西牛贺州果真广大无比,而整个西游世界,也远远超出了地球的概念了。

  练就了保命的法门,接下来便是九九归藏剑法了。

  翻开剑诀,只见数行透着古朴霸道气息的篆字落入眼帘:“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无德不备。无法摄。一一该罗。重重无尽。若世间法。若出世间法。无不含藏。故名一藏。”

  韩觉只觉得眼前这句话好熟,却不知道在哪里看过,所谓“三际”即过去、现在、未来,所谓十方则是上天、下地、东、南、西、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所谓一藏,则是以空间为经,以时间为纬,蕴含宇宙之博大,时间亘古的意味。

  九九归藏剑法,共含有三式,一式为过去之剑,一式为现在之剑,一式为未来之剑。

  既然过去,便毅然成了定局,过去只有一个过去,所以过去之剑,只有一式,剑招一出,时间停止流动,空间停止运行,一切都成为过去,唯有此剑,可以连通过去未来,能够自由穿梭,与人对战,此剑一出,对手便被禁锢于时间和空间之中,不得动弹,只有等死了账。

  现在之剑,沉稳霸道,每一剑都似乎带有气壮山河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称霸现在,霸道绝伦。现在之剑,共有三十招,每一招当中,都蕴含了时间与空间的组合,任何的力量在现在之剑的面前,都只有臣服。通常而言,修炼仙术的力量来源,往往来自于时间,或者来自空间,但是现在之剑,却是蕴含了时间和空间的二维力量,比起单一的力量来,不知道大出多少倍。

  而未来之剑,变化万千,可谓无招无式,却又招招式式,因为过去只有一个,现在可以把握,然而未来却有无限可能,修炼未来一剑,便可预知未来,把握未来走向,与人对战之时,对手招式未发,却已经了然于心,如此对手招招受制,只有等死的份了。

  得此神功,韩觉不由心生窃喜,要是能够练成这三式剑法,岂不是天下无敌了?连忙阅读剑诀,哪知道立即就失望了,过去一剑,根本就没有剑诀,也没有说明,而是只有一个图示,图上一个草画了一个男子,手持一剑,一剑刺出,便是如此,再无其他。

  “看来要修炼这过去一剑,还得靠悟性啊!”韩觉长叹一声,愁眉苦脸,虽然知道要悟道,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始了。

  韩觉暗忖:“既然是过去之剑,便要明白什么是过去?王羲之曾经在《兰亭序》当中写到,后之视今,犹如今之视昔,过去的岁月,便是今天的过去,而今天也是将来的过去,如此无限延长之下,到底什么是现在,什么是过去呢?”

  韩觉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未来是未来之未来的过去,如此无知无休,只要还有未来,就有过去,那么现在倒是是未来还是过去呢?

  过去、现在、未来又到底如何区分和界定呢?

  韩觉猛然觉得灵光一闪,一个相对论的念头进入了脑海,所谓的过去未来,都是相对而言,若是此刻便是现在,前一秒便是过去,后一秒便是未来,若是以未来一秒作为现在,那么现在就成了过去,而未来的一秒之后,便成了未来,如果以前一秒作为现在,则在前一秒便是过去,现在又成了未来。

  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间段,又或者说是三个概念,无时不刻都在生活当中贯穿着,而人的一生,本身就是过去现在未来的化身。

  想到此处,韩觉脑中灵光一闪,眼前的画面开始向后退去,速度越来越快,似乎看电影时的倒带一般,韩觉过去如同电影一般的放映出来。

  而韩觉的身体在这无限倒退的过去当中,仿佛定住了一般,完全不能动弹。

  “过去的过去,便是现在!”韩觉道心一动,不灭法体似乎瞬间扭曲一般,只见他身体一震,便好似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

  “过去之剑,疾!”韩觉大吼一声,手中金光一闪,出现了一把宝剑,韩觉持剑一刺,剑身之上金光大盛,这一剑刺出,便好似刺穿了无数个过去,又把无数个过去都连接在了一起,霎时间,整个画面停止了回放,忽然间嘎然而止,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只有韩觉和剑身还在移动。

  过去之剑,当真玄妙,一剑刺出,便如同刺穿了过去,一个人若是过去都被杀死了,那么哪里还有现在和将来呢?

