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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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希一听,实在叫苦不迭,极其后悔当初没有将华飞烟的饮食喜好以及生辰八字统统不落地问到自己的记忆中。

  她学着侯晋嘿嘿一笑,大言不惭地说道:“哥,事情是这样的,师父说飞烟的体质不是很好,假如偶尔喝些小酒,尝些刺激性的菜肴,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强飞烟的抵抗力呢。”

  说完还朝侯晋调皮地眨了眨眼,侯晋像是没听见似的,猛地吃菜,直夸菜好吃。

  华飞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飞烟你以前喝一口酒就会晕倒,吃一点点辣椒脸上就会长疙瘩,你不是一向都很怕的吗?”

  还真是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哥哥啊!

  既然如此,她就撒谎撒到底奉陪吧。

  “是啊,没错,这些症状飞烟早就跟师父报备过了,所以在来明味楼之前,师父已经给飞烟吃了一粒既抗醉酒又抗长疙瘩的神奇药丸。是吧,师父?”

  侯晋张口结舌,满脸堆着假笑,其实他很想大声问她——徒儿你哪里见过为师有这么神奇的药丸?吐出来让为师回忆一下可好?

  幸好面对的是两个外行,否则,他的一世美名岂不朝夕毁于这个乖徒弟之口啊?

  乔希暗吁一口气,华飞狐终于不再发问,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一个表情叵测的男人——华如松,那时不时瞥向她的探究眼神,让她着实心虚不已。

  “华如松,别光顾着喝酒呀,这鱼可好吃了,来来来。”她热情地将一大块鱼肉夹进华如松的碗里,终于暂时将他的目光转移了方向。

  华如松盯着碗里的鱼块,迟迟没有动筷,刚缓解的辣劲似有死灰复燃之迹。

  乔希回到念云山庄,径直进了典儿的房间,脱了外衣,在他的身旁轻轻躺下,拥他入怀。

  他能健康地活着,真好!

  原先以为来古代的日子会无聊难挨,但自今日救了典儿之后,她突然有了极大的成就感,如此鲜活的一条生命,因为她而熠熠闪光,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呀!

  如果每天只惦记着那九缕青丝,这日子未免过于枯燥,若是能以保证汶汶的事万无一失的前提下,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多多实现自己的价值,亦不虚此行了吧?

  如此一想,对于余下的日子她便多了些丰富多彩的猜想和憧憬,于是,欣然入睡。

  半夜,她在口渴难耐中醒了过来,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却吓了一大跳,她在黑暗中颤着手将典儿的身子上上下下一通探摸,猛然意识到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实——

  难道……难道……典儿喝了她成人的血后,不但疾病痊愈,且一夜之间从小孩成长为了大人?

  定然如此,若不然,他孩童的身材怎会变得和成年男子一般?

  她一骨碌爬起,赤足下地,点燃烛火,猛灌了几口水返回上床,心里如小鹿乱撞,也许,也许是她多想了,于是不死心地再次往典儿的身上摸去——

  啊!老天!典儿真的长大了!

  她犹豫着缩回手,深吸一口气,又伸出手使劲推着典儿大声喊道:“典儿典儿,你快醒醒!”

  不知典儿看到自己变成了大人,是高兴得又蹦又跳呢,还是吓得哇哇大哭呢?

  脸恰好埋进被窝的成年男人缓缓抬头,有些不悦地说道:“飞烟,你干什么?”

  飞烟?

  典儿叫她飞烟?典儿不是认定她不是飞烟,而喜欢叫她娘的吗?难道他病糊涂了?

  “叶……叶泠风……”

  当她看清男人的脸时,想象终止,没有继续感叹——哇,果然是父子!长大的典儿和叶泠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因为叶泠风独树一帜的脸色与眼神,她还辨识得清。

  黑夜多作怪,她为自己夸张的想象力而汗颜,这都要归功于侯晋藏着那么多谜团却没有向她解释,以至于让她觉得神奇之事无处不在……

  突然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她大声喝道:“怎么是你?典儿呢?”借着烛光看清这不是典儿的寝房时,又戒备地质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发誓她从没有梦游的喜好!且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觊觎之心!

  男人望着这个惊慌失措,却又极其犯傻的女人,淡淡地说道:“我抱你过来的。”说话的口气好像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谁……谁准你抱的?你……你下流!”

