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阳都快憋出内伤了。
他万万没想到马二原名叫马旁光。
买主是个外地商人,也是看中了并州的市场,所以便想过来买一处宅子自居。
若是并州本地人的话,他不会不知道这宅子是刺史家的。
收了五千金卖房子的钱,外加黄凌芷给他五千金,这启动资金就算是有了。
李羡阳蒙上头巾,又偷偷摸摸回到黄家别院。
镇南将军府。
黄鹤从军中匆匆赶回。
“席五,席六,这几日我可能去军营多一些,你们二人给我盯紧那个李中一,他有任何异常举动,你俩要及时给我汇报!”
“是!将军!”
“还有,若是发现我那妹子与李中一有来往,立马把他给我抓到衙门去,回来等我处置!”黄鹤脸上浮现阴狠之色。
“遵命!”
“李中一,你以为你不被流放就能好过了吗?你想的美!在并州,敢顶撞我的人,就没好果子吃!”
黄鹤安排好这件事,心里舒坦不少,转头就去喝花酒去了。
军中的日子枯燥无味,可把他憋坏了。
临近午时,李羡阳做好午饭,等着马二回来。
没成想,马二刚回来就开始埋怨道:“姑爷!你……你这么做过分了!”
李羡阳有些发蒙:“我怎么了?”
“我刚从东市转回来,顺便去我那宅子看了眼,结果发现你竟然背着我把宅子卖了!”马二这脸委屈的都快哭了。
“哎呀,你这话何意呀!我不是背着,我那是光明正大!我都拿你房契了,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马二:“……”
“那……那是小姐赏我的宅子,姑爷你不能说卖就卖呀……”马二心头难受,坐在台阶上开始蹬踹。
李羡阳哭笑不得:“是兄弟不?说这种见外的话,因一处宅子你就跟我撒泼,你这兄弟我算是看清了。”
马二脸憋的通红:“那宅子大几千金,可不是小数目呀!”
李羡阳陪着马二坐下:“哎呀,别这么小气,你大哥我要开饭馆,自然少不了要用银子,你这宅子我借三个月,三月后,我就是花高价也给你买回来行不?”
马二一听这话,这才抹了两下眼泪:“那你写个借据。”
“哎呀,咱们是兄……”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马二偏过头,郁闷道。
“好,写。”
李羡阳起身进了书房,签了借据。
马二收好借据,这才露出笑脸:“姑爷,你让我去看酒楼,我今个都去看了。”
“怎么样?”
“东西两市我都去了,有三家酒楼出租,还有四间食肆。”
李羡阳摇头:“食肆就不去了,规模太小,很难在短时间赚到大钱。”
“那就剩东市的太和楼、春风楼以及西市的丰云楼了。”
李羡阳轻轻抿了一口茶:“去东市那两家看看。”
并州城内,东西两市富人最多,其中东市还要略强一些。
既然要开酒楼,就要开在消费人群最多的区域。
现在就是要去现场探勘一下,顺便谈谈租金。
“二儿,走,去东市。”
“好。”
马二没想到李羡阳变化这么大,之前就知道他是纨绔子弟,没成想,他还会经商,说的还头头是道的。
他之前还有马车,后来就不配拥有了。
现在去东市,只能步行。
也罢,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李羡阳再次穿上丝绸华服,跟马二走了足足个时辰,这才来到太和楼。
据马二所说,太和楼本为官营酒楼,后来由于经营不善,被迫出售。
被一位兖州过来的陈姓商贾买下。
这个陈姓商人本是贩马的出身,前些年连年征战,发了一波战争财,他又不懂理财,这战争停了两年之后,他主业的资金链就断了。
在并州的这家酒楼盈利能力又不行,陈姓商人便想出租太和楼,自己回兖州专心搞主业。
李羡阳把马二好一顿夸赞,说这小子打探的详细。
知己知彼,这租金就好谈了。
李羡阳的原主人之前经常去的地方不是赌坊,就是花坊,酒楼来的少些,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他之所以先来太和楼,就是因为他一次没来过,风险小。
开店这事,不能太高调,树大招风,他能猜到,不管是黄鹤还是黄茂安,都在暗中关注着他。
李羡阳一身华袍,双手背在身后,行走间,发丝拂动,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贵气,细长又颇为勾人,长的如同画里走出来一般,典型一位风度翩翩的俏公子。
一出场便引起酒楼食客纷纷侧目。
“你家掌柜的呢?”李羡阳表情平淡,看人猜不透底细。
“哟,这位俏公子找我家掌柜可有事?”柜台的老板娘扭动着腰肢走过来,眼中带火。
“我家公子要租你家的酒楼。”马二在一旁说道。
老板娘眼睛一亮:“哦,原来是要租酒楼呀!快快,楼上请。”
李羡阳移步上楼,在老板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
得知有人要租这酒楼,掌柜的匆匆从集市赶了回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李羡阳起身:“掌柜的您好,在下姓李名羡,叫我李羡就好了。”
他要低调,自然不能说出真名。
“哦……李公子,你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我这几日正打算回兖州,心想若是租不出去,就暂且继续营业,不租了,没成想你这就来了。”掌柜的呵呵笑道,坐在了他对面。
“掌柜的,咱们就开门见山,你这最低租金是多少?”
李羡阳小算盘已经打好,囊中羞涩,这价是必须要砍一砍的了。
掌柜的想了想道:“我这酒楼共计三层,公子若诚心想租,最低五千金一年。”
李羡阳:“一千可否?”
掌柜的脸当时就绿了:“公子,你在说笑吗?这可是东市,我这三层酒楼,一千金我得赔死!”
“那你出个价。”
“最低四千金!”
李羡阳嘴角一扬:“掌柜的,你这酒楼现在经营不好我是知道的,一年能赚多少,我也清楚,不如这样,你我各让一步,两千金如何?”
掌柜的气的站起身:“公子,你这未免有些夸张了,两千金你还是另谋他处吧!”
李羡阳呵呵一笑:“哎呀,掌柜的,你着急出租,我呢,又看上了你这酒楼,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你若觉得不合适,可以在谈嘛!”
掌柜的一听也有道理,便再次还价:“三千五百金,不能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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