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笑着摇了摇头［我是退伍兵，你应该知道，制服几个普通人，对我来说不难。］
［这几个小孔也不一定是针扎的，或许只是毛孔粗大呢?］
［错，你如果没有得糖尿病，或许有能力，但是你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
［你怎么知道他得了糖尿病?］吴江有些疑惑。
［我在第一次看见他就注意到桌子边的胰岛素了，而且他记得很清楚白晚的死期，虽然他刻意表现出了厌恶，可我看得出他在伪装。］
［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警察先生，这些针孔你不能证明是陈倩扎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说话要讲证据，而且就算这针孔是导致这些人昏迷的原因，但是也不排斥是我扎的啊。］
［我看他们不爽，就拿针扎了呗。］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动机。］
［如果按照你说的，十年，陈倩为了一个普通老师，放弃大好人生，然后跑到这里杀人就为了师生之情?貌似不太可能吧。］
我的目光闪了闪，看来白忠铁了心要把三个凶案全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这几个案子除了第三个以外，前面两个没有任何的痕迹。
就连银针也被销毁了吧。
而且的确是缺乏一个动机。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吴江拍了拍我［小郭，结案了，你可能是多虑了。］
说罢，他让人把白忠带走。
15.
自白忠入狱以后，小倩便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直到一年过后，她给我发了短信，让我去一个偏远山区看看。
刚好放假，我便过去了。
只见那是一个半山腰的学校，村里的孩子都在那里上，不过我去的时候不巧，刚好前段时间遇上山洪，把学校直接给冲没了。
不过好在有社会爱心人士捐了钱要建新的。
孩子们就现在搭建的简易板房里学习。
我过去的时候刚好遇到小倩在陪孩子们玩。
见到我，她和孩子们打了声招呼，走了过来。
［一年不见，你倒是没什么变化。］她调侃道。
［我还能有什么变化，你倒是看上去更漂亮了。］
［是吗?］她笑了笑把头发撩到耳后［纯素颜，面瘦肌黄的，好看个啥?］
［当初走的匆忙，抱歉。］
［没关系，不过你真的放弃了城里拼搏的一切，跑到这里支教，真的不觉得苦吗？］
我看着她的侧脸，阳光洒在她脸上，突然我想起了那个白晚，也是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美丽。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准备放弃生命的，不过他把老师的心愿跟我说了。］
［想听个故事吗？］
［嗯。］
［曾经有个留守女孩，父母长期在外，没人照顾她，只有奶奶陪着，活的没有目标。］
［直到她遇到了支教老师，老师很温暖，对她很好，她把老师当做了希望。］
［有三个坏人，他们从小就对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女孩动手动脚，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那些人甚至强迫占有了她。］
［她很无助，只能求老师帮助，老师发现了这些坏人，在女孩被侵犯的一次救了她。］
［结果因为怀孕老师跑不动了，让女孩先走。］
［女孩跑了，但是越想越怕，等到她偷偷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三个畜生居然强迫老师。］
［老师不愿意她们就用枕头捂住了她。］
［最后他们杀死了老师，还散播谣言说她乱搞男女关系自杀。］
［为了给老师和自己报仇，女孩秘密策划了十年，她不怕死，还特地找了个厉害的男友。］
［不是为了让男友当证人，而是让他把老师的死亡真相查清楚，她知道男友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会有办法为老师正名。］
她说的很平静，像是真的在说一个故事。
没想到［动机］原来是这么的沉重。
我看着她笑了笑。
［他的确做到了。］
在最后他让女警吓唬村长夫人，让对方在全村人面前说了丈夫对白晚造的孽。
［谢谢你。］
她的笑容很温暖。
我看着她，并没有戳破那层迷雾，戳破又如何呢?我也没有证据。
就像吴江那晚送我回市局时的酒宴上所说。
［小郭啊，有些事情，还是看表面的好。］
虽然他烂醉如泥，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和明镜似的。
也许有的时候，留白也是真相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