  韩觉参悟了过去现在未来之道,现在之剑当中的“三际”的经度便已经有了,接下来便是以空间为纬度“十方世界了!”

  现在之剑,时间和空间的结合,组合成了三十式剑招,每一招都带有霸绝天下的力量,每一招都带着空间和空间的力量,和宇宙有着冥冥之间的感应。

  宇宙也是时间和空间的组合。

  十方世界,分别是上天、下地、东、南、西、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十个方位,韩觉每朝着一个方向刺出一剑,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白释放了出来,一剑刺出,便似乎将整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都击碎了一半,空间崩塌,然后又爆炸开去,一生一灭,一生一死之间,又暗合了过去未来的奥妙。

  韩觉将现在之剑按照剑谱练习,从第一招练到最后一招,等到三十剑招练完,恍惚之间,十方世界毁灭,过去未来皆成虚无,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猛然间,韩觉长剑一收,意境陡然进入了未来之剑。未来世界,有着无数种可能,所以未来之剑也有无数种招式套路,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套路可循。

  “未来之剑!”

  韩觉大吼一声,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了无数道金光,而每一道金光当中,都恰好有一个自己,这些影像虽然项目相同,但是行为举止却又大不相同,或是如同老农,在田间耕地,或是如同商人,增在开店迎客,又或是当了官宦,为民做主,亦或是……诸多等等,而这些便是韩觉的无限个未来。

  韩觉举剑开练,却见金光当中各种形象也化作练剑模样,但是招式套路,却各不相同,每一种影像,练得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剑法。

  无招无式,这既是未来之剑么?不是说未来之剑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么?

  韩觉心中一动,脑际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他停止了练剑,不用练习,却知道无数个影像要练哪一种招式,哪一套套路!

  韩觉大喜,如今过去现在未来三式剑法,都已经融会贯通,其实所谓的三式剑法,说的简单点,便只有一式剑法,这也就暗合了九九归一的道理,所以此剑法才会被命名为九九归藏剑法。

  一式剑法,可以杀死过去,称霸现在,预知未来。

  又过了数月之后,韩觉的九九归藏剑法已经练到了随心而动,人剑合一的地步,于是找来三师兄周智:“师兄,九九归藏剑法师弟已经修炼了数月,今日找师兄来,便在师兄面前走几个套路,让师兄评鉴一二,若是师兄觉得还过得去,师弟便要动身去南海了!”

  周智哪里想到精妙无比的九九归藏剑法这个小师弟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便修炼纯熟了,自己这个做师兄的,只是给了一本剑谱而已,尚未指点过丝毫。

  正在惭愧之际,韩觉却已经开始练习了。过去之剑,杀死过去,时光停滞,空间不存,现在之剑,毁灭十方世界,贯穿过去未来,称霸现在唯我独尊,未来之剑变化万千,预知未来,料敌先机!

  韩觉练习完了,咨询师兄:“师兄,小弟这一套剑法如何?”

  周智此时已经看呆了,韩觉这一套剑法,不仅完美的演绎了九九归藏剑法的招式套路,而且悟出了自己的过去未来之道,比起自己来,更加接近道法的本真。

  周智悟出的过去现在之道,便是过去不变,现在不明,未来不知。其实就是过去的就过去了,已经成为这样子,不能再变了,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也不简单能够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未来更是不能预知,所以周智的剑法,精妙是精妙,却少了灵气,看上去呆板,死气沉沉的。那里比得上韩觉的剑法,灵活多变,灵气十足?

  良久之后,周智喃喃自语道:“师弟你的剑法已经超过师兄,师兄不需多言了,只是你剑法精妙霸道,可是却少了配得上你的宝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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