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公。”赵昀轻呼一声。
宗庆立刻上前拱手:“老奴在!”
“派人去大散关,一月之内,让思慕姑娘见到亲人!”
“是!”宗庆立刻领命。
见此事不似作假,王思慕一时不知所措,僵在了赵昀腿上。
见状,赵昀继续加码。
“王府,我会派人去修缮妥当,等你的家人回京后,便可安置。”
“对了,你大哥在经商上颇有建树。”
“明州,江陵,福州这三处的盐商还空缺,你挑一处,本王立刻把盐引给你,你可让你大哥去经营。”
“还有你二哥,我记得他是嘉定十一年的二甲进士,我会安排把右司谏之位安排给他,那可是正七品的官职,也是容易提拔的位置。”
“至于王相,等时机成熟,本王将追封其为镇远伯,官拜一品,爵位世袭罔替!”
接二连三的重磅炸弹,让王思慕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愣在原地。
家人们不仅没事儿!
狗太子还要接他们回临安,给大哥盐商之位,赐二哥官职。
那自己还要报复吗?还要为父报仇吗?
他可是太子,将其惹急了,哥哥嫂嫂侄子侄女们一定会遭受报复。
王家,再也经不起风浪了。
就此作罢?
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兄长?
直言不讳道:大哥,二哥!好久不见,我现在是杀父仇人的贵妃,你们的官职盐引,都是我陪他睡觉赚来的!
两位兄长怕是会当场被气的吐血而亡。
王思慕内心五味杂陈,她双眼中的仇恨,被彷徨且无助取代。
赵昀长松一口气,开始循循善诱。
“思慕小姐,我知道,我的一时糊涂,给你,给整个王家带来不可挽回的伤痛。”
“但你仔细想想看,这件事难道不蹊跷吗?”
“本王当年不过是一柄枪,对付王相的枪,你真正的仇人当是那持枪人!”
王思慕很聪明,经过赵昀的提点,她立刻便联想到了当年父亲的政敌林弼生。
同时,也正因为聪明,她立刻猜出,赵昀为何忽然来找自己,又为何会为当年之事赎罪。
他……是为了那个把柄而来!
“住嘴!”
王思慕猛然抬头,双眼冰冷,语气厌恶。
“的确,当年那件事,林弼生一定有在背后捣鬼!”
“但杀我父亲,毁我清白的却是你!”
“我知道你想得到什么!”
“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要看着你被谋朝篡位,我要你下到阴曹地府亲口向我父亲认错!”
宗庆的面色十分难看。
在他心中,赵昀是最好的太子,未来更是会成为大宋有史以来最圣明的帝王。
谁年轻没做个糊涂事?太子做的糊涂事能叫事?
你王家为臣,便是天子坐下走狗!
享了这份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便要有伴君如伴虎的觉悟!
这小丫头片子,简直不识抬举!
他上前一步,眼露寒芒:“殿下,给奴才两个时辰,奴才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王思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急眼了?戏演不下去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来啊!让你手下这没根的杂种把所有手段使出来,姑奶奶吐一个字,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赵昀冷着脸道:“思慕小姐,你可以骂本王,羞辱本王,甚至对本王动手,因为本王对不起你!”
“但请你对庆公客气些,一来,他无过与王家,二来,他是本王除父皇外,最尊敬的人。”
这话,让宗庆浑身剧颤,头皮发麻,却狠狠挺直了因残缺而微驼的腰。
能得此主,肝脑涂地也!
“既你不愿帮忙,本王也就不强求了,我给王家的承诺依旧作数!”
“若你想出宫,本王也可派人将你送出去!”
“未来的路,你自己选!”
言罢,赵昀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走出洛花殿,宗庆有些不甘心道:“殿下,如今朝野格局可容不得妇人之仁!”
“要不还是让奴才帮您撬开她的嘴吧!”
谁知,赵昀轻叹一声,转头瞥了一眼洛花殿:“她够可怜了,不想说,就算了罢!”
微微一顿,赵昀霸气外露,君临天下:“林党不过尔耳,单凭自己,本王依旧能玩死他们!”
站在洛花殿门口,远远看着赵昀的背影,王思慕依着门扉滑坐在地。
良久,她双手环抱膝盖,无助泪水潸然而下。
父亲啊!你为国为民,女儿不能让你白白死去!
可,王家的兴衰却被那狗太子捏在手里。
我又能如何?又该如何啊!
良久,王思慕猛然抬头。
既动不得你,我便要你这后宫鸡犬不宁!
父亲,原谅女儿手段的肮脏与苟且!
只有这样,能在保全王家同时,为您出一口恶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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