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
他直接落入了沈啸行的胸膛上，里衣被他抓得松松垮垮，蜜色的结实胸膛露了出来，他瞟了一眼，体型比他壮了很多，肌肉也比他更匀称，但从外看还是很瘦的，他倒是更像个练家子。
顾酌松了手，站稳了身子，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沈啸行已注意到他发红的耳廓，不禁嘴角噙着浅笑，到底没说什么。
蛤蟆都清干净了，沈啸行已经从池子里出来放下裤脚，顾酌还在池子中目不转睛地端详着水中月，沈啸行回身，看了顾酌一会。
“你干什么呢，还不出来？”
池里阵阵涟漪，衬得顾酌的倒影有种朦胧美，他就像那捕食的小狐狸，等到水波不动了，一脚就跳了上去，给水中月踩了个稀碎。
好可爱。
像个小孩一样。
沈啸行忍不住笑了起来，单手将人圈在臂弯里，捞了出来，俯身去擦他脚上的水。
顾酌脚往后缩了缩，他不习惯别人碰他的脚，酥酥痒痒的，说不上什么滋味，他只想逃。
其实更有些害羞在里面。
“别擦了，风一吹就都干了。”
沈啸行没有停下，淡淡说了句：“我母妃说了，脚上有水不擦干会烂脚丫子。”
“那你可得给我擦干净点，你……”
宫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小内官，看见顾酌没睡简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谁不知道这位新主子睡眠不好，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被吵醒后就会再也睡不着，因此起床气也贼大，这种半夜告知急报的倒霉事，自然是落到他这个新进来的身上了。
小内官连忙跑了过去，磕头在地，急忙说：“陛下，急报，淮都近日起了疟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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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溯生和几位重臣被顾酌召入正殿议事。
顾酌披着衣，正襟危坐在龙椅上，问道：“淮都疟疾四起，宫外人心惶惶，可查清为什么生疫了吗？”
“回陛下，如今蚊虫渐多，这等毒物咬在人身上才起了病，如今只能是把蚊虫除净，从根源上解决。”
“陛下，淮都近来有些讹传，说是疟鬼下凡祸乱人间，使得民心不定，宫内宫外都惶恐不安，人人自危。”
顾酌神思恍惚，根本没听进去多少，他满脑子想的还是刚才擦水时小内官进来的场景。
操，他怎么就忘了叫两个内官进来抓蛤蟆来。
跟没脑子的人待在一起也会没脑子吗？
一言不发的喻溯生此时扶案而起，身形闯进了顾酌的视野里，使他回过神，喻溯生温声接道：“臣以为，陛下不如趁此机会巡幸淮都，这是个收复民心的好时机。”
顾酌呼吸一滞，犹如冷水泼面，泼得人傻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他倒不是怕这次疫病有多严重，只是太烦这些毒物，被叮个痒包半月都不退，在皇宫尚且被咬得没招，更别说出宫跟百姓同住了。
顾酌给喻溯生抛了个救命的眼神，喻溯生谁也不看，顿了一会，接着说：“陛下亲临之时就是流言破灭之日，内医正宋清如是淮都人，在淮都更是名震八方，天子亲临加上家乡名医，保准药到病除。”
这一场是势在必得。
顾酌心下了然，明白其中利害。新帝登基不足半年，先前宫变在加上疟鬼谣言，闹得人心浮动，此事绝对没有讨还余地。
议出个结果后就散了会，几位重臣一起往外走，喻溯生年纪大了，腿脚不是那么便利，顾酌便过去扶了一把。
喻溯生下着阶，轻声开口道：“听闻陛下近日跟北玄质子走得很近？”
顾酌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毕竟是别国的人，陛下还是要有些分寸，小心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喻溯生眼看前方，被顾酌扶得稳稳当当。
顾酌就是顾氏江山的最后余光，他不允许有人能扮猪吃虎吞了他。
顾酌没有说话，他把喻溯生引到了寝殿。沈啸行还在池子旁等着他议完事，他太困了，等到一半就倚着池子外边的池壁睡了起来，无意识的用嘴呼吸，等顾酌和喻溯生到时只看见一个瘫在地上侧着脖淌了一脸口水的沈啸行。
顾酌心里腹诽，这模样活像脑干被抽走了。
他蹲下身，伸手就给了沈啸行一个巴掌，沈啸行惊醒过来，双眼还是红的，捂着脸左右乱看。
顾酌作焦急状看着他，手搭上他的肩膀，说：“醒了？你刚才做噩梦了，已经议完事了，快回去睡吧。”
沈啸行还是没清醒过来，囫囵地答了个好，就回到殿内地铺钻了进去。
在一旁看着的喻溯生：“……”
这孩子……好像真的不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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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酌目送喻溯生离开，便回了寝殿。
外面起风了，树影婆娑，风声入耳，宫人轻轻给关了窗，殿内终于没了蛤蟆叫，刚回被窝的沈啸行也没有打呼噜，他蹑手蹑脚赶紧上了榻，心想一定要赶在沈啸行打呼噜前睡着。
“什么是疟鬼啊？”沈啸行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声音就如幽灵般飘在空中。
顾酌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找了个得劲姿势就合眼睡去，刚要睡着，就听见沈啸行突然出了声，吓得浑身一激灵，灵台瞬间清朗。
顾酌立刻撑起身，带着怒气下床就狠踹了沈啸行一脚。
沈啸行吃痛，往旁挪了挪，眯着眼，对顾酌哑声说：“你做什么踹我？”
“你娘没教过你食不言寝不语？”
“我就问一问嘛……”沈啸行坐起了身，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
顾酌觉得，明明沈啸行比他还要大三岁，但看起来比他更孩子气些。现在这副模样，就比平常混账样顺眼不少。
顾酌微挑眉，在地铺上挑了块空地坐，说：“你现在要听鬼故事吗？夜半三更了，可别吓得尿在我殿里。”
“鬼故事吓不到我。”
顾酌笑了笑，继而正色道：“它啊，是位疫病神。”
传说陈某和张某一起打盹，陈某睁开眼发现有个孩童脸色苍白，一身玄蓝装扮，这时熟睡的张某突然发病，但孩童一离开张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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