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觉窒息。
半晌,等到她的情绪略有缓和,我才写下:「和我说说你,且看我们还有什么交集……」
14:
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学历、不同的工作,不同的生日。
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她出生在静舒医院,而我则是刚从静舒医院逃出来。
若非要说相同,我俩都和父母不亲,没有朋友。
我和林亚成闪婚,简单走个过场。彼此父母出席,就像不熟悉的宾客,吃过饭后就散了。 至于何菲妍,她大学毕业后,就被曲菁丰「包养」了。
包裹起来,养在房内,哪里都不能去,将她当成芭比娃娃般照顾着。
而我则是生活在市井之内。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还是一家只有五个人的小公司。靠处理差评活着,基本上不会和谁见面。
哎……
我和何菲妍简直是同病相怜。然而,我却没有手软。
打昏她后,对换了彼此的衣物,就连她贴在额头上方的大创可贴,也转移到了我的头上。还拔掉她藏在指甲里的一只小巧毒针,贴进自己的指甲内。
做好这一切后,我决定……
掐她!
对,掐坏她的嗓子,让她暂时无法出声。
就在我掐她脖子时,一道强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打在我的脸上。
负责巡楼的保安呵道:「是谁?!」
我撒腿就跑。
这里就是平城超市的后身,位置熟悉,方便逃窜。
待甩开保安,重返垃圾点时,却发现曲菁丰竟然出现了。
而那两名身穿黑色T恤的男子,则是架起了何菲妍,向外走去。
曲菁丰十分敏感,竟侧头扫向我所在的窗口。
忙蹲下,避开他的目光,心跳差点儿蹦到了嗓子眼。
过了一会儿,才敢抬头去看。
正好看见追我的保安,重返垃圾点,与曲菁丰等人走了个面对面。
几乎是瞬间,曲菁丰出手,在保安的脖子上砍下一记手刀。然后,轻轻一推,将其推倒在半截钢筋上。
钢筋透体而出,保安悄然无声地失去了生命。
屋里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大碍,却吓得魂不附体。
我蹲下,蜷缩着自己,紧紧捂住嘴巴,唯恐尖叫引来曲菁丰。
曲菁丰留下两名男子处理痕迹,他则是抱着何菲妍走出垃圾点,从距离我不到半米的位置走过。
若非有小灌木遮挡,他定能发现我。
月光下,我看见他的手上戴着手术用的手套,轻薄却充满弹性,就像人的二层皮肤,可以用来伪装成人。
他,不是人,是魔鬼。
15:
敲开了一家老中医的门,直接奉上一千块钱,让他给我看喉咙。
老中医抖得不成样子,但是拿针的手却挺稳。
十多针下去,声音沙哑,但可以交流。
老中医开了单子,让好好儿养嗓子,但我只拿了一盒喉宝就跑了。
曲菁丰是魔鬼,何菲妍是恶魔。
我必须逃!
回到出租屋内,看见林亚成还在玩手机。
见我回来了,他抬头扫了我一眼,询问道:「干什么去了?」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用沙哑的嗓子回道:「反胃,去买酸梅糖吃。这屋子让我窒息。亚成,我们搬走吧。」
林亚成头都没抬,大拇指飞快地戳着手机屏幕,看样子是在发信息,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我掏出行李箱:「外面有些冷,感冒了。」
林亚成将手机塞进衣兜里,问:「你真要搬啊?这都住习惯了,月租也不高,大半夜的,要往哪儿搬啊?睡吧。」
我哪里能睡得着?
好害怕,一闭眼,肾脏和骨髓就没了。只是这话,我……我不能言明。毕竟曲菁丰那畜生强了我,而我又拿走了人家一颗蓝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