  “谁告诉你抱自己的娘子是一件下流之事?”

  “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是卑鄙无耻下流!”低头看到衣服穿得完好,身体也没有异样,料想应该没被他侵犯过,一骨碌爬起欲回典儿的寝房。

  但,天底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既然叶泠风有意将她抱来,自有他的目的,又怎会允许她跑回去的事情发生?

  他只轻轻一拽,她便倏地仰翻,跌倒在他身旁,且被强行盖上棉被。她正准备奋起反抗,他曾经对付典儿的手段立刻用到了她的身上——一只强壮的手臂压住她扑腾的双手以及欲弹起的上身,一条健长的腿牢牢禁锢住她乱踢的双腿。

  “混蛋,放开我!放开!”

  男人似极有耐心,待她声嘶力竭之后,才缓缓说道:“三月之约我可以答应,但有两个条件。”

  触及软肋,乔希立刻安静下来,问道:“哪两个条件?”

  “每晚陪我睡,且每天让我吻一次。”男人语气冰冷,面色平静,无一丝感情色彩,与他所提的内容南辕北辙,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行!”乔希不容考虑地一口否决,且不论她已经暗下决心会陪典儿睡三个月,假如答应他的条件,所谓的名义夫妻岂不是空谈?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她还愿意相信,但换成这个阴晴不定强吻她的冷面男,她不敢相信三个月后他们还是一身清白的名义夫妻。

  “那么免谈。”回答干脆利落,不留一点情面。

  “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何还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这你管不着。”

  “如果你发春想要女人,大可找别的女人陪睡献吻,我绝不计较——”

  “闭嘴。”

  寝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只留下一男一女因为生气而发出的轻微喘气声。燃着的烛火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好心提醒他们事情还没有解决。

  平心而论,他虽没有说出“我要休了你”的话,她却很担心他冷不防的开口就是这一句。一边是必须驻守的三个月,一边是自己的清白之躯,抉择艰难,矛盾重重。

  权衡再三,她终于决定冒一次险,若成,她留,若败,她另想办法。

  “你提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也有附属条件,陪你睡可以,但肢体不能触碰,比如现在,你如此压着我的手和腿,我非常厌恶、反感。”

  此言一出,男人倚头看了她一眼,将压着她的手和腿统统收回。

  无视他探究的目光,她平躺着继续说道:“你每日吻我一次亦可,但只限于头部,其他地方请你不要冒犯。否则,我宁死也不会屈服。”

  若不是为了汶汶那个童年玩伴,哪需要她如此忍辱负重?欠人手短的道理,她终于从实践中领悟到了。

  “好。”男人的回答虽然简单冰冷,但却大大地平复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关键时刻还不忘加上一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食言,天打雷劈。”

  “头转过来。”

  “干什么?”

  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转了过去,却在与他四目相对时,陷入他晶亮眼眸中一团黑压压的漩涡中,瞬间失神。

  男人的唇渐渐挨近她的,在她嘴边吐气道:“很简单,今日之吻今日取。”

  男人的声音、气息、眼神皆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幸而突然烫红的脸及剧烈的心跳声促她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乔希猛地推开他的脸,急道:“白日吻过两次,已经超限,多出的一次抵消明天的。”话落马上背转身,竭力平定自己的心跳,心中将他骂了无数遍。

  道貌岸然!披着羊皮的狼!

  她终于为这两个词找到了合适的对象。

  即使二人的身体没有触碰,但处于同一个被窝中,各自的体息在暖融融的有限空间中悄无声息地流窜、交融。

  男人多年来不苟言笑的脸,此刻竟嘴角微扬,似回到了无邪的童年,因为得逞了某事而窃喜满怀。

  当他从昏迷中苏醒那晚,她突然提出三月之约,在他看来,她不过是用缓兵之计故意拖延时日,妄想三月之后他已经对她日久生情,不舍放弃。他没有反对,不是为了让她心愿达成,而只是想让她知道,不论是三月,三年,甚至是三十年,他对她都不会产生一点涟漪。

  但几日相处下来,他却发现,事实似乎完全脱离了他料想的轨道。她性格大变不说,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从前的娇羞爱恋、脉脉含情,反而变成了不屑一顾,甚至反感、排斥?连那挂在嘴边的一声轻柔的“叶大哥”也变成了疏离至极的“叶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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