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舟大学没出国，很令姜致柔意外，她以为他会和他哥一样，去美国或者英国留学。
他竟然硬考上了国内一所还不错的学校，离姜致柔的学校很近。
黎观绮和姜致柔在同一个院系，但具体专业划分有区别，是上某个教授公开课时坐在一起认识的。
相熟后，两人性格很合拍，倒是比她同寝室的舍友关系还要好。
十月底的某天，姜致柔找黎观绮陪她去做件事，她难得主动提这样的要求，黎观绮自然答应得爽快。
去到那所学校，她们竟然直奔操场而去。
校篮球赛已经打到最后关头，场上，激战正酣，热火朝天，黎观绮被看花了眼，给姜致柔指着：“那个5号不错啊，还有那个17号……”
她很兴奋，主动过来的姜致柔却满脸冷静，直至比赛最后五分钟，替补席上有人员更换。
黎观绮才终于感觉到，身旁姜致柔的呼吸发生了变化。
她定定注视着那道劲瘦峭拔的身影，却也只是这样而已。
黎观绮则是发出了由衷感慨：“我靠，这个比前面那些都帅！”
明显现场的欢呼助威声都要大了许多。
姜致柔不咸不淡地点头：“嗯。”
到比赛结束，有女生给他送水。
姜致柔已然恢复镇定，对黎观绮说：“走吧，回学校了。”
“你……你是什么情况？约我来看比赛，就这样？”
姜致柔嘴角弧度很细微：“对啊，就这样。”
“我还以为你是对场上哪个人有兴趣……肯定是最后上场的8号！”
“他叫谢随舟。”
她只肯告诉黎观绮这么多，任由她怎样追问都不肯再说了。
这个名字后来在她们的大学生涯里还出现过许多次。
黎观绮对其可谓是记忆犹新，只是始终没有机会真正接触到谢随舟本人，所有印象都是从姜致柔这里来的。
眼下再听她提起，黎观绮实在有些搞不明白了：“我以为你喜欢他，可是你又要和他哥结婚……”
“我没有要和谢随安结婚。”
“那是什么情况？你就是什么都藏在心里，谁都不知道你的想法……”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能不能换个话题。”姜致柔眼眸微亮，“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想跟你一起吃吃饭。”
黎观绮浑身一个激灵：“你肉麻起来的时候，真让人受不了。”
吃完这顿饭，黎观绮要匆匆赶去机场，姜致柔在商场门口和她说再见，见完好朋友之后的轻松心情消失，神色又恢复了冷冷淡淡。
她回到安舟电子，一头扎进实验室，又忙到挺晚才想起来下班。
姜致柔还没吃饭，回去路上打包了一份，突然想到谢随舟，不确定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干脆又多加了一份。
到家，没人，谢随舟还没回来。
姜致柔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回房间去洗澡，换了睡衣，听到外面有动静，加快脚步出去。
谢随舟正坐在餐桌边上吃另外那一份。
他的西装随意搭在椅背上，领带松松垮垮，吃得很快，像是饿极了。
空气里有隐隐约约的酒精味道。
“你又应酬去了？”
“嗯，只顾着喝酒，没来得及吃饭，我还想回来点外卖。”
“多谢姜博士的犒劳。”谢随舟咧嘴一笑，冷峻硬朗五官在柔和灯光下竟然还残存着几分少年气。
姜致柔咽了下口水。
“你吃吧……”她走进厨房，倒了杯水，一瞬间怀疑家里的中央空调出了问题。
确定心跳恢复正常后，姜致柔才出去，谢随舟已经吃完饭收拾好餐桌。
他正蹲在阳台上，不知道看些什么。
“你……”
“你有时间照顾这些花吗，养了这么多。”谢随舟没回头，手指拨弄着一朵风铃的叶子。
“只能挤出时间照顾。”
养花大概是姜致柔闲暇时最大的兴趣爱好。
现在阳台上已经有了十几盆，过段时间还会更多。
一年四季，她住的地方都会有不同的植物开花，花团锦簇的景色足够赏心悦目，她很喜欢。
“嗯，那就行。”谢随舟收回手指，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姜致柔忍不住：“你不喜欢？它们这么好看。”
“我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看着也凑合。”他更没闲情雅致养花。
谢随舟都要从阳台出来了，又转过头去：“你就这么摆着它们？”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想买的，只是最近太忙了，老是忘记。”
“嗯。”谢随舟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好。”
姜致柔还是不太擅长和他聊天，他们之间谈最多的应该就是工作，除了工作以外的……
好像谈什么都不行。
她没急着问谢随舟这两天进展怎么样，他肯定比她更担心资金的问题，她也不想总是提起这些事，给他压力。
但总有人要提。
第二天开会，几个股东就问他，研发中心进度如何，还有他答应解决的资金问题又怎么样了，
谢随舟偏着头，要笑不笑地问：“您是打算给我提供资金？那没问题，我就替公司感谢您的倾囊相助了。”
“……谢随舟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你承诺这些问题你自己来解决，还想打我们的主意？要没这个本事就赶紧认输，公司还是按照原来的模式发展！”
“看您这么着急，其他股东都是这么想的？”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都默认了。
谢随舟渐渐收敛了脸上笑意，眼神变得锋利：“正好，我还有个事情要通知。”
“厂里养着多少吃白饭的人，各位心里都清楚，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进行人员精简，一周后，我不希望看到他们还在。”
他平淡的话语却在会议室里掀起了巨大波浪，除他以外所有人都面露不悦，纷纷站起来反驳他。
“谢随舟！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公司里有什么吃白饭的人，你别想用这个方式节约资金……”
“随舟啊，舅舅理解你的心态，可你这么做……未免太激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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