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尾生满腹疑惑地走近，听见低沉的熟悉嗓音对窗口里面的人说：“挂妇科。”
有那么一瞬间，程尾生打算转身离开医院。
可念头持续了不到一秒，便被程尾生打消。
她是正室，蒋映雪是小三，傅亦峥是渣男。
按理说，她是最理直气壮的一个，为什么要逃？
程尾生没有刻意给傅亦峥难堪，他是她的丈夫，亦是她的老板。
“傅总。”
程尾生的声音如同掐着水的软，这是她在床上吃了些苦头才学会的语调。
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是应付傅亦峥还是洽谈工作，她借用自己软而不腻的语调，无往而不利。
程尾生看见傅亦峥的身影僵硬了一秒。
傅亦峥转过身的时候，对程尾生的出现充满了诧异，一贯平波无澜的脸上显露出少有的波动，“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尾生看了眼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微笑着提醒道：“你先拿挂号单。”
傅亦峥一把抓过挂号单，冷着脸走向程尾生，隔着三十厘米的距离质问道：“你怎么会在医院？”
程尾生淡淡看了眼脆弱得挂在傅亦峥身上的蒋映雪，不答反问：“傅总，以往不小心闹出了人命，都是我替你处理的，这一次怎么亲自来医院了？”
挂在傅亦峥身上眼眶通红显然哭过一场的蒋映雪惊讶得瞪圆了眼睛，抬头看向傅亦峥，似是不敢相信。
傅亦峥整理好表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要怎么处理，用得着向你汇报？”
“自然是不用的。”
程尾生突然间觉得无趣，冲着傅亦峥敷衍一笑，“傅总您忙，我还没挂号呢，我排队去了。”
也不管傅亦峥听没听见，更不在乎傅亦峥是何反应，程尾生转头就走。
结婚之后，傅亦峥算得上洁身自好，她以为傅亦峥对这份婚姻保持着基本的尊重。
原来只是那些女人魅力不够。
“程尾生！”
低喝声在身后响起，程尾生作为一个看傅亦峥脸色领工资的小助理，堆满了笑回过头，“傅总，您还有何指教？”
傅亦峥的面部肌肉不正常地抽动了一下，很是别扭的模样，“她没怀孕。”
程尾生愣了下，然后笑了，“哦，知道了。”
末了，程尾生补充了一句，“您没必要和我一个助理解释这些的。”
傅亦峥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在程尾生造谣他曾屡次闹出人命不负责任的时候，他理应训斥程尾生满嘴胡言，奈何程尾生的笑太过刺眼，让他忘记了反驳。
“你一定要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傅亦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小臂上泛起青筋。
蒋映雪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傅亦峥和程尾生之间的暗潮涌动。
更何况，蒋映雪向来敏锐。
蒋映雪的头埋在傅亦峥的手臂里，暗自打量了一眼程尾生，想起上一次的见面，瞬间明白过来程尾生上次对她的顶撞。
在程尾生回话之前，蒋映雪抢先了一步说道：“程助理，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程尾生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轻笑了一下，“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请蒋小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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