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芬芳的乌烟瘴气盖过他的魔气，蓄满力量的脚印不断撞击着他结实的身躯，即便是可以在人才市场狩猎30年的老猎手也没有抗住，折戟沉沙。
肋骨折断、脾脏破裂、嘴角流血、奄奄一息。
直到他难以翻滚，毫无反应。
热血青年们才骂骂咧咧的如鸟兽散。
见到躺在病床上，已经失去声息的他时，我突然间明白了所有事情。
因为与他同时出现在视野的，还有晓兰姐。
晓兰姐正是在烟花巷工作，不用想，一定是他与其他客人因为眼前的女人发生了冲突，在占有欲的操纵下，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这一刻，我心里的不舍突然消散了。
自食恶果，无需同情。
听着耳畔传来的哭声，我心中莫名烦躁。
“别哭了！有什么可哭的！”我大吼。
一旁的晓兰姐被我惊道，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小峰……你……”
我没有理会她。
你们搔首弄姿，卖弄着传统武艺，现在又梨花带雨，慈悲心肠。
还真是善变！
我没再说什么，在晓兰姐复杂的目光中，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不想看到她，更不想看到他！
……
办理好手续，打理好一切，回到出租屋时，已是凌晨一点。
我踏进空荡荡的房间，再也不用心惊胆战。
我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突然想放声大笑，但生怕扰民，没有付诸行动。
我惬意的打量房间里的一切，再也没有那道冷冽的眼神，酒精的气味也在逐渐消散。
喵……喵……
这时，我再次听到了窗台传来的猫叫，那就像一声久违的提醒，我突然想到了我没有完成的誓言。
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在黑夜里前进，似乎在时刻防备着什么，好像这是自己的第九条命。
它明显谨慎过头了，因为我不会阻拦它，甚至一脸玩味。
这次再没有人会赶走它了。
它的猫步犹如华丽的贵族芭蕾，轻佻曼妙的呈现在我眼前。
那踮起的脚尖，绵软的腰肢，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
咣当……砰……
动人心弦的声音传来。
这次，它终于顺利穿过窗台，碰倒兰花。
想必它等这时候也等了很久了吧！
花盆携带着兰花以一种难以匹敌的趋势坠落在瓷砖上，发出动人心魄的声响。
寂静的深夜下，犹如一声炸雷，将我的神经激发到高潮的顶点。
花盆破碎，兰花的根茎暴露在空气中，它被土石挤压，变形，逐渐变得萎靡。
不管是茎叶的绿色还是花辨的酱紫，在暗夜里都是清一色的黑。
我的誓言在与我毫不相干的情况下，被完成了。
9
参加魔鬼的葬礼是在我高考结束后的第十五天。
而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却让我的内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波动。
晚饭前，我家的房门居然被人敲响。
要知道，我从未将这个窝点告诉过我的同学，而他，据我所知没什么朋友才对。
我隔着房门好奇的问道：“谁啊？”
门外沉默半响，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我。”
是刘晓兰？她来做什么？害了他还不够，还想害我？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了？”我没有开门，隔门喊话。
“对不起，小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叔叔。可是你能不能开开门，我确实有话要和你说。”
听着她诚恳的声线，我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房门。
我坐回沙发，并没有请她坐下。
刘晓兰站在门口，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