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闻言看向陈昆仑,见他点头,二话不说将车停到一边,去了医院。
女儿虽小,察言观色早已经熟悉,低眉顺眼看着爸妈的表情,惶恐不安的低下头,极力保证:“爸爸妈妈,你们别生气。”
“我很乖,很勇敢,没哭……”
顾景沫心中有事,一脸深沉的看向医院。
“我的乖女儿,爸爸知道你很乖,很懂事。”陈昆仑转过头,放缓语气:“记住,爸爸回来了,你不要怕!”
“你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去哭,去闹。”
陈昆仑心疼女儿高于同年龄的懂事。
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神依旧小心的瞄着顾景沫,见她不开心,愧疚的低下头,眼睛红红的。
可是错的,从来都不是孩子。
陈昆仑鼻头一酸,别过脸去,抬手抹了一把脸。
这件事情,他会一查到底,但凡参这件事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大哥。”
赵虎很快回来,愤慨道:“查清楚了,是张凯悦,也的确是做配对。”
陈昆仑嘴唇抿着一条危险弧线,女儿在,他不发怒。紧握成拳,青筋凸起,森然的寒气弥漫而出。
女儿冻得缩了缩脖子,陈昆仑赶紧收敛,贴心的用外套盖住女儿。
“不……不会的……”顾景沫摇着头,呢喃道:“马他说过会视如己出……”
“要真有这件事情,当初怎么不说,怎么现在才说?”
顾景沫心烦意乱,声音不由高了几分。
女儿吓得一哆嗦,哽咽着解释:“叔叔说……我是传染病……说出来,你们就不要我了,会将我送走……”
满月没了爸爸,她没有天。
妈妈要改嫁,她没有地。
她只不过想要一丢丢的温暖,一点点依赖……
“欣欣,你说谎对不对?欣欣……”
“够了!”陈昆仑怒喝一声,心口从未如此憋闷,宁可独战千军万马,对这一刻的纠缠也厌恶透顶。
“顾景沫,我知道你四年来过得苦,但别为难孩子!”陈昆仑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
顾景沫一激灵,当即反驳:“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只懂得犯罪。”
“我看你就算没死,这四年来也不知道都跟些什么人,学的这么坏。”
顾景沫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刻意瞄了一眼赵虎。
赵虎尴尬的别过头。
陈昆仑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平静无波。面对爱人,本该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爱人,无法平静。
“时间会证明这一切,就算你真想要嫁给张凯悦,也得先搞清楚他是个什么人!”
这句话如同针尖般戳进了顾景沫脊梁,她眼中雾气迷茫,哽咽着:“陈霆,你没良心!”
女儿吓得不知所措,瑟缩一团,身体轻轻的颤抖着。
她不明白,她害怕,她反思……
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吵架了?
“我……我……”
她想说,我说谎了,可她没有。
奶奶说,说谎的孩子是要被狼叼去的。
所以她无助的垂着头,死死的咬着下唇,默默地流着眼泪。
陈昆仑乱了……
该怎么做?
他慌张的伸出手,万言千语堵在喉头,最终一个字都发不说来,仅仅只将孩子从后面抱在怀中,拥着她,让她明白爸爸在。
“呜呜……”顾景沫见状,捂着嘴哭了出来。
心中的答案早就在,她自己养的孩子身为母亲都不相信,谁还信呢?
只是那个混账,怎么可以动她的心肝宝贝……
“欣欣,别哭,妈妈说过,我们不招惹别人,但谁欺负你,妈妈可以去拼命!”
“乖,等妈妈给你讨回公道!”
话落音,顾景沫摔开车门,箭步而去。
“站住!”陈昆仑怀中抱着女儿,下车去追,路边好几辆面包车同时打开车门。
“哥两位,这是往哪儿走?”
”你杀了张总情人一家,这事我们可要说说。”
奥迪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皮衣的男人走在前面。
他浑身都是鼓起的肌肉,胳膊更是有别人大腿那么粗,让人望而生畏。
“滚开。”陈昆仑冷喝一声,更加小心将女儿的脑袋埋在怀中。
“狂徒!”男人笑脸相迎,人家却半点面子都不给,当即怒喝道:“张总谢谢你替他清理了麻烦,特地派我来感谢你。”
“送你一份大礼,让你死个痛快。”
男人话音落下,二三十个人围了过来。
“大哥,你带小姐上车。”
赵虎从车上走下来,挡在前面。
陈昆仑示意不用,而是鼓励女儿:“欣欣,你看,赵叔是怎么打跑坏人的。“
“乖女儿,爸爸有能力,不再让你受伤害。”
在陈昆仑的鼓励下,欣欣悄悄地眯着眼睛,胆怯的张望。
“好!好!好!”
对方一脸说了三个好字,将手指关节按的噼里啪啦作响。
猛的一拳砸过来,带着呼啸的劲风打向赵虎。
周围全是不怀好意的笑声,都等着看好戏,毕竟这样的拳头打实在了,不死也得残废。
赵虎扭了扭脖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单手一托,架住这一拳。随手一推,男人噔噔噔的往后连连踉跄。
还是众多小弟扶住,这才勉强站稳,却也感受到手完全麻木,基本上废了。
“哈哈哈,该你爷爷我了。”
赵虎大笑两声,脸上满是不屑的盛情。
一声冷笑,人如狂风席卷而去,冲向叫嚣中的小弟。
“上!”一声高喊,三十四个人一起冲上去。
这些人,比起金家的人来说,弱爆了。
赵虎连家伙都懒得用,横削直击,全是奋不顾身的拼命打法。
“啊!”首当其中的人只感觉胸口剧痛,被踢得连翻几个跟斗,倒地没了动静。
赵虎简直如同护入养鸡场,杀就是了。
片刻之间,别说还手,就连站着的人都没有。
哀嚎声一片,赵虎拍了拍手,一撇嘴,没劲。
陈昆仑怀中的女儿,不仅不怕,反而小脸红扑扑的,低喊了一句:“赵叔好棒!”
“你……你特么的别动!”
第一个出手的男人端着一把喷子,对着陈昆仑的头。
目光凶狠,嘿嘿冷笑:“这年头,能打有个屁用。”
“再特么敢动一下,老子当场崩了你的头。”
“敢用枪指着我的人,至今没有活着的。”陈昆仑平静的抱着女儿说。
他转头,只是看了男人一样。
男人神经一紧,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身体一哆嗦,裤腿滴答着液体。
面前这个男人,好可怕。
就在他汗如雨下,不知如何收场时,一辆巡逻车开了过来。
小队长将车一停,按了按喇叭,警告道:“你们做什么,都给我靠边战好。”
“哈哈哈!”男人仰天长笑,恐惧之色顿时消失,嚣张的冲车上的人吼道:“车上的人特么的给我下来。”
“这儿有人敢打了我狂蛇人,立刻给我将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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