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受了什么冲击,脸上满是恐惧,五官都有些扭曲。
[是红衣女鬼干的,绝对是!绝对是!还会死人的,会死三个,她来复仇了!]
[她来复仇了!]
说完,他的脸还抽搐了一下,身体一软差点要跪下去,还好旁边的刑警及时拉住。
女鬼复仇?我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案子越来越玄乎了,想了想,我出了警局,默默地等在拐角的一家杂货店里,买了条烟慢慢地抽着。
杂货店老板正在听广播,网速不太好,卡住了。
我见状问道[老板,我听说这次婚宴死人是被红衣女鬼害了,是你们这里的传说吗?]
杂货店的灯是那种泛黄的白炽灯,晃悠悠的看起来有点儿渗人。
老板抬眼看了我一下,表情有点儿奇怪。
[红衣女鬼?是血水沟女鬼吧。]
[血水沟女鬼?]
[村边不是一条河吗?对面就是山,总是有雾气,据说当年日军在这里屠杀了几千人,血把一条河都染红了,再加上那山很邪乎,一起雾,就总有影子在对面晃,像是穿红裙的女鬼,我们叫她血水沟女鬼]
[这都是迷信吧]
我对这种民间传说一向是抱着不信的态度,杂货店老板见我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有些无奈。
[还是小心点好,血水沟女鬼一出现就必定要死三个人,死的都会很惨,脸皮都给你剥了,还要开膛破肚]
我笑了笑,心中联想到死者,倒的确死的惨。
就在这时,我等的人终于走出来了,看上去有些神情恍惚。
我拦住了他,他吓了一跳,差点就要跳起来跑路,结果被我一把抓住。
[别慌,我一个男的,怎么会是女鬼?]
似乎是听到我粗犷的声线,他停止了挣扎,我递给他一根烟。
[兄弟我想问问,你说的红衣女鬼杀人是什么意思?我当时也在,没看到红衣女人啊。]
他微微警惕地看着我,但似乎被烟吸引,犹豫了下接了过去,[我没被邀请,翻墙进去想蹭个饭,结果看到一个红衣女人,还在签到名单上看到]他眼睛一转,捏着烟的收微微发颤。
[看到了什么?]我连忙追问。
他脸色白了白,吐了口烟。
[一个死人的名字,白晚,她化成鬼回来了]
[下一个就是我]
4.
下一个就是他?
我看着他震动的眼珠,稍微扩散的瞳孔,每一个微表情都诉说着恐惧。
但我心中有个疑惑,[你为什么说白晚要杀你?]
[因为,因为,]他顿了顿,眼神躲闪了一下[我骂过她是个婊子,第二天她就上吊死了。]
[她为什么要上吊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别问我。]他摆了摆手。
[你隐瞒了什么?如果你老实交代,说不定我愿意保护你。]
说罢我拿出警察证。
他呆了呆,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我没有隐瞒什么。]
[说谎的人会目光躲闪,而且身体的方向和眼神方向不一样,你在说谎。]
他一愣,狠狠地道[我没有。]
随后把烟一丢就神色匆匆地跑了。
我眯了眯眼,吐了口烟雾。
[老板,你知道白晚这个人吗?]
老板抬眼看我,[知道,一个乡村老师,到这个村里支教,不过听说她乱搞男女关系,怀了孕,后来生了个怪胎,受刺激上吊死了。]
他说着眉头皱起一道沟壑,眼里满是不掩饰的厌恶。
[不过我是在她死后几天才来的,只是听说,哎,不自爱的结果。]
他说罢叹了口气,使劲挥了挥手里的鸡毛掸子,像是在驱赶什么晦气似的,转身去看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