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大，你忍一下。”
“唔。”
厨房里只听得到陈希的声音，张灿灿语调含糊。
这……
真就耍上了？
来到厨房外的庄严有些头疼，他硬着头皮将厨房的门推开。
然后。
他就呆在了原地。
想象中的“铁杵捣药”并没有发生。
偌大的厨房里，最中央的是一个超大的高压蒸锅。
此刻香肩外露的张灿灿，正在里面被“烹煮”。
“葱姜蒜末锅里倒，煮至爆香……”
“老抽料酒耗油少许，腌制入味……”
“大火一刻钟，文火慢炖二小时，可食矣……”
陈希站在桶边，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朝着蒸锅里不知道撒着什么东西。
而再细瞧。
还能看到那大高压蒸锅上，贴着各种式样黄纸符箓。
蒸锅底座下则镌刻着伏羲八卦。
衣服都脱了，就这？
看着厨房里这略显滑稽的一幕，庄严只觉得轻松也沉重。
精神病人欢乐多。
陈希的病情真的很重啊！
“陈希，可以和你谈谈吗？”
庄严试着开口。
“当然了，老庄。”
陈希偏头，没对庄严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
接着他拍拍张灿灿细腻的肩，“五分钟后转文火，你自己控制着点嗷。”
……
被“烹煮”在蒸锅里的张灿灿，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陈希和庄严离开厨房。
她都没有从这种懵愣中脱离出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怪异了。
阅览馆里，在名声和名节间，她显然默选了前者。
当衣衫被一件件剥落。
她都无法理解自己当时怪异的心情。
羞耻中竟然还有些别样的兴奋。
这种参差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她被陈希扛起扔到厨房的大锅里。
那家伙竟然说她肉体凡胎。
在和他神交之前，需要锻体炼髓，清灵明神，证至阴之体。
果然。
不能对妄想症患者任何的行为报以期待！
但是，陈希还是给了她太多的困惑，他是怎么知道她那么多的秘密的呢？
这不可以用任何逻辑去解释。
如果她自己不是心理专家。
今天，陈希的种种举动恐怕都让她疯掉了。
“看来……要慢慢来了……”
想不通，张灿灿干脆做了个疯狂的决定。
无法理解，那就试着主动融入他的世界好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了！
她倒要看看，他的妄想里到底藏着几斤邪祟！
这样想着。
锅里被陈希放入各种调料浑浊的水也渐渐热了。
张灿灿出浴，一片细腻的白里，她将火候开关调制文火。
然后。
她重新坐回锅里。
……
“十五分钟就结束了，陈希有点快啊！”
“不能吧，那车震门视频不是一宿呢吗？”
“全程打码，谁知道怎么回事，没准玩BT的呢！”
“怎么回事，好像没干啊，这怎么把张灿灿给煮了！”
“还真是，还贴着这老多符咒，这是在这辟邪呢啊！”
“真是跟不上疯子的脑回路啊！”
“就是啊，我们都以为直播黑屏是因为上高速，结果重新开播是玛卡巴卡！”
“话说，陈希对面这老头是谁啊！”
“科学院院长，庄院士！”
“这是国家要有行动了？”
“看呗！”
确定陈希和张灿灿没有发生不宜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情后，庄严就通知重启了直播。
画面在蒸锅中的张灿灿身上简单带过后，就跟着庄严和陈希走了。
陈希和庄严来到一间会客室。
相对而坐。
两人间不是很熟，但是陈希年少成名，二十岁成为院士，和庄严是有交集的。
他的院士证书，还是庄严发的。
“相关部门已经找到你发给潘雨婷视频里的那两个风尘女，她们说你们当晚在车上什么都没做，就是摇了一晚上的花手，她们都觉得你有病。”
面对不正常陈希，庄严先发制人，说了件更玛卡巴卡的事情。
这事出在陈希将聚变炸弹送入地球前。
那时候的陈希应该还是正常的吧。
“这虚假的世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陈希一摊手。
“可是你对潘雨婷撒谎，你说你和她们睡了。”庄严直接切入问题的关键。
这个谎在陈希妄想后仍然在撒。
按道理来说，是没有必要的。
“我喜欢看她痛苦的模样，她越痛苦我越欢喜，喜欢我就是她的罪孽，我要审判她！”
陈希眼角眉梢都带上笑意，语调BT。
庄严愣住了。
隔着屏幕可能还感受不到，真正的面对陈希，那种疯意让他这种见惯风浪的人都有点毛骨悚然。
一个天才。
怎么就能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呢！
“说说我吧，我在你真实的世界里，是怎么样的角色？”庄严果断转换话题，带入陈希的视角。
“唐僧吧……”
“无力的看清世界，只剩下悲悯和绝望，絮絮叨叨的走向不可更改的命运……”
“你的戏份不多，记得应该是被吃掉了吧。”
“心肝脾胃肾一块块的都煮了，它们吃的很香。”
“它们说吃了你的肉不能长生不老，但是也多少能涨点功力。”
陈希就像说着家常，但是透着的意境却是恐怖故事。
这样的言语再次给庄严干沉默了。
真的很难同频啊！
“那你吃了吗？”庄严努力试着融入。
“我没吃，我喜欢吃腰子，你的不太行，陈旧腐朽还有结石，它们的牙都咯出血了。”
陈希冲着庄严摇了摇手指，然后忽然认真问，“你还在被夫妻生活所困扰吗？你还想重振男人的雄风吗？只要998，一包“如来大佛棍”包你满意到家。”
“不用，谢谢。”
庄严生出一种和张灿灿一样被窥到隐私的惊悸感。
但是他嘴硬，这可是直播啊。
“为什么想去月球呢？”
融入失败，庄严选择放弃，“除了地球世界是虚假的这个理由，去月球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终于轮到陈希沉默了。
良久，他才捏着额头，“你相信神吗？”
庄严内心隐隐兴奋起来，感觉要抓住陈希妄想的关键了。
“有人觉得科学和神学是对立的，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科学是唯物的，它承认可证实的存在，至于无法证实的科学并不否认，只是待证。”
“所以，你看到神了？”庄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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