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旁边各放着号码牌，从左至右是123。
只听嗡嗡声起，蓝色蜂群又开始在任务板上剐蹭。
字体显示出来了：
“我们简单做个小实验。”
“有请我们另外的被试出场。”
字体暂停显示，而那五个蜜罐里飞出了五团蜂群，有红有蓝。
蜂群皆在瞬时间内凝聚成了人。
其中三个人站在了我的对面，而剩余两个人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咽了咽口水，不知这场面是何意思。
任务板上继续显示字体：
“仔细观察你们面前的蜂巢碎块。”
“我将为你们呈现一张照片。”
“需要你们找出照片上的那块蜂巢碎块。”
而后蓝色蜂群将任务板翻了面。
它们又是一阵剐蹭，这一面真的显示出了一张照片。
而照片上确实有一块蜂巢碎块。
感觉是现拍不久的，蜂巢碎块的背景正是这个实验室。
我两边来回查看，仔细观察了许久，心里已有了答案，而且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答案是2号蜂巢碎块。
轻轻松松，不痛不痒。
9
我看着对面以及身旁这些由蜂群假扮的人，还在深思熟虑中。
不禁在心里打怵。
如果单纯从外观上来看，它们真的和人没有区别。
除了眼神不是那么灵动，有点呆滞以外，如果在外面相遇，我应是不会怀疑他们的。
只听嗡嗡声传来，蓝色蜂群又翻转了任务板。
字体在蜂群的剐蹭下继续显示：
“如果你们已经确认了。”
“请做出你们的选择。”
字体显示完毕，我和这些“人”几乎是同时伸出了手。
但是令我难以置信的是，它们都选择了3号。
我战战兢兢缩回了手，看了一圈它们，这些似人的怪物，还真的是团结一致。
我承认一开始我也觉得3号有点像，但是2号在我心里才是最接近正确的答案。
不，我明明是坚定地选择2号的。
嗡嗡声弥漫在我耳内，我看向任务板。
“请确认你的选择。”
我只觉冷汗直流。
这些怪物由蜂群所变，或许它们更清楚蜂巢的构造，肯定比我更清楚更了解。
这个实验的定义者是它们，被试是它们，就连实验内容也是它们栖身的住所。
这个实验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公平。
我就好像在儿童游泳馆内溺了水，却被以为我是在戏水。
窒息感蔓延我的全身。
冷静一点，闫思，它们应是想害你。
是的，我是人，我同它们不一样，它们排斥我、孤立我、要害我，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能呼吸。
水雾模糊了我的视线。
嗡嗡声犹如海水淹没了我。
脸颊滑过的液体不知是我额头的汗还是眼里淌出的泪。
我明明是无可替代的矛盾体。
为何这种简单而无足轻重的选择都要随波逐流呢？
不，若我一定会止步于此，也必须是由我自主选择。
我再次伸出手。
我选择了2号。
10
我身旁的“人”皆恢复了原来的蜂群，几乎是包围了我。
我下意识挥舞羽毛球拍，就算是要断气前也要一刻不停地驱赶它们。
结果它们只是飞回了蜜罐。
而任务板上的字体继续显示：
“恭喜你找到了正确的蜂巢碎块。”
“即将给予你任务奖励。”
我手在桌上一扒，一屁股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另一只手撑着羽毛球拍。
只能说我几乎昏厥而去。
待我缓过神来，抹了一把眼泪，眼看着蓝色蜂群飞到了2号蜂巢碎块上，它们分解了碎块，从碎块中取出了一颗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