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盗的黑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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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冬天特别寒冷,爸爸的身体越来越衰弱,我和妈妈忙个不停,再也无心留意那位老船长了。

  在一个寒冷的早晨,船长比往常起得都早,他带着望远镜走向了海边。妈妈在楼上陪着爸爸,我正准备着船长的早餐。这时,走进来一个陌生人,他脸色苍白,左手少了两个手指,带着水手弯刀。他要了一杯朗姆酒,并坐了下来,然后问道:“这早餐是为我的同伴比尔准备的吧?”

  “我不认识什么比尔,这是为船长准备的。”我答道。

  “那他脸上是不是有个伤疤,而且喜欢喝酒?他现在哪儿呢?”他急切地说。

  “船长出去散步了,很快就会回来。”我回答道。之后,陌生人在门口来回走着,时不时朝门外望去。终于,船长回来了,他径直朝着餐桌走去。

  “比尔。”陌生人突然叫道。船长急忙转过身来,他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青色,就像是见到了恶魔或是更可怕的东西。过了一会儿,船长才喘息着喊了一声:“黑狗!”

  “对,我就是当年的黑狗!我来看你了,老船长!我们经历了很多事,不是吗?看看我的手指吧!” 陌生人一边说,一边举起那只残废的手。

  “说吧,你要干什么?”船长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坐下来谈谈吧,像老船友一样。”黑狗说。

  然后,他们坐在了餐桌两边。黑狗坐在了靠门的一边,并叫我把门打开,我想他这是为了方便随时逃跑。我来到酒柜后面,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说话,可什么也听不到。后来,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才听到了几句,大多是船长骂人的话。

  突然,客厅里传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声、桌椅被掀翻的响声,还有金属的撞击声。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我看到黑狗的左肩受了伤,他拼命地往外逃,船长紧追在后面,两人都拿着弯刀。到了门口,船长对准黑狗使劲儿砍去,如果没有“本葆将军”的招牌挡着,黑狗肯定没命了。黑狗跑了,船长摇晃着回到了客厅,虚弱地对我说:“酒,给我拿酒来!”

  “可是,你受伤了。”我急忙说。

  “快拿酒来!”

  于是,我急忙跑去拿酒,却听到客厅里传出了一声巨响。我又急忙跑回去,只见船长倒在了地上。妈妈也被这响声惊动了,她从楼上跑了下来。船长呼吸困难,脸色吓人,我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李沃西大夫正好来给我爸爸看病,我们大叫道:“大夫,快来,他受伤了,快看看他伤到哪儿了!”

  “他没受伤,只是中风了,我会尽力救他的。霍金斯太太,你去照顾你丈夫吧。吉姆,拿脸盆来。”大夫说。当我拿来脸盆时,大夫已将船长的衣袖撕破了,露出了健壮的胳膊。

  大夫问我:“你怕血吗?”

  “不怕!”我答道。

  “那好,你拿着脸盆。”大夫说完,就拿出一把小刀,割开船长的静脉血管。

  流了好多血后,船长醒了,突然喊道:“黑狗在哪儿?”

  大夫说:“这里没有黑狗。我告诉你,如果你还继续喝酒,你就会没命的。好了,我扶你上楼休息。”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扶上楼,让他躺在了床上。

  中午,我拿着清凉饮料和药来到了船长的房间。他仍然躺在床上,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他沙哑着说:“吉姆,在这里,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我现在身体不好,也没有人照顾我,来,伙计,给我拿一杯酒好不好?”

  “可是,大夫……”我刚开口,他就打断我的话,开始愤怒地咒骂大夫。他闹得很厉害,我担心会吵到病重的爸爸,只好说:“我去给你拿,但你不要吵了,也不能再要酒喝了。”

  我把酒拿来,他一口就喝完了,然后问道:“大夫说我要在床上躺几天?”

  “至少一星期。”我说。

  “一星期!这可不行,他们会把黑券送来,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里。”他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挣扎了半天也没有起来,最后只好无奈地说:“我耳朵嗡嗡直响,该死的大夫,他把我害苦了,我还是躺下吧。”然后,他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继续说:“如果我不能逃走的话,他们迟早会送来黑券。记住,他们都是为了我的水手箱。到那时,你就骑马去找那位大夫,让他召集所有人马来这里,把那帮坏蛋全都消灭掉。我曾是弗林特船长的大副,他临死时交给我那个东西,只有我知道那个地方。对了,你要特别留意那个独腿水手。”

  “黑券是什么?”我问。

  “那是一种最后通牒。”然后,他吃下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时,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夫。但不幸的是,在那天傍晚,我爸爸去世了。我忙于料理丧事,还要照料店里的生意,根本没时间再想船长的事了。

  第二天早晨,船长居然自己走下了楼,早饭吃得很少,喝了很多酒。他的身体越来越衰弱,脾气却越来越大。他自己去酒柜拿酒,但谁也不敢去劝阻他,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在我爸爸葬礼后的一个下午,我站在旅店门口,看到一个穿着怪异的瞎子朝这边走来。他要我带他进旅店,我把手伸过去,他立即牢牢抓住我的手,冷冷地说:“孩子,带我去见船长,不然就扭断你的胳膊。当他能看到我时,你要大喊‘比尔,有朋友来找你了。’”

  我不得不照着他说的做,可是,当可怜的船长看到瞎子时,他的表情恐怖极了。他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比尔,你坐着别动。我看不到,却听得很清楚。我们公事公办,伸出你的右手。孩子,把他的右手放到我的右手上。”这时,瞎子把一个东西放在了船长手里,船长把它握紧在手中。然后,瞎子迅速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和船长才缓过神来。他赶紧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大声说:“10点!还有六个小时,能来得及。”他猛地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倒在了地上。我急忙跑过去,大声呼喊我妈妈。船长死了,因为脑溢血,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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