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强猛的停住笑声,皱着眉头,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众人双眼圆瞪,难以置信。
顾景沫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她知道陈霆性子急躁,没想到已经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
眨眼之间,岳强被擒在手中。
“还不快松开你的手,简直找死。”岳强能耐这些年,语气还算淡定。
“说,为什么来放火?”陈昆仑声音冰冷。
岳强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想知道,求我!”
“咔嚓!“
骨头爆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陈昆仑脸色不变,直接一脚踹在岳强的膝盖上,半月板瞬间碎裂。
“啊!”
岳强一声痛呼,跪在地上。
“都特么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岳强痛的满头大汗,招呼打手。
“谁敢?”陈昆仑低声怒喝。
沉闷的声音却如同一声闷雷炸响,腾腾杀意夹杂其中,平静无波的双眼压迫的人不敢直视。
仿佛那一双眼睛背后,是令人生畏的血雨腥风。
一众叫嚣着的打手,此刻竟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嘴里面说着杀,身体却很老实的瑟缩。
“说!”陈昆仑抬脚落下,又是一声脆响,岳强脚踝被踩碎了。
“啊!”
岳强痛吼着。
并非不想反抗,而是陈昆仑的手,禁锢他所有行动力,令他只能跪在地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的手悄悄地摸向口袋,试图打电话。
“啪!”的一声,陈昆仑抓住他的手一拉,岳强左手直接脱臼。
“我……我说……”岳强早已痛的满头大汗,终于垂下头,声音虚弱的说:“是……是张凯悦,他说只要我们烧了这儿,就给我女儿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陈昆仑问。
“娶她的机会。”
“不可能!”顾景沫呛声道:“少在那污蔑好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顾景沫上前一步,义愤填膺道。
或许是平日欺压她的恶魔,此刻被陈昆仑收拾到跪地不起。
才让顾景沫有了一种错觉,能被废物收拾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她不再瑟瑟发抖,指责道:“凡是讲证据!”
岳强白了顾景沫一眼,如同看白痴一般。
“不信你可以问我女儿。”岳强轻蔑一笑。
这眼神,刺激到顾景沫。她的脑海中,是那一叠叠照片,是完全颠覆认知的罪恶。她很害怕,很恐慌,情急之下怒吼道:“人都死了,怎么问?“
”死?”岳强瞳孔瞬间放大,猛的掏出手机,不断的拨打岳珊电话。
一遍遍,都是忙音……
“我女儿……她怎么了?”哪怕岳强知道不是陈昆仑的对手,也忍不住怒吼腾起。
“死了!”陈昆仑风轻云淡的答:”尸体就在张凯悦手中。“
岳强盯着顾景沫,随即视线转移到陈昆仑脸上,顿时什么都明白。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真的去杀她……”
吼完之后脸上泛着血色,表情越发狰狞:“好你个张凯悦,混账东西,瞒着我女儿死讯,还想让我替你办事!”
“这不是真的,不许这么说。”顾景沫咬牙吼。
“蠢女人,都是因为你,才会害了我妻女。”
“你不是要嫁给他吗?他才是真正的恶鬼!”岳强的情绪逐渐崩溃。
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迸出:“当初是他说,只要我女儿让陈霆坐牢,就娶我女儿为妻!”
“后来,又一直追求你,迟迟不肯娶我女儿。要不是这些年,他给我的资源实在太多,我早就和他翻脸了!”
“不……不可能……明明他对我这么好,帮我们这么多……”顾景沫眼中已有了迟疑之色,依旧摇头不信。
岳强讥讽冷笑:“蠢货,你老公公的腿是他派人打断的。”
“又是他让我借钱给你,之后每一次找你们麻烦,都是他安排的。而他只需要适当的时候出手,帮你暂时度过危机,就能让你们一家子感恩戴德。”
岳强越说越激动:“玛德,真不甘心,我女儿竟然输给这样一个蠢婆娘!”
“啪!”陈昆仑一个巴掌甩过去。
脸上是恐怖的寒意,声音如刀般:“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指点!”
这一巴掌打的岳强红了眼睛:“玛德,我和你拼了,你杀了我老婆女儿,我要杀了你全家!”
岳强脸色猛地一变,眼中杀机大盛,忍住疼痛猛的朝着陈昆仑冲过来。
陈昆仑抬起头来,目空一切,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不过是风轻云淡的伸出手来。
两个手指头在岳强眉心处轻轻一弹。
动作轻缓,孩童玩闹一般。
岳强身体瞬间僵硬在原地,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下来,头也垂下。
一众打手懵了,不明所以,硬生生停住脚步。
“走!”
陈昆仑抓住顾景沫的手,上车扬长而去。
这一刻,静如死寂。
车影远去,小弟呼唤无回应,这才觉得没对。
一人上前,将手往岳强鼻息一探,吓得嘴都合不拢,颤抖着喊:“强……强哥死了!”
顾景沫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状态。
一时间所有的认知都在颠覆,明明心里一个答案在叫嚣,却不敢相信。
四年来她经历了太多的恶,张凯悦就是一家老小的光,此刻,陈霆一回来,却要覆灭这束光。
从医院接了女儿上车,顾景沫依旧行尸走肉般,内心备受煎熬。
“景沫,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现实是残酷的,不要再逃避了!”
路上,陈昆仑开口劝慰。
“住口!”顾景沫声音陡然拔高,恶狠狠瞪着陈昆仑,厉声道:“他再怎么都比你好!”
“陈霆,最没有资格说他的人,就是你!”
“至少他不是一个杀人犯!”
顾景沫的话说的陈昆仑脸色铁青。
他皱眉,沉默的坐在副驾驶。
“妈妈,你快看!”
棉花糖一般的呼唤声,第一次坐轿车的女儿,好奇的看着车窗外,有些激动的喊道:“我去过那个漂亮的地方,那地方不好,疼。”
女儿的话惊动了车上的人。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向了女儿指的地方。
那正是南州贵族医院,也正是替柳依依做换肾手术的地方。
此刻拉满了警戒线,十几个制服人员守在外面。
“欣欣,你肯定是记错了。”顾景沫声音透着疲惫,安慰孩子:“这种医院,我们根本没有条件去的。”
“真的。”
女儿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她坚定的说:“有一次张叔叔带我出来玩,就是带我来这儿。”
“他说我病了,不打针就会传染给所有人。还抽了好多血。”
顾景沫脸色越来越黑。
“啪”陈昆仑更是如同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口上,手上一用力,竟然硬生生的捏碎了车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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